“我來照顧就好。”楚雲暮輕聲道。
一清淡的粥香飄過來,沉春一聞便知道這粥一定是王親手爲小姐下廚做的,王對小姐還真是細心,從來沒見過他對除小姐以外的人如此溫。
楚雲暮坐到牀邊,掀開沐七蒙在臉上的被子,手上的額頭。
“還好未發燒,這幾日夜裡寒,你又沒睡上安穩覺,真是苦了你們母子了。”楚雲暮心疼地拍了拍沐七的背道。
“既然你心疼我們娘倆,不如就親手餵我吧。”沐七大刺刺地躺在牀上,鬆散的頭髮如墨緞般鋪開在牀上,與白皙的皮對比起來,得如畫中子一般。
楚雲暮挑起眸,眉眼間帶著幾分笑意,開口道:“都說懷了孕的子皮若是如玉,肚子裡的定是個孩,我倒喜歡像小七一樣的兒。”
沐七翻了個,伏在楚雲暮修長的上,暈船加上孕吐讓的確不好,可只要有阿楚在邊的時候,就有種莫名的安心。
“我和寶寶吃定你了,將來在你的府邸裡‘作威作福’,吃窮了你的金山銀山。”沐七哼哼唧唧地垂著頭,一臉壞笑道。
“我的家產拿來給你和小東西再怎麼揮霍,我也是養得起的。”楚雲暮寵溺地挲著沐七的頭髮,端起粥說道:“這是我親手下廚爲你做的水果粥,親爹做的味,小東西會喜歡的。”
沐七吃下楚雲暮喂到脣邊的粥,甘甜清淡,倒沒有讓有想吐的覺。
似乎聽到肚子裡咕嚕一聲,楚雲暮親手做的水果粥勾起了的食慾,不適的覺好了大半。
沐七乾脆坐起來,端著粥碗喝了個乾乾淨淨,打了個嗝道:“吃慣了阿楚做的飯菜,其他東西我都吃不了了呢!你把我的口味養刁了,日後可怎麼辦?”
楚雲暮寵溺地爲沐七拭脣角,淺笑道:“日後我便每頓都做飯菜給你。”
沐七環住自家大人的脖頸,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阿楚,你最好了!”
楚雲暮的眸底泛起一抹笑意,拿起薄被蓋在沐七的上道:“船上溼冷,凍著了你爲夫可是會心疼的。還有,小七在房間裡總是不穿小的麼?”
他的眸子瞥向枕頭旁最醒目的地方,一件水綠的小正明晃晃地放在那裡。
好在方纔進來的是自己而不是蘇策那傢伙,不然的話,小七豈不要被他看了去!
沐七看到枕邊的東西,臉騰地一紅,立馬將它拿起來藏到牀裡。方纔難乾嘔之時爲了讓自己好一點,就順手把小到了一邊,真真是煞人了!
“爲夫有不是沒看過,小七害什麼?”楚雲暮面從容淡然地開口道。
沐七立刻拿被子裹住了自己,哼了一聲道:“你又取笑我!”
楚雲暮笑著挑逗自家炸的小妻子,颳了刮的鼻子道:“好了,不鬧了。你先睡一會兒吧,今晚我們就能到達大曆王城,到時候還有一場宮宴等著我們呢。”
提到宮宴,沐七覺得南宮湛和沐月寧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他們說不定會趕在攝政王離開王城的機會一舉奪權篡位。
看來有一場好戲在等著和阿楚,倒要看看南宮湛和沐月寧能鬧出什麼名堂來!
