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當是姨母落下東西,讓人回去取,所以耽誤了。
于是令人停車,在路邊等姨母。
這一等,等了一刻多鐘。
我察覺不對,正準備讓人回去看看,車夫過來稟報, 說遇上歹人,姨母傷了。
行兇的歹人,一共十人,死了兩個,其余八個都被抓了起來,通通送去衙門了。
姨母左肩胛下的位置被歹人刺了一刀, 慶幸的是并未刺中要害,剛剛大夫已經幫姨母理過傷口。
將養些日子,姨母的子就能康復,事的經過就是這樣。”
劉夫人將向稟報的胡銳說車夫。
寧焰聽后,惱火的說道:“天化日之下,竟有歹人在天子腳下行兇,兵馬司這幫人是做什麼吃的?”
說完,寧焰突然想到徐威武是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趕忙說道:“我不是說表妹夫。”
小趙夫人的注意力在歹人被抓上,問道:“劉夫人說歹人抓住了?”
劉夫人看眼趙氏,“是,除了死的,其余的全抓住了,一個也沒逃。”
寧蔚看著趙氏,問道:“姑母,歹人是送去京兆府,還是送到表姑父的兵馬司?”
劉夫人回道:“自然是送到兵馬司。”
寧蔚的目沒有離開趙氏,接著說道:“姑母,這事兒絕不簡單, 祖母不能白白挨這一刀,
還請姑父好好審審那些歹人, 查清幕后指使之人,給祖母一個待。”
劉夫人說道:“這個蔚姐兒放心,你姑父從軍幾十年,審人自有一套法子。那些歹人落到他手里,他有的是招讓他們吐出實。”
“這是大事,母親不能白挨刀,老爺趕去換裳,隨劉夫人去衙門瞧瞧,定要將事的來龍去脈弄清了,給母親一個待。
妾去看看母親的藥是否抓回來了。”小趙夫人邊說邊站起來。
趙氏眼里的慌沒有逃過寧蔚的眼睛。
寧焰跟著站起來,看向劉夫人道:“巧安,你等等我,我去換裳,隨你一道去衙門。”
劉夫人看向寧蔚,“蔚姐兒,你好生照顧姨母。”
寧蔚看眼已經出門的趙氏,點點頭,“姑母放心,蔚兒會好生照顧祖母的。蔚兒送送姑母。”
劉巧安看眼榻上睡的錢老夫人,跟在寧焰后出了屋子。
寧蔚站在廊廡下,看著匆匆往院門走去的小趙夫人,對胡銳道:“先生,讓人給世子爺遞個信,先不要出死的那兩人的份。”
胡銳順著寧蔚的目看過去,問道:“趙氏慌了?”
寧蔚點點頭,“嗯,急急的離開,應該是讓人給萬振天遞信。”
胡銳點頭道:“在下明白,”說完,胡銳轉去做吩咐。
寧蔚正想轉進屋,見寧宇帶著常樂進了院門,于是站在原地未。
寧宇走近問道:“阿蔚怎麼在外站著?”
寧蔚看了看常樂手里東西,說道:“父親與夫人來過了。”
寧宇問道:“已經離開了?”
寧蔚點點頭,“離開了,父親準備隨姑母去衙門,夫人說是去看祖母的藥是否抓回來?”
“關心祖母?我看往凌云苑去了。”寧宇回道。
寧蔚冷冷一笑,說道:“常樂,悅娘們在廚房收拾,你將藥給悅娘。”
常樂拿著藥與藥罐去了廚房。
寧宇看眼屋里,問道:“祖母未醒?”
寧蔚點點頭。
寧宇指了指長廊邊的椅子,“咱們坐那兒說說話。”
說完,寧宇率先走向長椅。
寧蔚跟在寧宇后,走到長椅邊坐下。
寧宇看向寧蔚,問道:“阿蔚,今兒的事不是意外,對嗎?”
寧蔚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寧宇看著寧蔚,等往下說。
寧蔚未做瞞,如實的將知道的一一告訴了寧宇。
寧宇聽后,心里駭然,震怒道:“這個毒婦,怎麼敢?”
或許是經歷多了,從始至終,寧蔚像說別人的故事,臉上淡然得不起一波瀾。
寧宇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找……”
寧蔚手拉住寧宇的手,不讓他往外走。“兄長,冷靜!”
