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清晨，陸野睜開眼睛，希羅娜正梳著那一頭耀眼的金長髮。

層次分明的順金髮，如瀑布般散落腰間，髮宛如漣漪。

著悉的黑風，希羅娜安靜地梳著頭髮，只是朝陸野笑了笑。

“逛一整天？”陸野笑著說。

“也不是不可以。”希羅娜淺淺一笑。

把伊布拎上肩頭，鬼斯通迫不及待地推開房門，掏出一副墨鏡戴上，得意地咧一笑。

樓房底下，魔都協會指派的一輛黑高級轎車，正靜靜等待著。

理事長宋鵬程昨晚也特意給陸野打了電話。

但卻也顧左言他，只是讓陸野好好今天的行程。

陸野只當是神奧冠軍的特權，跟著沾，殊不知這是約會助攻的一部分。

戴著白手套的司機沉默而專業，舒適的後排座上，希羅娜正眺魔都的風景。

“第一站是哪裡？”

“水族館。”陸野翻看手機，“今天有海豹球的表演展出。”

或許是清場的緣故，水族館的遊客稀疏，只有賣花的小孩頭頂著毽子草，手裡捧著沾著珠的鮮花。

“哥哥，給漂亮姐姐買束花吧。”小孩甜甜一笑。

“全給我包起來。”已經欠了五百萬，陸野已經不差這點小錢了。

從滿臉詫異的小孩手裡接過鮮花，陸野直接遞給旁的希羅娜，眨了眨眼睛，顯得有些意外。

“沒事的，我給伊布也留了一朵。”

陸野取出一簇鮮花，逗弄著肩頭的伊布，小傢伙憋紅了臉，一口把花瓣囫圇地嚥了下去。

紅閃爍，路卡利歐自出球。

把鮮花從希羅娜手中接過來，冷冷地瞥了陸野一眼，再度鑽球中。

水族館的遊客並不多。

眼前是一片藍的海底隧道，鯉魚王和角金魚逡巡在兩側的玻璃後，折出粼粼的水紋。

“口桀！”

鬼斯通把臉在玻璃上，朝著花紋麗的金魚王扮鬼臉，結果金魚王甩尾離開，頓時讓鬼斯通有些沮喪。

希羅娜把金挽至耳側，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和陸野並肩走在漫長的隧道里。

蔚藍的海底隧道，有一種兩人獨另一個世界的神。

一頭暴鯉龍從前方遊過，頂端的巨翅飛魚遮蔽了，留下長達三秒鐘的影。

期間的表演展出，白海獅、海豹球贏得陣陣喝彩，陸野和希羅娜也跟著鼓掌。

陸野甚至有些錯覺，旁這位並不是神奧聯盟的冠軍，而是一位普通的、但極爲漂亮的孩。

於是陸野扭頭，和希羅娜對視了一秒，在那雙深邃的灰眼睛裡，看到了淺淺的侷促。

反倒是陸野有些臉紅：“還有下一站。”

午餐是司機領去的豪華餐廳，全程只有陸野這一桌顧客，來自卡斯的主廚親自講解制作的工藝。

等到主廚離開，希羅娜才放下刀叉，認真地說：“沒有你做的好吃。”

“我也覺得。”陸野嘆了口氣，認同地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沒有迪士尼樂園，好像是另外連鎖的商標，做‘頑皮雷彈樂園’。

陸野眺著那隻巨大的、出獰笑的頑皮雷彈，面古怪。

藝就是炸！

“過山車？”希羅娜眼睛一亮。

陸野臉微變，可旁的伊布和鬼斯通，卻都是一副躍躍試的神。

烈咬陸鯊雖然會飛，但被綁在過山車上，臉已經鐵青了。

路卡利歐同樣如此，繃著，臉頗有些張。

強風迎面吹拂，前排的烈咬陸鯊發出慘聲，路卡利歐全程閉，面鐵青。

希羅娜的金髮迎風飄曳，期間響起清脆的笑聲，以及鬼斯通槓鈴般的獰笑。

一趟下來，陸野已經有些頭昏腦漲了，希羅娜的臉紅撲撲的。

“再來一次？”

