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搖頭,有些好笑,“什麼異能,只是最簡單的催眠而已。”
“催眠……”馬隆眉都扭了麻繩,不懂。
凌兮月擺擺手,“說簡單其實簡單,說難也難,若往深奧了說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等有時間,我可以教你們,不過這需要極強的天賦,能學到什麼程度,得看你們的造化。”
就像西陵墨謙邊的銀袍子老者,天生重瞳,就是絕佳的催眠修習者。
可惜流年不順,這次出師不利,一腳提到了鐵板上,偏偏遇到了凌兮月,還是一塊燒紅了的鐵板!
“好啊好啊!”馬隆回答得最積極,點頭如搗蒜,一邊說著,一邊給凌兮月沏茶,“等得了閑,一定向王妃請教。”
堂堂大將軍,此時像個小廝跟班兒,端茶倒水還笑得似花兒一樣。
穆西雙眸放,跟著點頭。
他發現王妃就像個無底,出不完的新奇玩意兒!
“你都上哪兒學的這些。”北辰琰大掌著的腦袋,沿著那順青下。
凌兮月撇了下瓣,斜他一眼,“娘胎里帶出來的你信嗎。”
難道要和他說,比尋常人多死了一遍?
“信。”北辰琰憋笑。
馬隆瞧著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不由得出一個‘老母親’般的笑容。
他還發現,自從王爺有了王妃之后,整個人話都多了起來,有了鮮活,不似之前整日冷眉冷眼,或面無表,或開口便夾著霜風冰雹。
也可憐了他們,整天提心吊膽挨苦凍的。
這一幫屬下中他較為年長,幾乎是看著王爺長大的,表面風無限,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但這些年王爺了多罪,心里有多孤獨,只有他最清楚。
不過現在好了,王妃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馬隆簡直都恨不得抹淚……
“我說什麼你都信啊。”凌兮月表有點無語。
北辰琰勾,嗓音磁迷人,點頭,“是,你說什麼本王都信。”
凌兮月微微一愣,抬眸便一片深邃如夜空的雙眸之中,那里億萬星辰閃爍,北辰琰淡漠口氣說得調侃話語,但其中深是毅然決然的認真,像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
兩顆同樣孤寂的靈魂相撞,便是死生不渝的相隨相伴!
“再過兩日我們就親了,都準備好了嗎。”北辰琰瞧著懷中。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凌兮月瞬間冒火,像是頭小老虎般張牙舞爪,一把抓住他前襟,扯過來,“你怎麼能這樣,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說過要親了?”
莫名其妙被訂婚也就算了,這親總不能也不征求的意見吧?
北辰琰俊眉詭異一揚,“你忘了我們那晚?”
“又是哪晚?”凌兮月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能不能好好說話,搞得好像他們真的已經有了什麼一樣!
馬隆尷尬一咳,給對面還呆頭呆腦杵那的穆西一個眼神,趕退下。
這個,人小兩口要討論一下類似誰上誰下這樣的問題,他們還是回避的好。
可能是在春獵宴,皇家圍場被魏田不小心撞破,并‘大為宣揚’的那晚,給這屬下們的印象太深刻了的原因,北辰琰已洗不掉自己被凌兮月‘強上’的形象了。
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一旦!
“想不起來便罷,總之本王問過,你也應承了,這事便定了,事已至此,沒得商量。”北辰琰下顎優雅高抬,那頸部曲線漂亮的似流水勾勒,殷紅薄嚼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凌兮月瞪眼,“沒見過你這樣耍無賴的,獨裁啊你。”
見他說的如此斬釘截鐵,心中又不由得懷疑,難道真的答應過?
“現在見到了。”北辰琰回一眼,口氣帶著溺無奈般的威脅,一字一句清楚明白道,“現在,乖乖回去,好好準備,也別想著開溜,不然逮回來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其他的事可以商量,把這小家伙娶過門,可不能耽擱。
他出一手指,修長玉凈,在凌兮月眼前搖了搖,“想都別想。”
那低緩的口氣,霸道到了極致,反而顯出幾分婉轉,薄緋紅妖冶,像是一頭嗜的猛,要將眼前吞腹中,著讓人骨悚然的恐怖氣息。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凌兮月咽了咽口水,默默松手,屈服在他的‘威’之下,“算你狠。”
“你們誰送王妃回去。”北辰琰壯軀朝大椅后背一靠,好整以暇盯住懷中,朝守候在觀景臺邊上的兩人開口,口氣悠然意味深長。
凌兮月無語白眼。
這是還不放心,要將押回去?
“屬下去!”馬隆和穆西異口同聲。
“我去。”穆西皺眉。
馬隆不認,“那不行,我先開口的!”
“去護國侯府的路我。”
“我也啊!”
……
兩人竟像斗一樣,在那低聲暗掐了起來。
凌兮月眉心,從北辰琰懷中起來,舉步離開,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放心,丟不了。”
馬隆和穆西對視一眼,快步跟上。
還是兩個人護送比較安全!
“?”
北辰琰落單。
夜微涼,湖面都起了些許薄霧。
北辰琰眸幽冷,盯著那宮燈閃爍的湖面一陣失神,一個人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兒,才起往乾清殿去,腳過無聲,繡紋致的袍角無風輕飛而起。
“參見離王殿下。”
宮人太監下跪,一路過去自是暢通無阻。
北辰琰是整個天臨王朝,唯一一個見皇帝不用提前請示的人。
“琰兒?”正在批閱奏折的天臨皇聽得聲響,朱筆頓住。
前大監推開殿門,躬,“拜見離王。”
北辰琰提步,面無表。
“琰兒,你來了正好,朕正準備差人去找你。”天臨皇擱下筆,從龍案后走出,雖已人至中年,但那張臉依舊朗凌厲,還多了一份滄桑沉穩,但此時還有一種難得一見的嚴肅。
說兵臨城下也不過如此……
北辰琰站在大殿中央,冰眸淡淡。
“朕有事和你說。”天臨皇走至兒子邊,面沉如水。
“正好,兒臣也有事要向父皇稟告。”北辰琰終于開口,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天臨皇聽得這難得的一聲“父皇”,嚴肅深沉的眸子微了下,凌厲的眸不由自主和了些,連帶著浮于表面的怒,也跟著沉寂了下去。
北辰琰繼續道,“下月初二,社日,是兒臣大婚之日……”
誰知他還未說完,便被天臨皇厲聲打斷,“你不能和凌兮月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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