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蕓汐那好奇的樣子,龍非夜角的笑意更濃了。龍非夜將所有軍令牌都放到錦盒中去,再將錦盒遞給韓蕓汐,說,“你!”
“我?”韓蕓汐一時還沒緩過神來,只下意識接住錦盒。
“原本打算過兩三年,北曆那邊穩定了,再把軍政給你,如今看來,倒是也可以給了。”龍非夜笑到。
韓蕓汐這才明白過來,龍非夜剛剛那枚總軍令牌是要給的呀!
“我?”
不得不說,韓蕓汐意外而且張。軍務可是一個國家穩定的最大保障呀!
“你怕什麼?”龍非夜挑眉而問。
“你就不怕百裡元隆天天來煩你?”韓蕓汐反問道。北曆的事才剛剛有個妥當的理辦法,龍非夜這簡直是在挑事。
這個消息傳出去,估計整個雲空都要炸了吧?
百裡元隆之前被派去負責賑災資的調配,事還是辦得很公正的,龍非夜也理不了他什麼,前幾日百裡元隆就回來了。
龍非夜認真說,“我要告訴天下人,我不偏袒東秦也不偏袒西秦,我只偏袒你,雲空的主子!”
北曆終究還牽扯了狄族寧家的利益,而如今,寧家退居二線,韓蕓汐將來也不會把北曆的軍政大權給寧家軍。他這麼做是要告訴天下人,韓蕓汐不僅僅是西秦公主,更是他龍非夜的人,雲空將來的主子。韓蕓汐背後最大的權勢,不是狄族,而是他!韓蕓汐擁有的權勢,是同他共有的。
他倒要看看,誰敢質疑他的權勢?
不需要龍非夜多解釋,“主子”這三個字就告訴了韓蕓汐一切。
韓蕓汐真的意外,而驚喜。
其實,一直有同龍非夜共同治國之心,有諸多的現代理念,或許不適合雲空的況,但是依舊可以參考,修訂。
只是,不會冒然去要一半職,因為,知道,這依舊是一個男權之上,男主外主的社會,人不適合過於幹政。可以私下同龍非夜暢談治國之策,治軍之策,卻不能同他一道坐在書房裡,面對文武大臣,一道探討。
誰知道,龍非夜竟有如此襟和底氣,讓站出去參政!
韓蕓汐看著龍非夜,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怎麼,你答應?”龍非夜蹙眉看。
“不!”韓蕓汐裡面否認,雙手拿好那個錦盒,認真說,“我答應了,你沒有後悔的餘地了!還有,這些令牌你不許發出去,等到論功行賞之日,我親自送到百裡元隆他們手裡!”
韓蕓汐一遍說,一遍將那枚總軍令牌挑出來,放袖中,“這一枚,我就收下啦!”
龍非夜看著韓蕓汐難得的可模樣,又一次忍俊不,他忍不住想,若是再添個兒,是不是會比韓蕓汐此時的樣子更加可呢?
想起睿兒才六個多月,龍非夜還是不忍心了。來日方長,他等得了。
韓蕓汐心不錯,慵懶懶起來。一直在一旁不敢說話的沐靈兒連忙跟著起。
天啊,看著龍非夜**姐,簡直太可怕了!龍非夜笑起來雖然特別好看,但是……在看來還是很可怕的。
早就想走了,卻又不敢打斷他們,只能在一旁安安靜靜當空氣了。
“靈兒,我要去宮外逛逛,你去不?”韓蕓汐問道。都快忘了自己多久沒出過雲寧行宮了。
“要帶睿兒出去嗎?”沐靈兒連忙問。
“這會兒正睡著呢,不帶了。”韓蕓汐回答道。
“那我不去了,我去守著睿兒等他醒!”沐靈兒笑了笑,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笑容很難看。
韓蕓汐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知道,沐靈兒和金子之間一定還有不知道的事。
不過,既然金子不回冬烏國了,又當著和龍非夜的面,說不娶沐靈兒了。沐靈兒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至於他們發生了過什麼,也不想多問,的事太複雜了。像和龍非夜這樣,巧合彼此喜歡,最慶幸。
“多找幾個人陪著,小心點。”龍非夜低聲代。
“好。”韓蕓汐認真回答,心下卻無能,就雲空大陸上,除了龍非夜還有誰傷得了嗎?
打算到布行裡挑選一些料子給龍非夜和睿兒添一些新,雖然吃穿都有趙嬤嬤張羅著,可是,當妻子又當娘的還是要對丈夫和兒子用用心的。
韓蕓汐一走,龍非夜就低聲代影衛,“去趟康乾錢莊,告訴羅掌櫃,就說本太子要收了雲空所有大酒莊。”
影衛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殿下,戰後糧,酒莊的生意都不景氣呀!” 糧食,吃都不夠還怎麼能拿來釀酒?因而,酒莊的本高了,買也就更不好了。
龍非夜轉頭看去,影衛這才意識到自己多了。他連忙領命退下。
龍非夜沒打斷做酒水買,他是要把寧承出來!先把酒莊了,在找人不遲!敢爽他的約,他倒要看看,寧承喝不到酒會不會找上門來!
