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大巫嘆了口氣,“天武帝這些年對我們巫族的態度如舊,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
巫儀眉頭微微蹙起,這件事,始料未及,“大巫……”
“蓁蓁,你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巫儀猛地一個激靈, 不大巫擔心,“您放心,我沒事的,跟王爺也很好,只是,我們對過往的事有幾分好奇罷了。”
“真是這樣?”大巫不信, “你可不要以為我在千里之外, 就可以說這些話來騙我。”
巫儀猶豫了下, 沉聲道:“我們其實還想知道, 父皇心中屬意的繼承人是誰。”
大巫微微一驚,巫儀跟說了他們的推測,大巫聽了心復雜,“你們想好了嗎?”
“我們想好了。那把位子,不爭,我們也是死,爭了,說不準還有活路。”
“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看模樣,天武帝應當是不知道當年真相的。”否則也不會如此親近玄一族,“不過此事你們也試探不得。”
“那我們該怎麼辦?”
“蓁蓁,你用你的控蠱仔細一下,天武帝上到底還有沒有蠱蟲的存在。”
巫儀應了聲,“大巫,你的意思是……”
“天武帝若是上沒有蠱蟲的存在,那麼,蠱蟲一定在他屬意之人上。”大巫沉聲道。
“我知道了。”
大巫囑咐了兩句,等著巫儀切斷聯系, 可等了半天,這聯系居然還在。
“還有什麼事嗎?”
巫儀經過深思慮,打算將老王妃的事告訴,“大巫,我遇到我的母親了。”
“你說什麼?”饒是鎮定如大巫者,聽了這個消息,也難免心神波了一下,巫儀立刻道:“大巫,快穩住心神!”
大巫忙深吸了口氣,摒棄了一切念頭,將的心神穩定了下來,“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巫儀只好將事說了一遍,“母親當年,不是故意拋下我的,差錯,才導致了如今這個局面。”
大巫聽一聲“母親”就知道巫儀已經原諒了那人,也沒想到,自個兒原以為早就死了的人,竟然還活著,還了北冥的老安南王妃。
“大巫,你會不會生我的氣?”巫儀小心翼翼問。
大巫氣笑了,“我生氣,你就不認母親了?”
巫儀低頭不說話了。
大巫想了想,“這麼多年,說實話,我也氣消了。能活著,我是覺得慶幸,也是對父母有了一個代。原本是擔心你不能接,如今看來,你接的還良好的。”
巫儀更不敢吱聲了。
“行了,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吧。”
巫儀應了聲,“那您好好顧著您自己的,千萬別勞了。”
“知道了,啰嗦!”大巫雖然上說巫儀啰嗦,但心里還是覺得熨帖。
蘇嬤嬤聽到靜,推門而,“您跟圣說好話了?”
“嗯。”大巫示意扶自己起來,“隨我去祠堂。”
蘇嬤嬤一愣,趕忙跟上了大巫的腳步,走了一會兒,才發現,這不是去巫神殿的祠堂。
蘇嬤嬤不敢吭聲,跟著大巫進了祠堂。
大巫站在碩大的祠堂中央,看著那麻麻的牌位,目落在了最下方的一排,靠右的一個牌位上。
良久,大巫沙啞的聲音在祠堂中響起:“阿菁還活著,蓁蓁遇到了,你們安心吧。”
蘇嬤嬤一個驚愕,猛地抬頭看了過來。
大巫卻仿佛沒看見,說了這一句話之后,就轉出去了。
蘇嬤嬤回過神連忙跟了上去,“大巫,您方才說……”
“阿菁還活著,跟蓁蓁在玉都遇見了。”大巫笑了起來,“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吧。”
蘇嬤嬤看著大巫發紅的眼眶,亦是紅了眼眶。
巫菁,巫族前任圣,巫儀的母親,大巫的侄,在三歲父母雙亡之后就到了大巫邊,由大巫養著長大,而蘇嬤嬤亦是看著對方長大,當自己兒一般疼著,當初巫菁不知所蹤,傷心憤怒之余,亦是擔憂不已,如今,懸著多年的一顆心,總算是可以落地了!
姬玄時聽到聲音,回過頭去,巫儀淺笑盈盈站在那兒看著他,“蘭姑,里頭的東西你收拾一下吧。”
蘭姑應了聲,姬玄時和巫儀去了書房,“你跟大巫聯系上了?”
巫儀頷首,將大巫的意思說了一遍,“或許,咱們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
姬玄時亦是心復雜,他沒想到,姬家對玄一族這麼多年的信任,都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礎上,不,這應該說不上是相互利用,而是姬家對殷家的控制了。
“玄一族,會甘心?”姬玄時見過殷德,那模樣,不像是會甘心于此的。
“殷家不會,所以他們一定做了什麼。”巫儀篤定道,但有一件事,卻是犯難了,“我要如何見著父皇?”
雖然可以隨意出宮廷,但天武帝到底是帝王,又是公公,一個兒媳婦,總不好經常湊到他面前去,可若不接,如何能斷定,天武帝上有蠱蟲存在?
“有沒有什麼東西,對蠱蟲有反應,但是對人又不會有害的?”
巫儀想了下,“有一種香,蠱蟲聞著會不舒服,但對人不會有害,但若是這個人存著蠱蟲,會對他也有影響,但很輕微,只是頭暈不適而已。”
“你現在有這種香嗎?”
巫儀搖頭,“這種香是特意調制的。”
“你會嗎?”
“會,不過需要兩日時間。”
“沒關系,咱們不在乎多等兩日。”
巫儀笑著應了聲,吩咐瑞珠去將東西準備好。
接下來兩日,姬玄時每次回屋,都能味道一淡淡的香味,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但聞著很舒服。
巫儀將一個香囊拍在了他面前,“喏,這就是那個香了。”
姬玄時拿起來仔細觀了下,又湊到鼻前嗅了嗅,香味不濃郁,很淡,很好聞,“這就是蠱蟲不喜歡的東西?”
“是,只要有蠱的人聞到了,就會不舒服。”巫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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