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孫時晨都聽傻了，裴煜這臉皮到底是哪個牌子的鐵錘錘的不銹鋼這麼鐵。

“裴哥……，你覺得南書哥會來嗎？”

他問的夠委婉了，宋揚無奈撥通了電話，反正他干這事也不是第一回了，這次只有冰冷機械的音回復他：“你撥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

“怎麼空號了，溫南書是不是換電話了，他新號多？”

一看裴煜的臉更差了，宋揚反應過來，怕不是躲裴煜才換的。“算了算了，你別要求太過分，現在是你追人家，咱自己回家吧。”

裴煜何嘗不知道現在的形勢逆轉，溫南書的電話空號，讓裴煜心底那子不安心慌更加滋生起來，他討厭這種與溫南書的聯系一點點被斷開的覺，他風箏的線攥在溫南書手里。

裴煜走到一邊給秦致撥了電話要溫南書的號碼，秦致正在“忙”，罵了他兩句，不一會就讓書給他轉過去了。

最近的行程多，程風給溫南書接了一個二線護品的代言，剛拍完宣傳片，還要趕著為《陛下》后期配音。溫南書晚上回家卸了妝已經很累了，接到宋揚電話的時他剛剛躺下。

溫南書的新號沒有存宋揚的電話，接到一聽是宋揚，再聽宋揚說的話，溫南書的眉就皺起來。

“他喝醉了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他喝什麼樣跟我都沒關系。”

那邊溫南書的口氣冷漠，直接掛了電話。宋揚開的是免提，面尷尬，從前他都是直接跟溫南書報地址，只好著頭皮再撥一次。

“南書，裴煜他真喝多了誰都勸不，你在哪？要不我派個司機過去接你…”

宋楊話沒說完，那邊直接提示音再次顯示掛斷了，再撥過去，已經是無法接通，看樣子是被拉黑了。

溫南書從來不曾對他們有過這番態度，宋楊印象里溫南書一直跟名字一樣溫順沒脾氣，頭一回吃閉門羹，還吃兩碗，估計是真的不想顧忌一點面了，宋揚都不敢去瞧裴煜的臉。

果然，裴煜眼眸里晦暗不明，像聚著一團黑云，孫時晨一看就不好。從小裴煜就是個瘋起來沒邊的人，上學的時候他膽子小，有幾個地流氓一直堵著他敲詐勒索，這件事讓裴煜知道了，放學甩了司機，一個人就敢對上七八個拿著明晃晃大片刀的地。

孫時晨催促宋楊先去開車。

裴煜這些年被溫南書捧在手心里疼著著，哪里一次次過壁，他心底那不安沖上來，他讓孫世晨打，就說他喝多摔了傷了。

孫時晨想您這還當上學不懂事的時候呢？勸道：“裴哥…，你想見人，明天你直接去找南書哥不得了，干嘛非要僵在今晚上，再說你等南書哥要是真來了知道你騙他更壞事…”

宋楊出來的時候拎了兩瓶紅酒，裴煜拿出來一支，照著旁邊石階案上砸了去，酒瓶炸開，玻璃刮了滿手的。

“誒！裴煜！”

“現在有了，給他打。”

酒紅的酒流了一地，宋楊看著裴煜的手往底下流就想罵娘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他媽全天底下，也就溫南書一個人能忍得了你的脾氣！！”

宋楊罵真是欠他的，一邊用孫時晨的電話趕再給溫南書打電話。

溫南書躺下頭腦昏沉，接二連三的被吵醒，頭疼裂。

“裴煜，你鬧夠了沒有？！”

孫時晨被吼一臉，：“…南書哥，是我，裴哥真是傷了，嘩嘩的流…！他誰也不聽就要你，…嚴重，！滿地都是…！會不會失過多啊…，”

孫時晨在宋楊的眼下只往大了說，溫南書坐起來，扶著額頭，跟那邊說傷流就去醫院，跟他說有什麼用？孫時晨說裴煜怎麼都不愿意去，就等你來。

又過了一會，孫時晨哭著一張臉掛了電話，宋楊忙問他怎麼說？現在過來嗎？孫時晨說不知道，那邊沒說來，把他電話掛了。

宋楊一聽，先把死馬當活馬醫的把地址發了過去，溫南書掛了三次電話，宋楊也不抱希了。

“裴爺，瘋好了，上醫院吧？”

剛才的話裴煜全收進耳朵里：“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兒等他。”

“不是，你還以為溫南書會來呢？人家電話都直接關機了！走，先上醫院給你掛個神科！”

裴煜拿著領帶纏住手上的傷口，姿態說種不出的冷靜：“你們不了解他，今天他要是沒來，以后我真做什麼都沒用了。”

裴煜要在這兒等，手上還糊淋剌不知道化了幾道口子，孫時晨和宋楊怎麼也不放心只好陪他在外面等。

裴煜心里算著時間，溫南書住的地方打車過來要四十分鐘。

偌大的林木園林夜里蟬鳴聒噪，已經過了快倆小時，孫時晨胳膊上全咬的蚊子包，快十二點，連個人影也沒有。

宋揚怕裴煜的手出事，司機把車開過來，拉著裴煜上車：“別等了，都這個點了，溫南書不會來了。”

裴煜心里越來越涼，那涼是真的冰涔涔滲進心里的，讓他都不覺得手在痛了。

他想起來很久以前，上學的時候，那時候溫南書還只是個裴氏基金資助、勤工儉學的窮學生。他偶爾周末會來家里給爺爺讀讀報紙，后來爺爺覺得他的績在縣里的破學校讀書浪費，就轉去跟他一所學校。

他那天為了給孫時晨報仇，拎著一鋼管把六七個社會上的地流氓打的全進了醫院，他也掛了彩，但不知道那群學生怎麼傳的，說他混混砍掉了手指頭進了醫院。

晚自習溫南書那個三好學生知道了，大晚上逃了自習課從學校跑去醫院。

當時他正在急診室里挨裴琢的罵，渾上下就手背上傷了點，抬頭，就看見穿著一藍校服的溫南書扶著門邊氣吁吁。

他出不起打車的錢，就從學校一路跑到醫院，裴煜到現在也不知道那麼遠的路他一個人是怎麼跑來的。

溫南書看見他好端端的坐著，裴煜仿佛能在那個單薄的里直接見一顆心因他而落了地。

后來裴煜才知道，那天晚上溫南書來的急，飯卡擱在桌上忘記收，不知被班上哪些個瞧不起他的學生拿去刷的一分不剩。對那些家境優渥的學生來說就是個惡作劇，那點錢還不夠買他們腳上的一只鞋，可溫南書在教室吃了一個月的饅頭就白水。

好疼，真的好疼。

宋楊只見裴煜垂頭坐在臺階上等，然后不知看見了什麼，一下子站起追了上去。

“…！他又去哪？！”

“那兒好像有個人…，是不是南書哥來了？？”

西郊的園林并不對外來車輛開放，溫南書大半夜打車過來只能停在門口，夜晚曲徑通幽，溫南書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