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霜站在不遠，淚流滿麵的聽著季涼川的自言自語。

自從那天訂婚禮後，季如霜知道他一定悔恨得恨不得死去，他當時抱著沈知夏不停讓醒來的時候，也哭得淚流滿麵。

知道他的悔意，所以，當知道季涼川沒有將送進火葬場，反倒是接回季家的時候，並沒有阻止他。

也沒有那個能力和資格去阻止，哥哥錯怪了沈知夏，而，又何嚐不是？

想起之前對沈知夏做的種種，連都恨不得自己兩個耳，哥哥的悔意一定不會比。

可是，他也不能對著一……

那已經不是個活人了！

從小，哥哥就是最優秀的，相貌好，家世好，頭腦好，在一種同齡人優秀到無人超越，

隻要他一出現，就定是聚燈的焦點，無數人都為他花癡尖，蜂擁而上。

沈知夏追在他後十年，也是為他尖的那一個。

可現在沈知夏已經死了，要他正常起來，不要因為沈知夏的事瘋魔，從此變一個瘋子。

“哥。”季如霜流著淚了一聲，“嫂子的已經在季宅放了三天了，我知道你忘了，所以我來提醒你，火葬場，我已經定好了。”

“火化？”季涼川抬眸，甚至沒看季如霜一眼，隻將沈知夏的頭發溫的捋到耳後，“為什麽要火化，這樣很好，我不會讓火化。”

“哥！”季如霜痛到不行，大吼道，“什麽這樣很好，嫂子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清醒一點行不行！”

這樣大的音量，讓季涼川皺住了眉頭。

手下做出的第一個作，就是手去捂住沈知夏的耳朵。

“沒死，隻是睡著了。”季涼川厲聲道，“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個和“死”的字，季如霜，別以為你是我妹妹就可以肆意妄為，你要是吵到了阿夏，我絕不放過你。”

既然想睡，那就睡吧。

他會好好守著，不讓任何人打擾。

季如霜看著這樣近乎瘋魔的季涼川，整個人鑽心的痛。

不要他這樣，沈知夏，也一定不願看到他這樣，

仿佛是為了徹底喚醒季涼川，季如霜抄起一旁的花瓶，用盡全力的砸下來，大聲吼道：“哥，死了就是死了，我不僅要說一遍，我還要說兩遍，要說三遍，嫂子死了！嫂子死了！死了整整一周了，再也不會呼吸，不會心跳，不會說話，哪怕我把整個季宅都掀了，也不會醒過來，來，我說了這麽多遍，你要怎樣不放過我！”

知道他痛。

可不要他這樣憋著，寧願，他能痛快淋漓的發泄自己的緒，和對罵一場，哪怕是對打，都好。

可是，這樣歇斯底裏的一場吶喊，卻隻換得季涼川緩緩的抬眸。

“季如霜，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你不用來管我，哪怕我瘋了，也是活該。”

季如霜就像泄了力氣一樣，捂住眼睛不停的流淚。

好半會，突然“噗通”一聲下跪，跪在了沈知夏的麵前，握住的手邊流淚邊道：“嫂子，對不起，以前的事都是我做錯了，我不知道，你做的所有，全部都是為了我好，為我出頭，這幾天，我悔得恨不得死自己，這一生，我再也遇不到這樣好的嫂子了。”

“我哥也一定不會再娶別人了，可你要是在天有靈的話，讓我哥哥清醒過來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也不想看到他這樣，你一定也希，他能夠好好生活，對不對？”

季涼川的軀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