“換…換一個吧。”陸野替烈咬陸鯊和路卡利歐，了把冷汗。

漂流項目，倒有些平淡，陸野朝負責噴水的蚊香蛙打了個招呼，後者也揮了揮手，隨後水槍滋了陸野一臉。

天是最後的保留項目。

從最頂端，可以看到魔都大部分的風景，靜謐促狹的空間裡，希羅娜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我覺得很奇妙。”希羅娜微笑著，忽然開口。

希羅娜沉默片刻，像是在考慮措辭，眺著窗外愈來愈高的景，角微微揚起。

“我是說…人和人的相遇，本來就是很奇妙的事。”

“是啊。”陸野點點頭。

“所有生命與生命的邂逅，必將孕育出什麼，人和人是一樣，人和靈更是如此…”

希羅娜微微一怔。

因爲這話實在太認同了，和想說的話簡直一模一樣。

“是啊。”希羅娜嫣然一笑，“從很多地方來講，我們很相似。”

“只不過，我不想當訓練家就是了。”陸野語氣堅定。

“就像你所說的…人和靈的邂逅，會孕育出什麼。”

希羅娜向陸野懷中的伊布，微微一笑。

“很多時候，人的命運，或許並不由自己做主。”

陸野了眉心，無奈地笑道：“能好好照顧它倆，我已經很滿足了！”

窗外的景不斷上升，天已經上升到最高層了，四下的聲音忽然變得安靜。

陸野和希羅娜的眼神忽然錯了一瞬，兩人都沒有說話。

這時，鬼斯通打了個飽嗝。

“口桀（¯﹃¯）”中午的菜還是好吃的嘛！

這或許是一次並不圓滿的約會。

但陸野本就沒有想得那麼長遠。

神奧冠軍，世界上實力頂尖的訓練家，和度過了愉快而難忘的一天。

現在想想，這或許就是連續發生的奇蹟了。

在魔都協會的安排下，這一天都沒有什麼意外的曲。

最後一站是希羅娜提出的，卡乃最新上映的電影。

名字《奇魯莉安的清晨》，平平無奇的片名，劇也平平無奇，只不過卡乃確實和奧黛麗·赫本有幾分神似。

陸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畢竟是以奧黛麗·赫本爲原型設計的人嘛！

“文抄幾部劇本，看樣子也確實不是什麼難事…”陸野喃喃自語。

結束一天的行程，已經是接近晚上八點。

希羅娜要趕去機場，總歸要把送上飛機。

夜溫，晚風繾綣地從高架上吹拂而過，希羅娜的黑風在風中搖曳。

魔都協會，理事長宋程鵬，忽然朝對講機說道：

“外灘方向準備好沒有？我倒數，煙火待會一塊放！”

“三、二、一！”

陸野正打算說些什麼，視野忽然被絢爛的煙火映紅。

盛大的煙火在空中綻放，燦若流星，繪製出麗的圖案，流火在夜空中閃閃發亮。

希羅娜的眼睛也在發，金的長髮被煙火染上一層霞。

輕聲地說：“好漂亮…”

眼前是緻的側臉，陸野微微一笑：“是啊，好漂亮。”

希羅娜挽起耳側的金髮，轉過朝向陸野，莞爾道：

“你如果來神奧，我會邀請你去看煙花大會。”

一個孩如果邀請異去觀看煙花大會，那本就是相當難得的事了。

畢竟那是夏日將消時，最漂亮的煙火。

陸野輕輕點頭，笑道：“一定會的。”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淌，希羅娜擡頭仰著煙火，金髮在溫的晚風中搖晃，臉上忽明忽暗。

陸野把這一幕定格在腦子裡，把希羅娜送去機場，鬼斯通淚流滿面的朝希羅娜揮手。

“口桀！ﾍ(;´Д｀ﾍ)”

陸野回到家中。

再醒來時，已經是希羅娜離去後的第二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