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很陌生的名字，似乎只是在歷史的課本上被提及過一兩次，就沒有再被提及。

更多的時候，好像被稱爲魔都。

不僅僅是上海，地球大震前，夏人的歷史中，很多城市的地名都沒有記錄。

自己曾經詢問過一些歷史特長的同學。

他們給出的答覆，似乎是因爲在大震之前很多書籍裡，是不允許直接寫地方名字的。

往往就會有一些拼音首寫來代替。

於是乎，就導致一個問題，在大震後的混黑暗的時代過去後，很多人想要找到歷史資料，結果出了數書籍外，大部分書籍是沒有這個名字的。

單純的拼音首寫，也不知道是什麼。

相對而言，西歐，北歐，乃至大和等等民族的歷史上倒是沒有出現這種問題。

只不過地質變換，那些過去的城市名字，大多數都被保護區取代掉。

那些東西過去記錄的歷史。

早已經爲課本上的一頁紙張。

甚至只是一個詞彙。

所以看著面前霓虹燈閃爍的大上海三個字，丁小乙一時有些興。

邁步繼續往前走。

周圍開始傳來車水龍馬的聲音。

眼前的世界逐漸變的鮮活，一些影開始只是模糊，但後來漸漸的清晰，直至和活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街道的上行人穿梭，自己站在其中，反而更像是一個看客。

當看到車伕穿戴者布製的短袖，頭上帶著一頂小氈帽，脖子上掛著汗巾。

拉著一輛兩車，在自己面前跑過去的時候。

他的眼中只有驚奇和新鮮。

“嗡嗡……嘟！嘟！嘟！”

這時，最令丁小乙到興的是，一輛黑的四車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不過待仔細看了之後。

只是一輛黑的四車，並非是自己上次看到的五菱宏。

雖然嶄新的車漆，一塵不染，可依舊遮掩不了，發機刺耳的嗡鳴聲。

不過這一切丁小乙的眼中不僅僅充滿了新奇，更是令他到這個時代，獨特的魅力。

不要說發機的聲音，就算是這輛四車嘟嘟嘟的喇叭聲，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先生，需要香菸麼？”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孩站在自己邊，不過七八歲的樣子，油亮的長髮，扎著兩辮子。

丁小乙一怔，目看向小孩的裝扮。

簡單的服上帶著許的補丁。

雙手捧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很大，有一繩帶，掛在那孩纖細的脖子上。

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香菸，從未見過的牌子。

仙牌、哈德門、大前門、三炮臺……

各種各樣的香菸，彩鮮豔，香菸的包裝上，居然畫著人、騎馬的士兵等等圖片，看得讓人到新奇。

除此之外，還有大包大包的紙包，裡面裝的是零散的菸。

這些東西在現實中，簡直是想象不到的。

因爲聯盟法令，現實中的香菸，外面包裝，絕不準化。

甚至要上如墮胎的嬰兒，腐爛的肺部真實照片。

以此達到讓人戒菸的目的。

雖然對老一代菸民效果不佳。

這些老菸民，往往都會買一個緻的銀質盒子，專門用來放香菸。

但對於那些學生也好，青年也罷，很多人看到煙盒上的畫面後，恐懼和反，令他們本能的去排斥香菸。

其中就包括自己。

他想，如果沒有聯盟的法令，或許現實中的香菸，一定會設計的更加時尚，。

然而當丁小乙餘，突然注意到孩那雙赤果的小腳丫，正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時。

心口猛的咯噔一下，像是被紮了一下一樣。

那是一雙可的小腳丫，但上滿沾滿了泥沉。

甚至腳趾上已經磨破了皮子。

讓人看得到揪心和不忍。

丁小乙張張口，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

“先生，您買香菸麼，我可以送您一盒火柴！”

稚的聲音裡，帶著一份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

像是有一顆石頭重重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一個只有九歲的孩，著腳丫在冰冷的夜晚販賣香菸。