就寧承對酒品質的刁鑽和飲酒量,不管是農家自家的釀造還是小酒館都滿足吧了,寧承要喝酒,一定是會去大酒莊的。
公事了結了,私事還是要算清楚再走的……
沐靈兒跟著韓蕓汐離開書房,一道走了一段路,兩人才分開。韓蕓汐往宮外走,沐靈兒卻沒有去陪小睿兒,而是去了後山。
離開三個多月,重新站在山頂那棵荊棘樹下時,竟發現自己並不像之前那樣難過了,反倒有種說不出的親切。仿佛,心中有再多的不躁,到了這裡就都平靜了下來。
金子,我違約了,對不起。
七哥哥,你可知道,靈兒又自由了!
可是,靈兒不會再想以前那樣追著你滿世界跑了,靈兒知道你還在這個世界上,和靈兒看同一片天空,同一個月亮,靈兒就滿足了!
沐靈兒就在荊棘樹旁的小屋子住了幾日。
決定回醫城去,重振沐家!不為家族的聲譽,利益,而是純粹為了做最擅長也是最喜歡的事。此次北曆之行,讓發現了不藥材有問題,若非顧北月攔下要求私下去和藥城的人協商換藥,早就把事都捅出去,鬧大!
要回去重振沐家,要親自教出一批徒弟來,監管藥城送出去的每一包藥!
沐靈兒下山去跟龍非夜、韓蕓汐辭行時,正好撞上醫城來的信。
楚西風給了殿下一封信之後,笑道,“靈兒姑娘來得巧了,顧大夫也給你送信了。”
“靈兒也有?”韓蕓汐有些好奇,有什麼私事不能放一塊說,得分兩封信? 誰知道,龍非夜打開信函,竟發現是一張喜帖。
見狀,眾人都驚了。
沐靈兒連忙打開自己的信函,也出了一張外觀一模一樣的喜帖。
“秦家大小姐!”韓蕓汐和沐靈兒異口同聲。
雖然們都知道顧北月和秦家大小姐的婚事,可是萬萬沒想到會這麼快。顧北月剛回到醫城也才不久呀?難不是一回去就去提前,訂親,然而馬上婚了?
“他著急什麼呀?還怕娶不到媳婦了?”韓蕓汐都有些氣了,就氣顧北月的草率!
一來,既已經請人去說親了,秦家自然不會有膽量再講秦大小姐許給別人。
二來,四方之事皆平,龍非夜很快就要稱帝建國了,到時候,顧北月必定會有嘉賞和冊封的。他就不能把自己先安定了,再考了娶親之事嗎?龍非夜讓他來當太傅,他都還沒回複呢。
就連一貫冷靜的龍非夜都面驚詫之,他連忙打開喜帖來,看了下婚之日,竟是月末,也就剩十多日,只夠他們從雲寧趕到醫城去。
“姐,我還是覺得顧大夫被婚了!”沐靈兒忍不住出聲。
韓蕓汐之前不太管著事的,如今也不淡定了。看了龍非夜一眼,認真說,“準備準備就啟程吧,好歹得在婚禮之前,見一見那位秦大小姐吧?”
“沒人得了他,我倒是想見見他。”龍非夜無奈而笑,他確實也好奇這樁婚事。不過,他更關心的是,顧北月到底當不當太傅。
韓蕓汐和沐靈兒先走了,龍非夜還是留了兩三日,把手頭上的事理完,冬之前,他該祭拜父母,先祖,認主歸宗了,而接著便是建國建制。
這個冬天,依舊無法陪韓蕓汐去江南梅海過冬,或許,得等睿兒會走路的時候不。
顧七和寧承都沒有收到請柬,不是顧北月不邀他們,而是找不著人。但是,顧北月大婚之事,很快就傳遍了雲空各地,自然也是傳到了顧七和寧承的耳朵裡。
至於他們兩個人會不會出現在顧北月婚禮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顧北月正獨自一人走在醫學院最長的長廊裡,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彌散了整個後院,將一切變得更加沉靜。就仿佛顧北月這頎長清瘦的影,勝雪無暇的白袍,安靜溫和的臉。
他似月皎潔,他似影寂靜,他一笑,連那高空的月也似乎都溫了。
安靜中,小東西從他袖中躥出來,抓著他的袖口秋千似得起來,一個翻抓住他的袖子,一路爬到了他肩上,蹲坐。
他漸走漸遠,時不時偏頭,側臉在小東西上。這一人一自了一個世界。
顧北月,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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