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你干什麼!”西陵墨謙邊的年輕將領一個猛撲落空。
可西陵墨謙反應卻極為迅速,又或者說,也似乎從未放松過警惕,哪怕是對他背后之人。
他手腕一揚,便敲掉了銀袍老者手中匕首,反手一掌揮出,震得那銀袍老者似離弦之箭驟然飛出,砸碎了邊緣數道木欄,落在水面長廊之上。
“噗——”
一口老吐出,染紅了一片白蓮。
“哐當——”匕首跌落在玉石地面上,發出刺耳脆響,銀袍老者也瞬間清醒過來了一般,在一堆木中掙扎著試圖起,手捂住劇痛的口,眸茫然的向周圍。
發生什麼事了?
自己這又是怎麼了?
所有人的視線也都落到了銀袍老者上,表各異。
馬隆像是木頭一般杵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一頭霧水。
他也想問,這他娘的又是在唱哪出啊?
就算輸了場子,也沒必要為了逃避罰,就想不開大庭廣眾之下就刺殺自己主子吧!
凌兮月搖頭,嘖嘖兩聲,“真狠啊……”
這西陵墨謙的確是個人。
“戚老,你,你剛剛為何,中邪了嗎……”那年輕將軍言又止,此時真不知道該不該去扶一把,因為他都懷疑他剛是不是真要刺殺主子。
這麼多眼睛都看見了啊!
那銀袍老者這才驟然回過神來,仔細回想,腦中忽一炸雷,老眼猛轉對上凌兮月,手直指,“你,你竟對老夫使迷幻!”他氣得語無倫次,“你——”
終日打鳥,卻沒想到,今天里翻船!
之前到迷幻的樣子,竟也都是裝出來的,而自己總道哪里不對的覺,也是真的,這子實在是太可怕了,完全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狼!
比北辰琰更為可怕!
凌兮月攤手,一張‘鬼臉’笑得漾,不置可否。
“你,你你!”本就了重傷才艱難爬起來的銀袍老者,被氣得是搖搖墜,老臉紅,一連道了幾個“你”字之后,竟氣得低頭又飚出了一口老。
馬隆捂臉,閉眼。
其實他很想說,他真的理解這位老人家的心,他也是過來人啊……
“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而已,怎麼樣,你恐怕也是難得能親嘗試一下,滋味如何?”凌兮月淡淡垂眸看過去,紅勾出一抹森冷弧度。
什麼下降頭,什麼迷幻,什麼異能者!
“想催眠我?我是你催眠的祖宗!”凌兮月緋邊緣染上一抹嗜的笑容。
之前慕西口中的異能者,其實只是因為這位銀袍老者深諳催眠,更是天生重瞳,一雙眼眸四顆瞳孔,一看便讓人打心底有一種心理暗示,覺得有些頗為詭異。
他耍過的那些花招,也只是戲法而已。
而從一開始,這位銀袍老者就試圖催眠凌兮月,重瞳是迷幻的外,引導,他反復強調的“離王妃”三個字,便是他的指令,也是他控的心神信號。
這就是催眠!
但卻沒想到,凌兮月將計就計,以的手指為作為引,不斷導,深催眠,在銀袍子老者腦海之中加深印記,不斷給他心理暗示,最后以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為指令。
從頭至尾,他試圖控制凌兮月三次,凌兮月也對他加強催眠了三次。
“咚,咚,咚……”所以,在老者再度聽到這個聲音,和看見凌兮月那個作的時候,便會立刻失去神志,聽凌兮月的指令,中了邪一般的去刺殺西陵墨謙。
凌兮月轉而朝北辰琰一笑。
想欺負男人,當是死的啊!
北辰琰瞧著懷中那神采奕奕的表,不由得啞然一笑。
西陵墨謙溫和的瓣合了一條直線,此時什麼也沒說,勾手輕揮。
那年輕將領立刻過去,將銀袍老者扶在手上,依舊心有余悸,“戚老,你沒事吧。”
“勝負已分,堂堂龍翔定王,不會出爾反爾吧。”凌兮月轉眸子瞧過去,眼神落在那年輕將領上,“這有人的手,現在怕是得留在這里了。”
這麼不自覺,非要提醒?
那年輕將領渾驟然一僵,想起這一出。
“是啊,定王殿下,愿賭服輸。”馬隆聲一嗓子,他剛可是真做好了缺胳膊兒的心理準備的,這小子不是很得意嗎,這會兒莫不是想賴賬。
西陵墨謙的視線一直落在凌兮月上,此時淡淡開口,“衛霖。”
“主,主上……”那年輕將領牙齒手微不可察的抖起來,腳下磨蹭,有些不愿過去。
西陵墨謙目不斜視,揮手,“唰”的一聲,利劍出鞘。
只見一道白閃過!
“啊——”
慘盤旋上夜空,艷紅的獻潑灑了一地,那年輕將領的手臂在肩頭被一刀切斷,切口平整,干凈利落,那落在泊中的胳膊手指,都還在蜷曲著在抖!
北辰琰冰眸微微一斂,瞧了眼地上染的斷臂。
“衛霖——”刺青子一步過去,接住失過多暈倒下來的男子。
“兮月郡主,百聞不如一見,真是好手腕。”西陵墨謙眸一不落至凌兮月上,揮手刀劍鞘,開口云淡風輕,仿佛剛剛不是他斷了自己屬下的胳膊。
北辰琰微微一皺眉,總覺這句話哪里有些刺耳。
“承讓。”凌兮月迎面直對西陵墨謙的打量眼神。
清眸,黑瞳,暗涌。
這下是徹底結下梁子!
“本王瞧這一蓮池的水,怕都快給染紅了。”北辰琰開口打斷,嗓音低啞無波,“定王怕是驚了,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加上又此驚嚇,怕是得好好休整休整,緩緩神,時辰不早,本王也還有要事需得向父皇稟告。”
逐客令,再清楚不過。
馬隆暗笑,這才和王妃待多久,怎麼王爺都學會挖苦人了呢,不過西陵墨謙這一次,確實損傷慘重,七百里封地一夕之間換主了不說,旗下三名大將皆重創。
不,反丟了一大把米,今晚怕是睡不著了吧!
凌兮月拿起那蓋著西陵墨謙王印的契約,在耳邊扇風,愜意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