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桌子坐不下十幾個人, 沈詩意坐到人的另外一張桌子桌子,王婕重輕友,將拋下。
文景帆也沒料到那個博士生恰好合王婕的眼緣, 沈詩意邊有空的位置,他不由自主地去坐下, “沈小姐,我們家農莊特別菜有……”
挎包里傳出來電鈴聲,沈詩意淺笑示意文景帆先不要說話。
電話里, 廖青瑤給今晚必須加班完的任務。
臨時有工作,沈詩意不得不提前離場。
掃視一眼匆忙離去的沈詩意, 王婕心底無聲吐槽:果然是寡王!
沈詩意不是去公司加班,任務用電腦就能完,回家里理即可。
電梯剛停在20樓,有洪亮的哭聲穿過墻壁,不皺眉。
門一開, 正面聽著哭聲,能夠辨別出來這是小湯圓在哭。
踏出電梯,無比清楚地看見小湯圓和慕寒站在家門口。
小湯圓哭得小臉皺的,不停地用手抹眼淚。
慕寒則面微沉地注視小湯圓, 大概小湯圓哭的時間不短, 他失去耐心。
沈詩意走過去, 問:“怎麼啦?在哭什麼?”
一見到母親, 小湯圓仿若找到靠山,雙手抱住母親的, 淚眼朦朧地抬頭著母親,哽咽道:“媽媽,爸爸……他……”
由于哭得厲害, 小湯圓說話含糊不清,沈詩意沒聽清楚他說什麼,只聽明白他前幾個字說了什麼。
不過從小湯圓邊說話,邊用幽怨的眼神掃向慕寒,大致猜出來,小湯圓是在跟告慕寒的狀,找主持公道。
了額,“慕寒,你把他怎麼啦?”
“我不讓他晚上吃糖,他發脾氣。”慕寒將小湯圓不知從哪得到的糖果收起來,小湯圓當即嚎啕大哭,鬧著上樓找媽媽。
按了門鈴,沒有回應,小湯圓哭得愈發厲害。
如今他媽媽回來,他還當面告狀。
沈詩意哭笑不得,拿出紙巾,去小湯圓臉上的淚水,“不要哭了。”
小湯圓沒聽,依然一一地哭泣,委屈的。
“你先松開手,媽媽開門。”
對于哄小湯圓不要哭,沈詩意沒有多經驗,向來是慕寒哄他的。站在門口一直哭,有點傻,要開門,給小湯圓進去坐著哭。
母親開門后,小湯圓寸步不離地跟著。
回到家,沈詩意有自己的一套流程。
換上拖鞋,再換上寬松舒適的家居服,卸妝,洗臉,洗腳等等,做著這些事時,小湯圓像小尾,牢牢地跟住,哄他吧,他還是在抹眼淚,訴說自己的委屈。
慕寒也在旁邊,一言不發,宛若沒看到小湯圓在哭泣。
小孩子的哭聲,即便是自己親生的,聽多了也會覺得吵鬧,沈詩意干脆去廚房,從冰箱里翻找小湯圓會喜歡的東西,“你哭著不累嗎?媽媽都聽累了,吃點甜甜的東西吧。”
有果凍吃,小湯圓勉強止住淚水。
耳邊終于沒有哭聲,世界清靜下來,沈詩意了小湯圓的腦袋,“媽媽要去書房加班,你跟爸爸下去,或者在媽媽家里玩會?”
