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

顧萌萌翹著二郎，手指敲打著桌麵，瞇著眼睛道:“你說到的那批貨質量不行，還不給退？”

話音剛落，趙兮雪敲了敲門探進了腦袋，顧萌萌頷首示意坐下，眨眨眼睛，乖巧的往邊一坐。

大小姐的坐姿總是那麽文雅，同旁邊的人真是格格不，隻是小姑娘時不時轉眼看向顧萌萌那個的眼神，卻又讓這兩人的氛圍跟畫中人似的，奇怪的和諧。

李長生心底咋舌，也沒忘了正事:“不如此，我本想其他布商那訂貨，誰知道那些布商皆揮手趕人，看著我就跟看見了鬼似的，紛紛關門，恐怕事沒這麽簡單。”

顧萌萌給趙兮雪剝了一個栗子遞給，忙擺手說“不用了”，可顧萌萌可由不得，直接往裏一塞。

小姑娘憋著氣，跟個小倉鼠似的逗笑了顧萌萌，給倒上了茶。

“也是，咱們長生發展的太快，又搭上了張三龍這條線，這確實令人忌憚，避免跟我們接也是應該的。”

“說到這個……”李長生抬頭，麵上為難，“您說的那個的事兒是真的？您真要戰隊到他那邊？如此被縣尉知道了，怕是不會放過咱長生。”

顧萌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賭坊你可是在場的，聽見我說那個你就沒尋思出來點別的？”

他想了想，靈一閃，“您的意思是……”

“經營權跟份那可是天差地別，若是讓他的人來我長生摻和，那是向他投誠，若隻是分一分賺的銀子，那是合作。”

又給趙兮雪了一個栗子塞進了裏，“要不你以為縣尉這會兒還能坐的住？怕不是早就讓兵來封了我們這小破店了。”

李長生這才恍然大悟，忙道顧萌萌“英明神武”。

白了他一眼，“有這個拍馬屁的功夫，不如去托人查查這些布商最近都去接了什麽人，另外再找找其他布商的渠道，價格高一點也沒問題，一定要跟得上縣集那邊的供貨。”

李長生忙點頭，又瞅了一眼趙兮雪，瞅艱難又認真的咀嚼著栗子，心道顧萌萌也是夠霸道的，人姑娘臉咬的臉都快綠了，還一個勁兒的往裏喂呢。

“還不走？”

顧萌萌將他的表盡收眼底，一聲厲嗬，李長生這才屁顛屁顛離開。

拿了手帕給:“不喜歡吃不吃就好，不用勉強自己。”

趙兮雪頓時臉上通紅一片，“咕嚕”一下將栗子咽了下去，“因為，因為……你吃的很香，所以我覺得咬一會兒也會好吃。”

“嘖，吐了。”

趙兮雪就著遞過來的手帕乖巧吐了，還“呸呸呸”了幾聲。

顧萌萌無奈給倒茶，“第一直覺覺得不喜歡的事那就是不喜歡，說出來，不要去做，就好。”

本以為趙兮雪會同之前那般，說什麽都乖巧的答應，可這會兒卻聞言一愣，呆呆的著。

溫婉的眼睛裏麵這會兒忽明忽亮的死死盯著，這視線顧萌萌忍不住了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小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那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難道是我又變好看了？”說這話倒是多了幾分認真。

今早起來照鏡子的時候，明顯覺臉上的皮了許多，而且這小臉蛋也嘟嘟的，了幾分妖嬈，多了幾分機靈，這模樣令非常的滿意。

正當陶醉在自己樣貌的時候，趙兮雪突然抓住了的手搖頭:“不是！”

“……？”

“那，那我先回去了，我會記得你說的話的！”

趙兮雪莫名堅定的揮起了自己的小拳頭，而後神匆匆的離開了長生，留下顧萌萌一人坐在那臉上一片漆黑。

雖然知道不是故意的，但是顧萌萌還是被到了，難不是的審出了問題？這種機靈可的樣貌難道不好嗎？

糾結了大半天，冷了臉，破罐子破摔。

“我覺得行就行，不過那丫頭到底是過來找我做什麽的啊？真是……”

看了看天，還早，決定今天早點回去，給蘇元商準備一桌子熱乎的飯菜。

……

檀香滿溢的學堂書房，蘇元商同閆宇在荷花紫檀屏風的條案對麵而坐。

“縣集那有我不朋友，打聽了打聽，說那個白人確實份尊貴，他們雖然不敢確定，但確實看見了他腰間“丹”字的玉佩。

他們說可能是丹王府的侍從，不過在我看來，上有如此氣息的，也就隻有王府至尊，丹王。”

蘇元商手掌頓時攥，低垂著眼眸看著桌麵，眼底閃爍個不停。

閆宇給他斟茶，半晌，輕聲:“一個市井小民，怎麽會認識那種龐然大？”

蘇元商現在很想也同閆宇說出同樣的疑問，但他做不到。

他認真的聽並記下了顧萌萌所有的話，又結合當時上節的舉，又怎麽會猜不到顧萌萌說的人是誰呢？

如果這隻是顧萌萌單方麵的話，他可能會當個故事聽一聽就過去了，可是丹王那種份尊貴的人，就那麽刻意的撞到了，沒有任何征兆，這讓他不得不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如果，丹王也記得顧萌萌呢？

按照顧萌萌的故事發展，會對丹王一見鍾，丹王也會同意，而後十裏紅妝迎娶……

蘇元商甚至沒來得及心疼顧萌萌，就已經被要嫁給別人的想象，嫉妒的通紅了眼睛！

一直沒聽見蘇元商回應的閆宇，此時突然覺到了那種撕裂一切的野氣息，他眸一淩，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屏氣！凝神！”

蘇元商依言，半晌才長籲一口氣。

閆宇皺眉:“詩白，你什麽時候同丹王有了牽扯？”

“沒有。”蘇元商矢口否認，但他抬頭時，眼中的狠勁卻讓閆宇直皺眉頭。

“丹王如今深王上信任，如今又幫廣平王奪回日月城更是如日中天，其勢力人脈西涼無人能及！如此龐然大，我們平民百姓可招惹不起。”

閆宇給蘇元商詳細的分析利弊，然而換來的隻是蘇元商不冷不熱的一個“嗯”字，旋即他道——

“子寧可知附近有什麽閑散又好收拾的勢力？我做生意，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