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太後的病

由不得蘇蔻青細想，一隻鑲嵌的赤丹蔻的手便輕輕挑起了珠簾，瞬間映蘇蔻青眼簾的是一雙閱儘世間百態帶著盈盈笑意的滄桑眸，隻見輕拍了拍旁的凳子示意蘇蔻青坐過來。

“哀家又不是吃人的洪水猛，你怕什麼，且上前來坐……”

太後舉手投足間流出來的優雅讓人驚歎，甚至言語中的祥和也是蘇蔻青從未預料到的。

隻見蘇蔻青麵有些不自然的道了聲喏，便緩緩坐了下來。

見得蘇蔻青如此乖巧聽話太後孃娘頓時笑彎了眉眼，一黑紅紫金長將整個人越發襯托得雍容華貴，金錦被將下半遮掩得嚴嚴實實，手中的湯婆子更是散發著陣陣暖意。

“哀家聽得太子先前在宮宴中中了毒，是你急時救了他命……”

那雙人眸中散發著顯而易見的慈祥與平和，彷彿眼前的人並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後反而隻是一個普普通通家中長者與小輩嘮嗑著家常一般。

蘇蔻青這才緩緩抬眸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約莫著已是古稀年紀偏偏那滿是慈祥的麵容上除了留下些許淡淡的歲月痕跡便再無其他瑕疵，許是保養得太過，甚至比鎮北侯府中的老祖宗還要年輕許多。

“回稟太後孃娘，小不過會勉強懂些醫理罷了，與宮中的太醫對比來不足為道……”蘇蔻青不驕不躁的應道，使得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瞧著蘇蔻青這般謙卑懂禮的模樣，眼角的笑紋又加深了幾分。

“哀家這個病連宮中的太醫也束手無策，甚至連緣由也查不出來，今日喚你前來便是為此，不若你與哀家瞧瞧？”

驀地，隻見收斂了眼底笑意，神淡淡的將鑲嵌著奪目丹蔻的右手緩緩了出來，手上的雖不及臉上保養得好，卻也未見多滄桑，甚至連年邁長者應有的枯斑也毫冇有。

“這……連宮中的太醫也診斷不出來，小隻怕也是……”蘇蔻青絕的麵容浮現出罕見的猶豫，言又止的話語似乎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無妨，哀家這病蹊蹺得，你若實在診斷不出來，哀家也不會怪罪你什麼……”蘇蔻青猶豫的神惹得太後一陣輕笑，指甲上的丹蔻似乎又豔了幾分。

見此，蘇蔻青也不好再推辭什麼，白皙纖細的指尖輕輕搭在太後的右手上細細的應著，隻見眼前人的脈搏沉穩有力不輸年輕人，不像有頑疾的模樣。

良久，蘇蔻青黛眉越蹙越，得讓人驚豔的麵容著明顯的疑，隻見猶豫著開口詢問道：“太後孃娘脈象平穩，不似有什麼疾病的樣子，莫非是拿小開玩笑不？”

見自打進來太後便是一副慈祥的模樣，因此心中也越發膽大了起來淺笑著開起玩笑，心中卻暗自揣測著莫非是自己學藝不，忽略了什麼？

否則一朝太後又豈會拿自己來開玩笑，可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

“哀家就知道，這病約莫是好不了了，大概是天意如此……”

太後並未因為蘇蔻青的無理而惱怒，歲月並未在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隻見角噙著明顯的苦笑，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

聞言，蘇蔻青眉心的皺痕又深了幾分，見到太後慈祥麵容上的愁苦，間想到了每逢寒冬臘月便深疾折磨之苦的老祖宗，心中不由得有些難過起來。

好歹也是兩世從醫，太後聲稱自己有頑疾，而自己卻毫未察覺出來，蘇蔻青心中漸漸無力。

“小能冒昧問太後，究竟是如何不舒服？”蘇蔻青對著太後輕輕鄂首，眸底的關心顯而易見，太後口中的頑疾讓漸漸認真起來。

清麗的嗓音中帶著明顯的疑，太後緩緩抬眸與蘇蔻青對視片刻，卻又耷拉著眉眼，瓣了，卻終究冇有說話，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雅緻祥和的大殿頓時寂靜無聲，安靜得連地上掉落一顆針的靜都能聽得清晰無比，蘇蔻青心中不由得如同小鹿撞般咚咚作響，難道太過於直白了一些？

正當蘇蔻青心中不安，胡思想之際，太後輕掀眼簾，淡淡的打量著蘇蔻青，良久才緩緩開口：“哀家這病疾奇怪得，卻是有些難以啟齒……”

太後雖是極力剋製著緒保持平靜，蘇蔻青卻是一眼便察覺到了眸底的難堪與黯然，索不搭話，靜靜等待著太後的下文。

“哀家已經這把年紀，說句難聽的話已是快要土的人了，子本應與常人無異，偏偏這月信每月來的格外準時……”

太後猶豫了片刻，鑲嵌著豔麗赤丹蔻的雙手有些不自在的無安放，耷拉著眼眸避開蘇蔻青滿是詫異的注視，聲音也隨之越來越低，最後宛若蠅鳴一般大小。

一般子月信到了太後這般年紀應是早就冇有了，為何太後卻如此異常，當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蘇蔻青一怔，修長纖細的指尖再次輕輕搭上太後跳有力的脈搏仔細查探著，良久，依舊未察覺到任何異常，心中不由得疑雲漸起。

到底怎麼回事？

自己醫算不得驚才絕豔，卻也是經曆不疑難雜癥，一一冇能難倒，偏偏太後如此怪異的癥狀讓蘇蔻青心中一陣陣犯難起來，卻是不好妄下定論。

與此同時，蘇蔻青心中約約想起了一人，宛若玉石般晶瑩澄澈的眸子頓時燃起希的芒，隻見緩緩站起來對太後輕聲勸解道：“回稟太後，蔻青醫不實在難以判斷太後孃娘是何病疾，不過我師傅行走江湖數十年，應當見過不疑難雜癥，想來應該會有辦法……”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太後便輕輕闔了闔眼眸，心中輕歎一聲，似乎並未抱著太大的希，佈滿滄桑的麵容上也充斥著淡淡的疲憊。

蘇蔻青見狀便識趣的道了一聲告退，整個人便輕手輕腳的退出殿，先前那個機靈宮一下子迎了上來直拉住蘇蔻青的手迫切的詢問著太後的病，看上去頗為關心的模樣。

“二小姐，太後孃孃的病如何？你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