小湯圓哪里也不愿去,就是要當小尾。
沈詩意無奈,帶小湯圓進書房。
坐在電腦前工作,小湯圓和慕寒坐在一旁。
小湯圓生氣地側著,是沒向父親那邊看一眼。
書房靜悄悄的,偶爾發出的聲音,只有沈詩意敲鍵盤。
工作急,沒太多時間關注眼前的這對父子。
手上沒有玩可以玩,母親也沒時間陪自己,小湯圓心中的委屈去得差不多后,眼皮越來越重,開始犯困。
看完廖青瑤發來的資料,回復了可行的方法,沈詩意發現小湯圓睡眼朦朧的模樣,卻又忍著不睡,慕寒沒理小湯圓,手中拿著一本書在看。
開口:“小湯圓,困了,跟爸爸回去睡覺。”
以前委屈,沒得選,找不到靠山,現在有靠山可找,小湯圓脾氣上來,假裝沒聽到母親說什麼,死活不肯下樓睡覺,要賴在母親家里。
晚上九點多了,明天又是周一,沈詩意坐到小湯圓邊,聲哄道:“你明天還得上課,不能太晚睡,乖,跟爸爸下樓睡覺。”
小湯圓生氣地撅起,“我不要跟爸爸一個屋子。”
“……”沈詩意用手了慕寒的手腕,暗示他來哄小湯圓。
已經是可以講道理的年紀,慕寒不會像在小湯圓三歲前那樣,任何事都會哄。他沉著臉,“不想下樓睡覺,沒得到充足的睡眠,你明天上課不專心,掉要學習的知識,這些知識要在你課余時間補回來。”
小湯圓哼一聲,“媽媽,爸爸欺負我!”
這種事分不出誰對誰錯,沈詩意當裁判無能,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你不想跟爸爸一個屋子,那就留在媽媽家里睡覺吧。”
小湯圓眨眼睛,期待地問:“媽媽,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從三歲起,慕寒開始給小湯圓培養別意識,聽到小湯圓想跟媽媽一起睡,他冷聲道:“不可以!”
小湯圓出生至今,沈詩意沒和小湯圓度過一個夜晚,加上小湯圓不是嬰兒,已經自己獨立睡覺,本想委婉拒絕,慕寒比先一步。
父親的冷拒絕,小湯圓不服氣:“我有同學還在跟媽媽睡覺,為什麼我不可以?”
“因為男有別,你六歲了。”
“媽媽。”小湯圓撲向母親的懷里。
“你爸爸說得對,男有別。”沈詩意把小湯圓從自己懷里弄起來,“走,媽媽帶你去客房睡覺。”
沒走兩步,想到個問題,“你洗漱了嗎?”
小湯圓一撇,“沒刷牙。”
慕寒把小湯圓摟過來,“詩意,你繼續忙你的,我帶他刷牙睡覺。”
“出門右邊的房間是客房,里面有洗手間,洗漱用品也有,你帶他去那里。”沈詩意代完慕寒,繼續回到電腦前工作。
客房里,小湯圓夠不著洗手臺上的用品,只得求助父親。
慕寒往牙刷上好牙膏,“下次不要在你媽媽工作時鬧脾氣,知道沒?”
被訓,小湯圓悶悶道:“知道了。”
盯著小湯圓刷完牙,到床上躺著,慕寒叮囑幾句,而后去書房找沈詩意。
預計要凌晨兩點左右完工作,沈詩意在思考明天到公司,又怎麼分配工作給下面的人。
看見慕寒,問:“小湯圓睡著了嗎?”
“還沒。”慕寒站在面前,瞥見屏幕上麻麻的文字,“我不在這,明天需要你他起床,他一般在七點左右睡醒,但他會賴……”
“我今晚加班到半夜兩點,七點我醒不來,你去跟他一個房間睡吧。”沈詩意計算了下今晚最多能睡幾個小時,明天也要加班,不出力來管小湯圓起床,唯有讓慕寒也留在這。
意外獲得在這里過夜的驚喜,慕寒眸中閃過一喜悅,“好,我先下樓洗漱。”
沈詩意大半注意力集中在和廖青瑤的文字流,朝慕寒點頭不語。
***
翌日早上,在陌生的大床醒來,小湯圓想賴床。
無奈溫暖的被子被父親拿走,并折疊好放在一邊,他馬上利索地下床。
和父親走過母親的房間,他不自覺降低音量問:“爸爸,媽媽起床了嗎?”