這樣的衝擊，瞬間像是一把利刃一樣一刀紮在自己的心坎上。

自己這個年紀時，正在著沙灘上的，無憂無慮的拿著水槍在嬉戲玩耍。

他從沒爲自己的吃喝穿著去發愁過。

不說自己，哪怕是王佳良的表弟，一樣的年紀，吃的圓滾滾的像是一頭小豬。

強烈的反差。

無疑令自己心更加的煎熬。

這份煎熬，令他突然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厭煩。

而且這份厭煩，越來越是強烈，令他想要逃，離開這裡。

只見丁小乙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上一步，甚至有些懼怕去看小孩期待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什麼也幫不了。

驟然轉過，加快速度的往前走，希能夠將小孩從後甩開。

“先生！”

孩的呼喊聲，像是針一樣紮在他的心口。

但丁小乙還是低著頭不管不顧的往前走。

直到聽不到小孩的喊聲時，他才逐漸放緩了腳步。

雙手放在口袋裡，裡面果然空空如也。

消瘦的臉頰上，頓時流出幾分苦。

這讓他第一次覺到，窮，居然會如此令人傷。

“都是假的，不必當真。”

丁小乙深吸口氣，心反覆的告訴自己，這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只是靈能生營造出來的東西，本不是真實的。

甚至只要自己帶著小孩離開，也會猶如泡沫，一吹就散。

這時，耳邊的歌聲，逐漸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開。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齊唱、

月下的花兒都夢，

只有那夜來香。

吐著芬芳……”

歌聲是從後的歌舞廳傳來，哪怕外面懸掛的大喇叭帶著糟糕的音質，刺耳的雜音。

可這不影響子歌聲中，那種風拂楊柳，輕而又嫵多的聲音。

即便是路邊拉扯的車伕，也會蹲坐在石頭上，聽著歌聲，似乎也一時忘記了養家餬口的艱難，一陣陣神。

“這個聲音！”

丁小乙一挑眉頭，雖然歌曲變了，但人的聲音依舊令自己到悉。

正是這個聲音吸引著自己，來到這靈能空間中。

看了一眼歌舞廳金碧輝煌的大門，雖然自己沒有錢，可依舊大步流星的往裡面走。

門口的侍從，瞄了一眼丁小乙，不過待看到丁小乙上整齊嶄新的長衫，以及頭頂的爵士帽後，就並沒有去阻擾丁小乙進。

甚至面帶微笑的爲自己拉開大門。

以貌取人。

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詞彙。

甚至在現實中，這樣的人已經很了，哪怕高顯貴，或是普通一名服務業人員，都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然而在這個時代裡，這個詞，雖然是貶義。

但卻是大行其道，是最正常的事，也是最應該的事。

一件黑長衫，就已經令丁小乙和那些連子都是補丁的老百姓，拉開了實質的距離。

那頂一塵不染的爵士帽，彷彿就已經令侍從覺得，這個人並不是普通老百姓。

最重要的是，他表現出來的那種淡定從容。

絕不是裝出來的。

面對如此金碧輝煌的大上海歌舞廳，那些苦哈哈們，還沒這個膽量進來。

不客氣的說，就算是他們放這些人進來，他們都怕踩髒了自家地板磚，走路都恨不得點著腳尖飄著走。

金碧輝煌的水晶燈，緻的裝修陳設。

宛若一座宮殿般的裝潢。

將門外就連路燈都黯然昏黃的世界，徹底分裂開。

令丁小乙不由多打量上幾眼。

“小兄弟，很面生啊，第一次來大上海吧！”

這時候一名前掛著懷錶的中年人迎上來，待看到丁小乙目不轉睛的掃視著面前的大廳時。

中年人的角不由得掛起自豪的笑容。

“呵呵，金碧輝煌對吧，這裡可是大上海歌舞廳啊！”

然而中年人話音剛落，就見丁小乙目掃視向他，一撇，神不屑道：“土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