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一襲簡單白,素面朝天,絕面容冷若冰霜。
“將這刁民給本將軍拿下!”薛龍揮手,一聲令下。
遒天霸聽得這話越發得意,臉滿滿堆笑。
小小子鼠目寸,連他都敢得罪,真是不知死活。
誰知剛想到這里,遒天霸兩手便被幾名神羽軍反扣押住,制在了那里,他一下腦子都懵了,臉大變,“軍爺,您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他嗷嗷,“鬧事的不是小的,是這個小娘們兒——”
話音還未落句,只聞“”的一聲悶響,他后膝窩驟疼!
遒天霸應聲“啊”一道疼呼慘,配上他那碩的軀,就似殺豬一般,被后押解他的神羽軍猛得一下踢得跌跪在地,痛得歪眼斜,臉都青了。
怎麼回事?
遒天霸想破頭顱都想不通。
面對忽然而來的反轉,周圍攤戶行人也頗為意外。
畢竟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方軍士兵和遒家同流合污,往日若遇這種況,那肯定是二話不說,本不會去分青紅皂白,直接照遒天霸的話做。
如今,怎麼反過來了?
“大膽,還敢放肆!”薛龍朝嚷嚷的遒天霸厲聲一喝,隨后趕轉快步走到凌兮月前,單膝跪地,兩手“哐”一合,“屬下參見皇后娘娘!”
凌兮月后的老人家佝僂的軀一。
這位將軍剛說什麼?
“皇后娘娘?”
周圍攤戶行人面面相覷,震驚之溢于言表。
還能是哪位皇后,自然是當今琰帝之后,護國侯戰南天之孫凌兮月!
“草民拜見皇后娘娘!”
“屬下拜見皇后娘娘!”
這一下呼呼啦啦,周圍人跪了一地。
凌兮月抬手截住邊跟著下跪的老人家,扶他起,同時朝外抬了抬手。
遒天霸只覺周圍鬧哄哄一片,腦子里有無數蜂嗡鳴,那橫呈的臉慘白一片,是打死也沒想到,他剛剛臨街調戲的,竟是當今皇后。
只這一罪,就夠他死千萬遍!
“皇后娘娘?”那老人家巍巍的向前。
凌兮月只淡淡一笑,松開手。
“娘娘,這家伙如何置?”薛龍起來。
這頭大耳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也是倒霉,惹誰不好,怎麼就撞到了皇后娘娘。
凌兮月緩步踱出,“有人剛剛說,這里的規矩和王法是何來著?”
地頭蛇?
保護費?
今天也算長了見識!
“皇后娘娘饒命,是小人有眼無珠,驚擾娘娘駕!”遒天霸笑得比哭還難看,連連告饒,“是小的無知,不過求娘娘看在我遒家一直安分守己,以后也定協助郡守大人管理好月崖城的份兒上,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他們遒家在月崖城的勢力深固百年,就算是皇后,但如今天臨剛剛攻下月崖城,還能不顧及一下?
若得罪了遒家,鬧得大家都不好看,就不怕后面的管治出什麼子?如果有他們的幫助那就不一樣了,肯定事半功倍。
這遒天霸顯然還沒蠢到家,雖是求饒,但仔細聽,實則還有威脅的分在里面,所謂兼施。
“安分守己?”凌兮月意味深長笑笑,“本宮剛剛已經見識到了,遒爺是如何安分守己。”
這意思是,遒家又不敵對朝廷,只是搜刮百姓,甚至于還可以與朝廷多分一杯羹!
他們互利雙贏,何樂而不為是吧?
“皇后娘娘仁德,小人昨日還在與家父商量,我遒家愿無償獻出五十萬兩黃金作為軍餉,助皇上和娘娘一臂之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遒天霸咬咬牙說出了這麼句話來。
遒天霸想著來日方長,羊出在羊上,反正等軍隊走后,再從這些人賤民手里多收些回來便是!
不得不說,這家伙不管長了一膘,還順帶長了點腦子,比較有‘遠見’。
“遒家果然財大氣。”凌兮月由衷贊嘆一聲。
周圍攤戶百姓聽得這話,不由得想哭,仿佛已經料到了他們以后的慘狀,畢竟之前這樣的事經歷了太多,他們都不敢奢能得到朝廷的幫助,更別說剛改朝換代。
遒天霸趕呵呵一笑,心中松一口氣,果然天下哪個朝廷都一樣。
“五十萬兩黃金?”凌兮月緋紅瓣一點點揚起,“如此苦寒之地,人人食不果腹,唯獨遒家金山銀山,的確有本事,那不如帶本宮去看看,你遒家到底有多家大業大!”
遒天霸渾驟然僵,這才察覺到有哪里不對。
這時一隊騎兵巡城路過,聞聲也快速過來。
“參見皇后娘娘。”
領頭的是衛副將,一地跪下近百人。
周圍百姓都被這聲勢嚇到了,一個個越發頭腦,生怕惹禍上。
“薛龍!”凌兮月甩袖一揮。
“屬下在!”
薛龍沉喝。
“遒家私下征收苛稅,違綱常,法紀。”那小小年紀的,渾威儀卻若高山深海,王者之姿盡顯,“立調兩千神羽軍,給本宮圍了遒家府宅,抄家,遒家上下全部押送郡守大牢,嚴審不誤,違者斬立決!”
“是——”
薛龍得令,轉離開調軍。
“皇后娘娘,冤枉,冤枉啊!”遒天霸面大駭。
怎麼會這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周圍攤主百姓更是震驚,如何也沒想到事會再次來個大反轉。
遒家要完了嗎?
他們的苦日子終于熬到了頭了嗎?
大家這才敢抬起頭來,興地相互對視,確定他們剛剛沒有聽錯。
凌兮月翻上馬,高高扎起的烏發隨風飛揚,“何人知曉遒家府宅何?”
“我!”
“草民知道!”
“我知道!”
……
原本清冷的集市街道鬧哄哄一團,紛紛舉手。
“帶路!”
凌兮月面沉如水。
一瞬間,人群涌而出!
大家群結隊朝西邊狂奔而走,許多攤主甚至直接收了攤,跟著去見證這歷史的一刻,這可意味著,他們以后能吃飽飯,穿暖,有余錢花。
這可是關乎命!
如何能不激?
“完了,完了,什麼都完了……”遒天霸一下便癱在地,碩的軀猶如一灘爛泥在地上,兩名神羽軍拽著他的胳膊,幾乎是將他地拖著走的,拖死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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