“沒有。”
依照慕寒的推測,沈詩意上班時間是在九點,這里離公司僅有十分鐘的車程,出門前一般需要半個小時收拾自己和吃早餐,八點左右起床最合理,現在七點半,肯定沒睡醒。
八點二十分,沈詩意走出自己房間。
這時,慕寒送小湯圓去學校了。
習慣地去冰箱拿牛和面包,來當早餐。
冰箱門上有張便利,順手扯下來。
是慕寒留給的,說他煮了東西,放在鍋里,加熱一下,就可以吃。
打開鍋一看,里面有青菜粥和包子。
住進來,沒有下過一次廚,冰箱里自然不會備著食材,慕寒從哪來的東西煮,顯而易見。
吃完后,時間來不及了,沈詩意沒收拾,趕去公司。
昨晚加班理的工作,今天變大事,跟幾個高管開過會后,頭痛裂。
原本以為今天最多加班到十點,結果不僅今天要加班,還要連續一周加班,忙得一塌糊涂。
007的工作模式,到周五這天,整個人仿佛被掏空。
王婕周末也組了局,來辦公室里,問要不要去。
一口回絕:“五天了,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周末我要拿來補覺。”
王婕頗憾:“我表弟說,上周條件最好的沒去,這周條件最好的會去,你去看看,不會吃虧的!”
“我兒子跟他爸爸鬧別扭,不想跟他爸爸住,他周末要到我家住。”沈詩意扛不住小湯圓驚天地的哭泣,昨晚在公司加班,小湯圓打電話來,哭了好久。
“……”王婕挑挑眉,“好吧,我去相親,你在家帶孩子。”
“上周那個在讀的博士生,沒后續嗎?”
“聊太多,發現他不太尊重。”王婕每段時間雖短,也不想找一個不尊重的直男癌。
“天涯何無芳草,加油!”
“你加油,我下班了。”
王婕可以準點下班,沈詩意瞥了眼被關上的門。
一個人的辦公室,幾個高管下的命令猶在耳邊,頭痛地了額。
晚上九點沒下班,小湯圓來電話催回去。
不在家,他進不了門。
十二點前沒法下班,將開門碼告訴慕寒,由慕寒開門給小湯圓進去。
就這樣拿到家的開門碼,搬來樓下住,慕寒認為是他本年度做得最對的事之一。
十二點多回家里,沈詩意幾乎是癱在沙發上。
周末不用去公司,事照樣要理,這個月別想有正常的休息日。
閉上眼睛,準備歇會,再去洗漱。
有序的腳步聲響起,不由睜開眼睛,是慕寒在走。
不想慕寒當的鄰居,也不想天天見到他,但有小湯圓,一切為空談,被迫適應慕寒是的鄰居,他會在家出。
慕寒著疲憊的神,“剛下班回來?”
沈詩意重新閉眼,“嗯。”
看不適地扭手臂,慕寒上前,“肩頸不舒服?我幫你按按?”
沈詩意確實肩頸不舒服,五天的高強度工作,忙不完的事,一坐下來就是一整天。慕寒說要幫按按,如果他們是以前的男朋友關系,可以心安理得地接他的照顧。
兩人只剩孩子父母這層關系,不能接。
坐起來,“不用了,你去睡覺吧。”
說罷,回自己的房間。
***
沒有懶覺可睡,沈詩意早早起床工作。
去廚房,恰巧到小湯圓和慕寒,一大一小地盯著。
小湯圓疑問:“媽媽,你怎麼起床了?”
父親說,母親周末會睡懶覺。
沈詩意掃了掃慕寒面前的鍋里煮什麼東西,再回答小湯圓:“媽媽要加班。”
慕寒將蓋子放好,道:“你去坐一會,早餐馬上可以吃。”
答應小湯圓周末住在這,沈詩意沒答應慕寒也能住在這,但不讓慕寒和小湯圓住一個房間,小湯圓勢必什麼事都得來管,實在是分不出力來。
有人煮早餐,用不著吃一不變的牛和面包。
坐在餐桌旁,等待慕寒煮好早餐,利用這個空閑時間,回復微信未讀的新消息。
王婕組的局是在今天,文景帆問為什麼不來,實話回復,而后和同事聊工作。
吃早餐時,沈詩意眼睛沒離開過手機。
小湯圓謹記父親的話,不出聲打擾母親。
飯后,沈詩意立即到書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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