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歌扯了扯角,只好點頭。
住天奇山莊,早早就歇下了。
等雨一停,要馬上離開,必須在夜非墨回王府前趕回去,不能讓人懷疑。
風涯安排好了云輕歌后回到屋中,瞧見夜非墨坐起,豎起單膝。
屋中線雖暗淡,可屋外時不時有電閃照亮屋子,也映著坐起的男人面容越發如玉俊。
見男人撕下了面和易容的人皮,他并不意外。
他走近,說:“那吳大夫安排好了,你沒什麼不妥吧?”
夜非墨了眉心說:“沒什麼不妥。”
“這大夫……你有沒有什麼好奇的?”
“好奇?”他冷冷勾了勾。
他好奇得可多了。
他倒是覺得奇怪,不知從何時開始,總有奇怪的人冒充大夫來給自己看病。
不,準確說是從云輕歌嫁給他開始……
他寒涼的黑瞳中沉淀著太多的深邃和幽暗。
“不過這大夫看起來也沒什麼惡意,若是真的愿意為你解毒,何樂而不為?”
回應風涯的只有男人慢條斯理的一個嗯字。
云輕歌在陌生的環境下睡得不是很,尤其是此刻聽著窗外狂風暴雨的嗚嗚聲,還有時不時閃過的雷電,就更加無心睡眠了。
閉著眼睛又許久沒有睡意。
忽然,窗戶被狂風吹開了。
暗嘆了一聲,起要去關門,卻察覺到了后有人,猛地轉過去,發現一抹高大至極的黑影就站在后兩步外。
這詭異,可把給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個人!
而且這男人上的玄還有些眼,和上次在酒樓里看見的那名男人一樣的款式。
至于夜非墨上的玄袍自然是不同的,夜非墨的玄袍是貴族常穿的,著上的圖案花紋也顯貴氣。
眼前這位,玄上沒什麼花紋,只有一點點暗紋。
“呵……呵呵……這位公子,您有事?”尷尬地扯了扯角。
就著窗外的閃電帶來的亮,看清楚了眼前這男人的樣貌,眼眸一點點瞪大。
他逆著,時不時有閃電映在他的面容上,卻讓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宛若魔神的暗黑凜冽氣質。
可偏生這男人長得太絕了。
男人有著一張顛倒眾生的容貌,眉目清魅又染著肅殺,就連那雙魔魅的黑瞳分明染著寒涼卻也令人心。
視線落在他角上,令云輕歌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雖然形完,可總覺得……有點眼。
雖在書中說夜天玨是這天焱皇朝的第一男,可若是夜天玨和這男人一比,就遜很多了。
鬼帝原來是個絕世大男!
世間難得幾回見的驚艷,足以令天地失。
夜非墨冷睨著發癡的臉,厭惡般地蹙眉,沉聲說:“你姓吳?什麼?”
云輕歌好半晌才回神,說:“我吳所謂。”
夜非墨:“……”
“您是……鬼帝?”遲疑了一下,又問。
是完完全全不會把他和夜非墨畫上等號,夜非墨毀容加殘疾,別提站起來了,就連那張面都沒有勇氣拿下來。
在書中對鬼帝此人寫得格外,也沒有過多介紹。
他輕嗯了一聲,轉尋了一椅子坐下,淡聲說:“本尊來看看是何人把靖王的毒下去的。”
“哦,那您看也看過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云輕歌后面四個字被他凜冽的視線落過來默默吞回了腹中。
雖然是個男沒錯,可男再好,危險系數過高,實在不敢招惹。
更何況還是個有夫之婦。
“鬼帝大人,您尋我還有何事?”
“無事。”他面無表地說了兩個字。
云輕歌角了,想起什麼,忽然在他的對面端了一張凳子坐下,“鬼帝大人,你這麼關心靖王爺,不如……你幫我開家醫館,日后給王爺治病也方便。”
他挑了挑劍眉。
“這事對您來說肯定是個小事,投資一家醫館,您算我這家醫館最大的東如何?每年進行分紅。”
說完才想起自己這話太過現代化,他本聽不懂。
果不其然,他薄輕啟,帶著狐疑:“東?分紅?是什麼?”
只好耐著子解釋:“這個吧,跟您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但開醫館,賺的錢咱們五五分咋樣?”
五五分,已經很誠實了。
夜非墨也很意外,這世道還有人這麼老實說要五五分的,子微微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他不說話時,屋中自然而然有一迫。
云輕歌心底有些不確定。
“本尊考慮一下。”說罷,他起靠近。
云輕歌見他突然靠近,不解抬起頭來看向他,結果……
他大手忽然揪住了臉上的絡腮胡子。
“你干嘛,哎哎哎?”連忙護住自己的胡子,“大哥,大叔,大爺,我這胡子揪掉很痛的。”
雖然是易容面,可胡子怎麼也是和人皮面在一起的,這麼扯掉也是很難看的,等同于這面以后不能用了。
他冷睨著,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護著胡子的模樣,總覺得這雙眼睛在何見過。
“小小年紀留什麼胡子?”他沉聲問。
云輕歌:“……”
留不留胡子他也管?鬼帝這麼閑的嗎?
“剃了!”男人又說,這次是不容置喙的口氣。
“不!”猛地推開他的手,跳了起來,退開好幾步,“鬼帝大人,我又不是你的人,您這過問是否不太妥?”
確實不妥。
不過他就是想看看的臉,不知道這胡子下的臉是何模樣。
“不剃,本尊就拔掉。”
神經病!
這子怎麼跟那大反派特別像。
云輕歌警惕地連連后退,正想著怎麼辦時,那方男人卻清冷出聲:“行了,逗你的。醫館之事,本尊考慮好了會派人尋你,不過……倘若本尊尋不到你的話……”
“一定能尋得到,云煙客棧,您派人去那兒找我就行。”
他深睨了一眼,便走了。
堂而皇之從的大門走了。
云輕歌見他碩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整個人像癱了似的坐回椅子上。
這人古里古怪的,果然以類聚,怪人跟怪人做朋友一點都沒錯。
夜非墨和這鬼帝做朋友,同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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