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儀早早洗漱,姬玄時吹了燈,兩人一道躺下了。
外頭將士們喧鬧的聲音慢慢安靜了下來,最后只能聽到巡邏將士的腳步聲。
夜,漸漸安靜了下來。
姬玄時把巫儀抱在懷中,問道:“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巫儀略微挪了下子,“那倒也沒有, 我曾經也是睡過營帳的人。”
“倒是讓你驕傲上了。”姬玄時笑道。
因趕路而疲憊,但神卻還清醒,巫儀并不困,跟姬玄時說了安排,“我打算等到了東溟海域,再跟朱將軍說。”
“由你。”
巫儀忽得想到了一件事,笑道:“我記得, 我第一次見著你, 就是在東溟海域。”
姬玄時下意識箍了巫儀,卻也不會真的讓覺得難。
“你想故地重游嗎?”
巫儀笑了起來,“想。”
“好,等我有空了就帶你去。”
巫儀彎眼笑了,他們去東溟海域,可不是為了游山玩水,而是為了去將東溟人打回去的。姬玄時不能承諾太死,但巫儀知道,他一旦說了這話,就是真的會做到。
等得了空,一定會帶自己去“故地重游”的。
兩人擁著說了會兒話,東一句西一句的,巫儀漸漸犯起了迷糊,終是沉沉睡去。
姬玄時也閉上了眼。
第二日繼續出行,朱廣安走了過來。
“王爺,大軍昨日推進速度太慢了,今日得要加快腳步了。”
“一切都聽朱將軍吩咐。”
姬玄時在行軍打仗方面并不是什麼手,因而也不指手畫腳, 這讓朱廣安松了口氣,對這一位亦是有不好。
朱廣安看向巫儀,吞吞吐吐道:“王妃,今日咱們怕是要舍了馬車。”
巫儀瞬間明白朱廣安一臉尷尬從何而來了,笑了起來,“朱將軍怕我不能適應?”
朱廣安尷尬,他確實有這麼個覺,畢竟,巫儀看著弱弱的,就不是一個能騎馬長途奔波的人。
巫儀道:“朱將軍放心安排就是了,我這邊沒事。”
朱廣安持遲疑態度,“那就辛苦王妃了。”
大軍隨后出發,巫儀換上了馬匹。
朱廣安原本覺得巫儀堅持不下,沒想到這位臨江王妃,竟是人刮目相看。
“我倒是小瞧了。”
朱廣宓順著兄長的話也回頭看了一眼巫儀,“昨晚,王妃還來我帳中,問我有什麼能幫忙的,被我打發了。”
朱廣安大笑,“你也可以試著去相信一下。”
朱廣宓若有所思。
朱廣安也不管妹妹心中如何想,他如今只想著快點到東溟海域,把東溟人打出去。
剛出玉都,戰事還不是很明朗,沿途百姓也似是不知道消息,可離東溟海域越近,越是能覺到戰事的發生。
東溟人打進來的消息,已經在這一片傳遞開了,沿途遇上的百姓,臉上都能看出幾分憂愁來,全然不見歡喜。
這一種變化,在行到東溟海域附近時更是明顯。
戰時的守備比平時都嚴謹,東溟海域邊上的城鎮,出都要查驗仔細。
大軍停在東溟海域臨近的海城外三十里安營扎寨,朱廣安和姬玄時則是進了海城,跟海城員進行涉。
巫儀收拾好一切,去了朱廣宓那兒。
朱廣宓正在跟手下的兩個將說話,見來了立刻起:“王妃怎麼過來了?可是缺了什麼?”
巫儀搖頭,“我有些事想跟將軍單獨說。”
朱廣宓一聽,立刻將屋子里的兩個將先出去,“王妃要跟我說什麼?”
巫儀抿了口熱茶,將一塊令牌擱在了桌子上,“將軍認得這個嗎?”
朱廣宓眸子瞬間睜大,“你……”
巫儀輕輕笑了下,“我也是決定出發之前,母親送給我的東西。”
朱廣宓拿起令牌,仔細看了看,隨后長嘆一口氣,“我們衛!等了這麼多年!終是等到了你的出現。”
朱廣宓一袍子,直接跪了下來,“朱廣宓見過主子。”
巫儀驚了一下,忙上前將朱廣宓扶了起來!“將軍這是做什麼?”
朱廣宓輕輕笑了,“你是主子,而我不過是下屬,見你行禮,是應該的。”
巫儀并不喜歡這樣,“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朱廣宓著令牌,流出一懷念,“當初,是殿下讓我得了機會,給丈夫報仇。殿下,他是個好人。”
巫儀這是第一次從外人的角度,去聽自己的父親。
“所有人都告訴我,他是一個好人。我真想,見見他。”
朱廣宓看著,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主子,你……”
“將軍還是我名字,或者是王妃吧。”
朱廣宓想了下,“我還是你王妃吧。”
“好。”
不過就是個稱呼,巫儀并不是很在意,“我一直以為,這是一支暗衛。父親留給我的信上也是這麼說的。”
“是,不過,有時候,事擺在明面上,人們反而不去懷疑什麼,不是嗎?”
朱廣宓笑了起來,“殿下將衛到了我的手里,是信任,我不能辜負殿下的信任。”
“衛,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巫儀好奇極了。
朱廣宓笑道,“其實衛,不只有明面上看到的這一支軍隊,衛里為了制衡,亦是有幾派。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堂,我這明面上的衛,其實只是東堂的。”
“還有幾個堂的堂主,目前都在各地,不過每年,十月二十八,我們都會相聚一次,屆時,我帶王妃一道見見他們。”
巫儀心中一,十月二十八,正好是父親的忌日。
“好。”
帳門外,兩個將守著。
“你說,將軍跟臨江王妃在里頭說什麼?”
“不知道,大抵是有問題請教將軍吧。”
兩人小聲說著話,朱珠走了過來,聽了一耳朵,“王妃在里頭?”
“二姑娘。”兩人打了個招呼,“你來找將軍?”
“是。”
朱珠跟著朱廣宓也有一些日子,但一直沒什麼事做,這會兒憋不住了想要過來問問,沒想到巫儀在。
“那我等等吧。”
兩個將見狀,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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