許是胃裡有了些許暖意,沐七裹在被子裡,不一會兒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楚雲暮在甲板上上了倚欄獨立的蘇妄言,蘇妄言似乎已在那等候了多時。
“楚大人,不,下應該喚大人‘攝政王’纔對。”蘇妄言對楚雲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眉目間帶著清淺的笑意。
“你早在潛龍山的時候便識出了本王的份吧?”楚雲暮在椅子上坐下,指節輕釦著桌案:“本王早就覺得你接近小七圖謀不軌,你的份與南越國有關,本王不想讓牽扯到南越王的恩怨中去,所以本王奉勸你一句,離小七遠一點……”
蘇妄言自嘲一笑,原來沐七的習慣都與楚雲暮的一樣,思考問題的時候手指扣著桌案,他們連相似的地方都那麼多……
“攝政王放心,我自然不會將牽扯進去,我希永遠快樂的生活。”蘇妄言緩緩道。
楚雲暮輕挑眸,似笑非笑道:“可本王不喜歡別人覬覦我的小七,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蘇策。”
楚雲暮早在第一次與蘇妄言手之後就對他心懷疑慮,派人查出了他匿多年的份。
蘇妄言是南越國皇后與慕容將軍所生之子,傳言慕容將軍和皇后謀反失敗,慕容將軍死在南越王的手上,皇后亦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蘇妄言便被南越王以罪臣之子的份流放……
楚雲暮一直提防著這個刻意接近小七的人,他一定知道了小七的世,纔想借報仇。
可楚雲暮卻漸漸發現,蘇妄言對小七多了幾分更深的愫,他竟喜歡上了小七,這倒讓爲小七名正言順的夫君的楚雲暮更惱火了幾分……
蘇妄言著楚雲暮離開的背影,眸間多了幾分寒之意,淡淡道:“但願攝政王一定要保護好,不要給我得到的機會……”
——若你傷害了,我一定會帶離開。
“是我的妻子,我定會將呵護在手掌心,只是若有人想趁虛而,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楚雲暮冷凝著眸子,手中的杯盞轉瞬間化爲了齏,飄散空中。
一旁的元凜似乎聞到了火藥的味道,爺素來最討厭有人搶他的東西,雖然這樣稱呼王妃若被爺知道了一定會生氣,但蘇大人對王妃的傾慕真真惹怒了爺,這世上能讓爺怒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蘇大人你就自求多福吧!
天將晚,兩個時辰後宮宴便要開始了。
元絳調集了在王城所有的十三殺殺手,將潛字殺的眼線安在齊王府四周和王城的東西南北四門周圍。
他必須注視著南宮湛的行蹤和靜,萬一他今晚調兵攻城,趁攝政王離京之時起了謀權篡位的心思,他就立刻吩咐各字殺在最短時間剷除敵首,斷了南宮湛的計劃!
忽然,元絳的右手劇烈地發抖,有一尖銳的刺痛從掌心傳到心口。
“元絳,你怎麼了?”沉秋注意到他有些不對,立刻上前問道。
“沒事,不用管我了,眼下當務之急是阻止齊王弒君篡位!”元絳提起劍,了沉秋的頭,淺笑道:“沉秋,我帶領人去王城外接應爺和王妃,你留下來把守王府,等我回來。”
“萬事小心!這是我們沉香閣獨制的訊號彈,如果況有變,你一定要用它傳訊給我!”沉秋將丸子大小的訊號彈系在元絳的腰間,心裡還是有種莫名的擔憂。
忽然有種心慌的覺,好像元絳這一走就會遇到危險一樣。
今晚齊王南宮湛還沒有半點靜,一切安靜得可怕,可衆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場悄無聲息的戰爭正在暗風起雲涌……
沉秋做不了什麼,能做的只有守護好王府,等待衆人歸來。
宮宴開始了,南宮湛一切如常地出現在宴席之上,擡眼去,攝政王的坐席上果然空無一人,他可以藉此大做文章了。
“咳咳……”皇帝的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他良久才止住咳嗽,開口道:“朕的煉丹師昨日爲朕練了長壽仙丹,今晚正是月圓的好時候,朕便邀諸位卿來與朕同慶!”
他的目落在上席中空的位置,眸間多了幾分冷意道:“怎麼?攝政王他現在還未到場麼?”
