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可使不得!”蘇夫人忙將他攙扶起來。
蘇元商這人,從未跟別人開過口要過什麽,更沒求人幫過什麽,這是他知道的唯一一個能夠求人幫忙的法子。
正因為蘇夫人知道,這會兒這心裏是又酸又欣,自己家這大兒子,總算是有點人味了。
蘇夫人拍著他的手道:“萌萌嫁進來也有小半年了,的品如何我們都看在眼裏,有難我們一定幫,你隻管說一聲就是了,用不著行這麽大的禮。”
蘇元商一頓,“的事,都是大事。”
一直沒吱聲的蘇老爺頓時眼睛一瞪,“自古以來都是以男人為天,男人的事才是大事!人家的都是小打小鬧,哪有將人的事當大事的!說的是什麽屁話!”
蘇元商皺眉:“事關娘子,隻要是娘子的事都是大事,自古以來的,我管不著。”
“你!……”蘇老爺被他氣的一噎,蘇夫人忙安他。
“大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有事相求,你這做什麽呢你這!”
“我做什麽?”蘇老爺指著他的鼻子怒罵:“屁大點事也能讓他下跪?那以後他要娘子要是再被人給欺負了,他難不還得跟那人下跪不?”
他氣的直拍桌:“我蘇家男兒向來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若如此,還不如跟以前一樣,什麽都別說,什麽都別管,直接讓別人給你屁呢!”
蘇老爺橫眉豎目的,瞅著蘇元商又跟個木頭似的杵著,一下子更氣了。
蘇夫人給他遞了杯茶想讓他消消氣,誰知道蘇老爺喝的急,燙到了舌頭,那肺都要氣炸了!
他甩著袖起要走,蘇元商看著他的背影沉,道:“那我應該怎麽做?”
蘇老爺腳步一頓,“什麽怎麽做?”
“若是想求爹娘幫忙,我應當怎麽做?”
蘇老爺回頭:“就這還用人教?”
說罷,又瞅著蘇元商嚴肅的模樣,減小了音量:“跟個人似的,堂堂正正的行禮,告訴你娘,說你想請你娘幫幫你娘子。”
蘇元商依言,給蘇夫人行了禮,道:“娘,兒子請求娘,幫幫我家娘子。”
他是第一次作揖,但是這禮行的規規矩矩,任誰都挑不出病來,這模樣讓蘇老爺的氣都消了不。
“回去好好尋思尋思,到底什麽能跪,什麽不能跪,你想不明白,就回去問你家娘子,別拿著那不懂事的樣子在我麵前礙眼!”
蘇元商沉聲說自己知道了,蘇老爺捂著舌頭佝僂著腰往回走,看的蘇夫人忍不住發笑。
再瞅蘇元商,眼睛裏多了和藹和欣,拍了拍他的胳膊:“老二因為這些事被你爹日日罵,他就是這麽個脾氣,你初涉世,多擔待些。”
“我不在意的。”
蘇夫人當他是安,收拾了收拾,同蘇元商去了他家。
人家一見婆婆都說兒媳婦同自己一起住了一晚上,這村裏人聽聽也就散了。
這種事,就是名聲再怎麽不好聽,也指定會讓婆婆大發雷霆,將人逐出家門才對,瞅著蘇夫人還心大好的,孰是孰非已然分明。
蘇夫人這會兒才問他道:“不過萌萌這一大早的哪兒去了?”
“……”蘇元商眸一暗,想了半晌,將人帶到了醫館。
此時的顧萌萌已經醒了,隻穿著裏躺在床上,總是覺著不舒服,但邊趙兮雪滿眼擔憂的陪著,又不想擔心,就隻抿著忍痛。
趙兮雪越是看這個模樣就越覺著心疼,眼眶裏頭霧蒙蒙的,癟著,隔一會兒就問:“你疼不疼了?要不要我爺爺過來?”
顧萌萌直搖頭,隻是也沒力氣說話,這個模樣,趙兮雪心裏就更覺著難了。
瞅著寸步不離的在床邊守著,顧萌萌憋了口氣,剛想勸離開,就瞥見進門的蘇夫人和蘇元商兩人,直起子來要下床行禮。
蘇夫人忙扶住了:“可不敢可不敢!你有傷在,應當好好養傷才行!”
說著,瞅著顧萌萌蒼白的小臉一陣自責,“都怪我多管閑事,若不是我執意要讓去你那照顧你,也不會讓你傷,哪兒想到那姑娘看著是個好的,卻做出這種缺德事來。”
顧萌萌抿,將提的那口氣給了蘇夫人,道:“夫人不必自責,也是我放鬆了警惕才讓有機可乘,怪不得旁人。”
蘇夫人一頓,歎道:“分明是藏了壞心傷了你,你怎麽還怪上自己了,哪有這麽說的。”
初時見顧萌萌是個機靈乖巧的,可越同往,就越覺著這姑娘是個憨的,總將那些個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往自己上攬著。
想到這,不由拍了拍顧萌萌的手道:“你要真想怪就應當怪老大,分明是你丈夫,卻保護不好你,就應當罰他在家裏蹲著好好照顧你才行!”
“母親說的是。”蘇元商還在旁邊一本正經的答應。
這讓顧萌萌忍不住展笑了笑。
又同蘇夫人說了幾句己的話,就聽外頭“乒呤乓啷”的,大吵大鬧個不停。
“可是趙大夫遇著麻煩了?相公,你去外頭瞅瞅。”
蘇元商應聲轉,趙兮雪卻突然驚慌的攔在了他前。
“不,不打的,是,是爺爺以前的主顧,就是脾氣差了些,沒別的事。”
顧萌萌皺眉:“脾氣差能踢凳子拍桌子?”
雖然傷,可到了正事上,那雙眼睛裏麵顯的芒仍然銳利,讓趙兮雪不閃躲的視線。
的手攪著角,支支吾吾的將頭別到一邊道:“我同爺爺都習慣了,你們在這好好休息就好,外頭的事爺爺會理好的。”
心虛著說完了,便跑出去“哐當”關上了門。
屋裏剩下兩個半人,哪能不知道這姑娘狀態不對?
蘇元商道:“要不我出去瞅瞅?”
顧萌萌一頓,“給我披上件服,抱著我過去。”
醫館大堂。
趙維強臉上一片漆黑,對著為首那書模樣人道:“誰答應的親事你就去找誰,反正我趙維強是沒有孫給你們!再在這撒野別怪我這老頭子對你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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