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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淑約了地方,在錦城郊外的芙蓉坡。
相傳曾經天界曾經有一場大戰,芙蓉花神墜落人間。重傷,為一個名喚嘉林的樵夫所救。芙蓉了凡心,同嘉林了親。
大戰平息之后,花神宮前來尋人,發現芙蓉壞了規矩同凡人相, 然大怒。
芙蓉無力抗拒,為了保住嘉林命,只能自毀元神,永遠消失在這片小山坡上,從此之后,這地方便了一片芙蓉花海。
因著這個傳言, 這坡上還建了一座芙蓉花神廟, 每年芙蓉花開的時候,都有不的有人來這里賞花拜神,同那月老廟無異。
段怡無語的蹲在芙蓉花神廟后頭的一株大樹上,一手抓著嚇得瑟瑟發抖的段銘,一手抓著著腦袋死命往下湊的段淑,心中無比后悔。
是吃多了,方才不擱家中躺著,來這里陪著段淑胡鬧。
“你自己不下去麼?那些人來了,豈不是瞧不見你?”
段淑抱住了段怡的胳膊,艱難的坐直了子,驚訝的打量了一下段怡,見前平坦,恍然大悟道。出手來,拍了拍段怡的肩膀。
“你阿娘不得閑教你,阿姐今日便越俎代庖,教你幾招。你可聽好了, 好好的姑娘家, 莫要輕易被人騙了去。當我不知曉,那姓崔的庶子,想要做贅婿的心,都溢出來了。”
“天天圍著你轉悠!你世家公子見得,可別被他給誆騙了去。他如今一無所有,瞧見了你這麼壯的大,還不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那些什麼打仗奪利的事我不懂得,但你小心引狼室,人奪了劍南去。我在京城里見過這樣的事,多了去了。到時候人家鳩占鵲巢,你就了下堂妻了。”
段怡聞言翻了個白眼兒,“你有這空心我,不如多心心你自己個。不是要教我幾招麼?該不會想不出來,便說什麼無招勝有招。”
段淑一梗,“清了清嗓子,我是那樣的人麼?你看我這張臉,就知曉我多有經驗了。”
段怡聽著,看了一眼段淑紅得能滴出來的臉,失地嘆了口氣。
還以為這是合歡宗開山掌門,大周海王,廣撒網就是的天賦技能,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廝白生了這麼一張臉,純潔得像是天邊剛飄過的那朵云似的。
“嗯,一看便是定親十八回,又退了十八回的,不然哪里來的經驗?”
段淑一時沒有坐穩,險些栽倒下去,搖晃著抱住了樹枝,紅著臉轉移話題道,“我當然不能下去,且先瞧瞧他久等我不來,四下無人之時,是個何種德。”
“我們是小娘子,若是讓人隨便見了,豈不是落了下乘?若是個不好的,咱們便索不下去了,省得糾纏不休。”
段怡給豎起了大拇指,然后坐了一個噓的作。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附近的芙蓉花叢中,便響起了腳步聲。
一個穿著紫袍,搖著扇子的白面書生領著一個小書,走了出來。他看上去年紀頗小,說是十三四歲的孩子,那也是有人信的。
段怡瞧著,鄙視地瞪了段淑一眼。
夭壽啊!連個小孩兒都不放過。
那紫袍書生四下里看了看,見這邊僻靜沒有人來,松了一口氣,尋了個大石頭一屁坐了下來,他一張,瞬間老了十歲,“快把醒酒湯拿來,你嗅嗅我上,可還有脂味兒?”
“早知道佳人有約,昨兒個夜里,小爺便不去春風樓了。這天下的花魁娘子,哪一個比得上段二姑娘。”
段怡聽著,看向了段淑,這都是什麼歪瓜裂棗的!也虧得你從那麼多人中,準的挑到了一醉酒的花心蘿卜。
段淑出師不利,亦是臉黑黑的,扭過頭去,不言語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段府小廝打扮的人匆匆的走了過來,朝著那紫袍公子行了行禮,“李公子,我家姑娘家中突然有急事,今日怕是來不了了。特意讓小人過來說上一聲,公子莫要再等了。”
紫袍公子站了起,不耐煩的點了點頭打了個呵欠,搖晃著子走遠了。
“這人名李振,父親是山南西道節度使。他雖然是填房夫人所出的子,份不尊貴。但卻是當地有名的才子,祖父回劍南的途中,他跟上來的。”
“祖父還當場考校了他的功課,說他不是浪得虛名之人,有真才實學,將來不蒙祖蔭,那也是可以自己個考中進士的。”
段怡點了點頭,“確實浪不虛名。”
等看完前頭四個,段怡已經是昏昏睡,無聊得都要揪頭發當針,用來穿樹葉了。
“ 你是沾了什麼玄學?挑來挑去,就沒有挑見一個好的。那頭一個便不說了,那第二個,咱們站在樹上,都能瞧見他頭上生出來的虱子,你不來,他就在自己個上東摳摳,西掏掏的……”
“你若是嫁了他,好家伙,都不用擔心隔壁鄰居鑿壁了。他鑿一個,你便撓你夫君一下,摳出的泥丸,堵眼都嫌太大。”
段淑聽著,捂住了自己的,“你可別說了。”
“這第三個,便更絕了。先前你怎麼教訓我來著……這廝明明就同青梅竹馬的表妹有過婚約了,都還沒有見你呢,便已經盤算著娥皇英的事。”
“想著讓你做正式,表妹做貴妾。到時候他同表妹,便能夠吃你的喝你的了……這米都沒有淘呢,他便已經做夢吃上飯了。”
段怡說著,無語的站起了子,準備往下跳,“我可算是看穿了。大周朝已經沒救了了,不是你瞧中的都是歪瓜裂棗,實在是那些勛貴子弟,沒有幾個生得好的。”
再說了,真正有本事的人,又有幾個愿意在段文昌底下伏低做小呢?
他們早就雄霸一方,蠢蠢,等著這個行將就木的王朝快閉眼的時候,給它致命一擊了。
段淑在這里頭挑,那便是泔水桶里翻饃饃,一個好的也沒有啊!
“當然了,前頭三個都沒有第四個高。咱們那老祖父,好歹還是養豬人,想把豬買了換錢,還勉強說得過去。這人倒是好,豬是一天沒有養,凈惦記著把別人家的豬拿來送人了。”
段淑連高國舅的正室夫人都不想做,這個沒臉沒皮的人,竟然還想先把他娶回家去,然后再獻給高國舅,簡直是無恥至極。
段淑一把抓住了段怡的胳膊,“你別著急走啊,還有最后一個呢!指不定最后一個,就是一個正人君子呢?最后一個!最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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