席間有大臣嘀咕道:“聽說王不是沒來宮宴,而是本就來不了啊……”
此番話落皇帝的耳中,他咳了幾聲道:“說下去。”
那位大臣看了南宮湛一眼,巍巍地起道:“回稟皇上,這些日子您欠佳,停上早朝,可能對此有所不知。但這諸位大臣皆知曉一二,多日以來,攝政王從來不接見任何人,也極在人前面。大家都傳言,王說不定早就離開王城,隨臻郡主一同前往苗疆了……”
“是啊是啊,聽說有人在苗疆政變之時,就見到了攝政王邊天字十三殺的人,那些人輕若飛燕,武功上乘,絕對不會看錯的!”又有大臣附和著說道。
皇帝一怒拍案,席下之人皆不敢再言語。
衆人皆知,皇上素來對攝政王心懷戒備,生怕他功高蓋主而對自己有威脅,但攝政王已經權傾朝野,就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裡了!
“當真以爲朕的存在是個擺設了嗎?”皇帝扶著心口,滿腔怒火難以抑。
當初是他一手將楚雲暮提拔上來,想不到今日他大曆江山竟要掌控在異姓王的手上!
南宮澈的聲音打破了席上的僵局,淡淡開口道:“父皇,兒臣聽說苗疆王爲了謝臻郡主解救數十萬染瘟疫的百姓,特地將清河兩岸沿水城池奉上給我大曆國,這樣一來我們的水路便打通四國,從此商貿貨行更加便利,這些可都是臻郡主的功勞啊!”
皇帝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他倒頗爲滿意,想不到臻區區一個子竟然能派上如此大的用場。
“咳咳……派人傳令下去,再給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否則的話,便是與朕作對!”皇帝吩咐道。
南宮湛抓住了這個時機,起道:“父皇息怒,您先消消氣,兒臣特地爲父皇準備了一個節目,慶賀您煉了長壽仙丹。”
“湛兒倒是有心了,呈上來吧。”皇帝笑得合不攏,但他卻不知道,他所信奉的靈丹妙藥卻正是催他短命的劇毒!
南宮湛挑起角,朝後拍了拍手,四周的燈火瞬時暗了下來。
樂聲四起,一個著赤紅豔服的子步上前來,的腰肢纖細,舞姿輕盈,一雙白皙的玉足踏著青蘿雲紗,騰躍在皇帝的面前。
“妙……果然是妙!”在座大臣們連連稱讚道。
秦玉嵐揭下臉上面紗,手中多了兩條赤練,舞間帶著盈盈芬芳。
這香氣中摻雜著*散,會讓人不自地沉其中,整個人如同飄在極樂世界一般。
被的赤練掃過的人,皆意識渙散,雙眸迷離,如同醉酒了一般。
一曲終了,秦玉嵐順勢倒在皇帝的旁,手拿起酒樽,一口飲盡。
“人好酒量……”皇帝瞇起了眼眸打量著眼前窈窕玲瓏的子,沾了酒的紅脣好似一朵盛放的紅玫瑰,正在邀請他的品嚐。
皇帝雖然年數已高,可在‘採補’和服用‘仙丹’上他可是大有興趣,尤其是對前者,那簡直是每個男人的夢!
“皇上若想知道民的酒量如何,不如到寢宮裡一敘吧,您覺得怎樣呢?”秦玉嵐拿著酒樽在手中打旋,餘朝南宮湛投去得意的目。
“好……很好……”皇帝聞到秦玉嵐上人的芳香,低聲問道:“你什麼名字?”
“民秦玉嵐,皇上若是喜歡的話,我們現在就去寢宮品酒吧……”秦玉嵐聲道。
“來人,擺架回宮!”皇帝咳了幾聲,將秦玉嵐攬懷中。
到了寢宮後,秦玉嵐在香爐中投了一顆劑量更重的攝魂散,而自己早已服下解藥,攝魂散對而言毫無用。
“人,到朕這兒來。”皇帝靠在榻上,朝秦玉嵐出手來。
秦玉嵐邁著輕的步子走了過去,忽然腳下一絆,倒在了皇帝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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