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是腦袋有點空白,等到深呼吸一口氣之后,才終于緩過神來:“陸、陸敬修……”
陸敬修照例冷哼:“又怎麼了?”
我不由得咽了咽:“我沒打擾到你吧?”
“你說呢?”
好吧,我就不該多問那一句。
我抬頭天,努力切正題:“我聽說陸氏的事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該不是又有什麼等價換的條件吧?”
他那個人,能做什麼虧本的買賣才怪。
不知道是不是我正說中了他的心事,反正他沉默了一會兒,只留我在這邊惴惴猜測著。
好半天,他才低緩著開口道:“是有條件。”
我聞言哼了聲,不知道為什麼跟他像了個七八分:“又讓我幫你保管東西?”
“不是。”
“那是什麼?”
“余清辭。”
“干啥?”
“我想讓你重新做回陸三。”
……
要是說這世上有人說話嚇死人不償命的話,那陸敬修絕對算的上個中翹楚。
就剛才那一句,什麼……什麼讓我做回陸三,我特麼嚇得肚子都開始打了好嗎?
我深呼吸了好幾口,才暫時找回點兒聲音:“陸敬修,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一定
是開玩笑。”
他沒說話。
于是我便知道了答案。
他沒在開玩笑。
而且他也從來不是個會說笑話的人。
那事實就有點棘手,也太太太聳人聽聞了。
我開始來回踱步,心里迅速略過很多種念頭,很多種猜想。
比如陸敬修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樣的話,他是要跟我復婚嗎?為什麼要跟我復婚,是因為上我了嗎?為什麼會上我,是因為當然那麼長時間人的原因嗎?
啊不是不是,肯定不是這樣。
沒人比我更清楚,陸敬修他本不喜歡我,哪怕我在相的時候偶然迷失了心,他也始終是最清醒自持的那一個。
所以他干嘛要說那句話啊?
我七八糟地想了很久,到底還是想不出來,于是只能憋著聲音問了句:“你為什麼要那麼說呀?當初我們離婚的時候,還是你提出來的呢。”
當時我雖然也很想擺這段莫名其妙又百般不自在的關系,但我再不舒服,也沒那個膽子跟陸三說我要跟他離婚,我又沒活膩歪了。
陸敬修這下倒是終于說話了:“因為我現在需要一個妻子。”
我驟然哽了一口氣:“可是我們早就離婚了,我怎麼再當你老婆,去
復婚嗎?”
“不必。”他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是冷冷淡淡的。
而我卻因為他的話經歷了好幾番大起大落,到最后只覺得心跳的都有些累。
“不用復婚,只要在之后的幾個月時間里,你用陸三的份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場合就可以。”
“我、我憑什麼呀?我現在可是單,單你懂嗎?我憑什麼再去裝一個已婚婦啊?”
我簡直是要被氣炸了,這個陸敬修,他不神分裂演戲,他還整天異想天開的作弄人,他是不是想上天啊他!
還標榜什麼等級換,就用陸氏那點兒事來換一個便宜老婆,想的可真。
我氣糊涂了之后又去踢桌,結果這回還是無法幸免,大拇指正好磕在桌角上,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但我忍著沒出聲。
“余清辭。”那邊又喊我。
我決定冷理一把,憑什麼他說話的時候我時時都得應著,我說話的時候他就常常當做耳旁風,太差別對待了這個。
許是長久聽不到我的回應,陸敬修的語氣終于稍稍沉了下去:“你不想答應?”
我哼了一聲,潛臺詞就是傻子才答應。
陸敬修肯定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頓了頓之后,他接
著道:“作為換,我也可以幫你實現你的愿。”
我腦袋又有些空白:“什麼……愿?”
“余氏,余家,只要你想要的,想摧毀的,我都可以幫你。”
……
下班的時候,我恍恍惚惚地收拾好東西,腳下有些飄地去了地下停車場,準備開車回酒店。
只是還沒等我發起車來呢,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看了眼上面的號碼,抿了抿之后,接通。
“余小姐,您下班了嗎?”
我翻了個白眼,想著你能挑這個時間打過來,難道還不知道我下沒下班?
饒是心里吐槽,但表面上我還是客氣有禮地回答著:“嗯,剛下班。”
“那太好了,我已經到了貴公司樓下,只要您一出來就能看到我。”
拎著包慢慢悠悠地從停車場拐出來,我隨意地往公司大門口一瞥,果然瞧見了一輛特別……扎眼的車。
而秦頌很快下車,替我打開了后車門。
我沒立馬坐上去,而是抬頭看向他,似笑非笑地說了句:“秦助理親自過來一趟,真是麻煩了。”
秦頌一聽樂呵呵地笑了聲:“余小姐才是太客氣了。”
我瞇著眼睛堆著笑,笑了一會兒也笑不了,干脆斂下
表,不去跟眼前的人較勁了。
秦頌開的車很穩,坐在寬敞的后座上,我甚至都有倒下躺一躺的沖。
這幾天在酒店都沒有睡好,就算是睡著了也總是做夢,本睡不踏實。
于是我就在想,要不要再重新換個房子什麼的,哪怕再沒有人氣,那也算是個家啊。
秦頌也許是覺得車的氣氛有些沉悶,便繼續笑呵呵地問我:“余小姐想聽什麼音樂?”
我有些力地擺擺手:“不想聽,吵得我頭疼。”
“那聽個廣播?”
“也不用。”
“余小姐……”
“秦助理,您開車已經夠辛苦了,就不用顧及到我了,我真沒關系的。”
說的同時我輕嘆一聲,想著陸敬修跟他的助理的格也太不像了吧。
一個惜字如金,一個就跟話嘮似的,難道是反差萌?
我吐槽完之后就靠在后座上,在平穩的行進中漸漸有了睡意。
只是這份睡意沒有持續太久,過了陣子,秦頌突然善意提醒一聲,說是到了。
我恍然清醒過來,轉過頭向外一看,是一棟歐式的別墅,外觀看起來就富麗堂皇的。
秦頌下來給我開車門的時候,用他那慣常的溫和笑意說道:“陸先生的家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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