寧宇低頭看向寧蔚,問道:“配為人嗎?這個牲畜不如的東西。你讓我去找理論,我要讓天下人看清的臉,讓世人唾棄。”
寧蔚拉住寧宇的手腕,看著寧宇的眼睛問道:“兄長,我知道你很生氣,我也很生氣。
可生氣有用嗎?你去責問,可證據呢?你有證據嗎?
嶺南雙死了,死人沒法開口,咱們沒有證據。
你這樣冒然的上前去責問,不但傷不著,還容易讓反咬一口。”
寧宇聽了寧蔚的話,頹敗的坐下來,喃喃道:“明明知道就是幕后之人,卻拿無可奈何!
蔚姐兒,兄長很無能,很沒用,是不是?
不能好好的護著你,兄長活得好窩囊。”
寧蔚看著寧宇,溫言寬道:“兄長,你別這麼想。
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將做的惡事一筆筆的記下來,他日,再一筆筆向討回來。”
寧宇冷靜下來,重重的吐口氣,說道:“阿蔚說得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日,我定要讓悔不當初。”
寧蔚見兄長冷靜下來,心里松了口氣,接著說道:“兄長,咱們重新回到虎。
眼下,報仇雪恨不是最要的,最要的護好自己。
只有活著,好好的活著,才能談其他。”
寧宇贊同寧蔚的說法,反應極快,點頭道:“是,只有活著,才能談及其他。所以,咱們需好好謀劃。”
寧蔚點點頭,“是要好好謀劃,眼下,最要的,是安危的問題,兄長的,祖母的以及我的安危。
為了防止趙氏在吃食里做手腳,接下來,咱們不能吃府里的東西,哪怕喝的水,也要信得過的人親自去取。”
想到趙氏曾往寧蔚的飯菜里下藥,能做一次,就可能做第二次,第三次……
寧宇點頭道:“這個簡單,祖母的院子帶有小廚房,你那院子也帶有小廚房。
我在柳院也搭個小廚房,吃食上,咱們不從大廚房那邊拿。”
寧蔚所住的芳菲苑曾經是其母大趙夫人的住,鍋灶到是全的。
寧蔚看著寧宇,疑問道:“兄長在院中搭小廚房,趙氏會同意?”
寧宇說道:“的凌云苑,寧的晧月苑,寧荷的翠雪苑都有小廚房,咱們為什麼不能建小廚房?”
寧蔚愣愣的出神,上一世還真是白活了,這些事,竟然完全不知。
“蔚姐兒,你想什麼呢?”
寧蔚搖搖頭,說道:“沒什麼,這樣最好了!咱們就在自己院子里搭建小廚房。”
寧宇見常樂走過來,吩咐道:“你去買些廚房需要的東西回來,咱們在柳苑搭建個小廚房。”
常樂立即明白寧宇的意思,欠應道:“好,小的立即去。”
寧蔚說道:“讓喬一跟你一道。喬一喬二往后跟在兄長邊。“
寧蔚朝常樂待一句,轉頭對寧宇說道。
常樂欣喜的應下,“是,小的明白。”
常樂離開后,寧宇看著寧蔚。“喬一喬二跟著我?”
寧蔚點點頭,說道:“從楊府出來時,石世子與我說的。
石世子說兄長走得急,沒來得及告知兄長,所以讓我轉告兄長,還讓我對兄長說,眼下兄長最不能有后顧之憂。
喬一喬二他們跟著兄長,兄長能安心備考。別的事,喬一喬二會幫兄長做好。”
寧宇微微點頭,喃喃說道:“傾安于咱們有大恩!”
寧蔚微微點頭,沉默不語。
此生欠他的人,怕是還不上了。
寧宇站起來,“阿蔚,你在這兒守著祖母,我帶人回寶瓶巷,去將那邊的東西收拾回來。”
寧蔚想著益苑書房里還有許多要的文書,說道:“祖母現在睡著了,有悅娘守著,我在這里也無事,我隨兄長一道去寶瓶巷。”
寧宇想想也是,于是點頭應下:“行,咱們去與悅娘待一聲,然后出發。”
兄妹二人進屋看一眼錢老夫人,見其還在睡,輕聲與悅娘待后,一起出了靜安堂。
寧蔚帶上胡銳,棗花,桑葉一起回到寶瓶巷徐府,將東西一一整理裝箱。
劉夫人從衙門回來時,他們收拾得差不多了。
劉夫人很舍不得他們離開,拉著兄妹二人說了好一會的話。
臨走時,劉夫人對寧宇寧蔚說道:“這些日子,徐炎徐磊一直跟著你們,你們也用習慣了,往后,讓徐炎徐磊跟著你們,給你們趕車。”
說著,劉夫人從吳嬤嬤手里接過徐炎徐磊的契遞給寧宇。
寧宇想要拒絕,劉夫人見他往回推,搶先說道:“宇哥兒,不要跟姑母客氣,也不要拒絕姑母。
姑母當年若沒有姨母的護,姑母早就不在人世了。
姨母看中你,希你能為寧家宗耀祖。你回去好好的備考,等你金榜題名了,姑母再登門道賀。”
劉夫人的話說到此,寧宇到不好拒絕了,欠道:“姑母的恩,宇兒記在心里,多謝姑母。”
寧宇與寧蔚紛紛向劉夫人道謝。
回寧府的路上,寧蔚在街邊的飯館買了好些吃食帶回去。
“阿蔚怎麼買這麼多吃的?”寧宇問道。
寧蔚說道:“今日大廚房可能不會做咱們的飯,買些帶回去,有備無患。”
回到寧府,兄妹二人先去靜安堂看錢老夫人。
悅娘見他們回來,起迎了過來。
寧蔚見錢老夫人還在睡,低聲問道:“悅娘,祖母還沒醒?”
悅娘曲膝回道:“回大小姐,一個時辰前,老夫人醒了一回,吃了半碗粥,喝了藥,不久又睡了。”
寧蔚點點頭,問道:“你們吃過了嗎?”
悅娘搖搖頭,“還沒有,冬卉去大廚房取吃的,大廚房說不知道咱們回來,沒有做咱們的飯。”
寧蔚與寧宇快速對視一眼,還真被算準了。
搭建小廚房有了借口。這是瞌睡來了,正好有人遞來枕頭。
寧蔚轉吩咐棗花,“去將飯菜排上,讓大伙先吃飯。”
吃過飯后,寧蔚說道:“久娘,你帶方嬤嬤徐炎去買些糧油米面回來,久娘,你要教會方嬤嬤如何采辦。往后,由方嬤嬤負責采辦。”
久娘是廚娘,方嬤嬤是跟在悅娘邊的老人,都是信得過的人。
悅娘聽了寧蔚的安排,詫異中帶著欣喜,“小姐這是要另起爐灶?夫人那邊若問起呢,怎麼說?”
寧蔚說道:“夫人若問起,就說大廚房不做咱們的飯,咱們自己做。”
悅娘說道,“好!咱們聽大小姐的。二爺那邊呢,二爺來后院陪老夫人吃飯到時說得過去。可二爺院子里的人,來后院就不大妥了。”
寧蔚說道:“這個好辦,在兄長院子里搭個小廚房就行。”
寧宇與寧蔚在靜安堂呆到酉末才離開。
寧蔚回到芳菲苑,棗花與桑葉已經將屋子收拾干凈。
寧蔚看著干凈整潔的屋子,一陣恍惚,兜兜轉轉,又回到這里。
想著從寧府搬出去那日的事,還以為不會再回來了。
棗花見寧蔚愣愣的出神,輕聲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寧蔚回過神來,說道:“無事,今兒大家都累了,去歇下吧。”
這一日,棗花與桑葉跟著一大早起來,提心吊膽的也就罷了,還來回折騰。
棗花說道:“奴婢伺候小姐洗漱。”
寧蔚見一臉疲憊,說道:“我自己來就行,你們趕去歇下。”
棗花不再推遲,曲膝應下,“那奴婢退下了。”
寧蔚看看胡銳,說道:“先生也累了,早些歇下吧。”
胡銳看看門外,朝寧蔚抬抬下,輕聲道:“世子爺在山的涼亭等小姐。”
寧蔚詫異的問道:“石世子何時到的?等多久了?”
胡銳看眼沙,說道:“酉初一刻就到的,快一個時辰了。”
寧蔚說道:“先生怎麼不早些與我說?”
胡銳聳聳肩,“在下也想早點告訴小姐的,世子爺說不急,在下也無法。”
寧蔚準備出門,想了想,說道:“先生,你去請世子爺過來吧,我請世子爺在院子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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