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心臟,再也可能醒不過來了……
何良山怔愣住。
他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
陡然間,心涌起了復雜的,如洪水猛般要將他吞噬。
萬年以前,他是效忠過東陵鱈的,從青蓮太祖到東陵鱈再到攝政王,他曾親眼目睹了東陵鱈的風采。
天地之王,著戰袍,扭轉乾坤,在三鼎之戰,百萬雄師中立于不敗之地,在天地為難之際,拯救黎民眾生!
他每隔三月,從不停歇的彈劾東陵鱈,又何嘗不欽佩天地王!
他亦是想要用另一種方式保護好東陵鱈。
萬年以前的三鼎之戰,東陵鱈肩負重責,碎骨。
他太累了。
這一回,何良山以天地眾生為己任,愿犧牲自,再換回萬年太平的日子。
但他的王,好似生病了。
時至今日,他和隋靈歸等人才發現,東陵鱈一直沒有心臟。
那,他的心臟呢?
“啪嗒”一聲,喚回了何良山的清醒。
他扭過頭側目看去,卻見脊背靠著墻邊,吊兒郎當,風流自在的紅年,卻是面煞白,手里的折扇也掉落在地。
倏地,年疾沖而出,飛前掠,修長如玉的雙手,猛地攥住了青蓮侍衛的襟,猩紅的雙目衍生出邪佞之氣,咬著牙,聲線都在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東陵鱈他怎麼了?”
純粹如白月般東陵鱈啊,怎麼能跟沒有心臟這類恐怖的字眼搭配在一起?
青蓮侍衛皺著眉頭,滿面怒氣。
他乃青蓮銳侍衛,豈容小族之君這等訓斥?
青蓮侍衛拔出腰中寶劍,毫不猶豫刺向了輕歌,輕歌驀地出了另一只手,五指用力地攥住了劍刃!
利刃割破了的掌心,新鮮粘稠的沿著指溢出,綻放在閃耀著琉璃芒的寶劍。
青蓮侍衛結滾,吞咽口水,朝年看去,不期然撞了一雙蔓延出緋痕的雙眸,溢滿了淚。
年睜大眼睛,如地獄而來的修羅,渾駭然的煞氣。
淚水沿著紅的眼眶,流淌在俊的面頰。
青蓮侍衛的心臟,如同遭了某種重擊般。
就連何良山,都呆愣住。
能到,從年上傳出的悲痛與絕,連他都不曾有。
此刻,何良山終于徹底醒悟,才明白東陵鱈為何執著于一個凡塵間的子,即便那子已有心上人。
刺鼻的腥味,流在相府書房,昏暗的線下,年半邊臉龐,陷了影之中。
青蓮侍衛如被扼,一惡寒之氣,席卷了全。
他不由道:“吾王,沒有心臟……藥神殿的長老醫師說,吾王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年后退了幾步,垂下雙手。
沿著左手的傷口往下落,滴在了地面。
低著頭,著濺飛暈染開來的珠,滿眼的空。
以為,快馬加鞭來到三千世,刻苦修煉,不斷壯大羽翼,為東陵鱈的臣,報那一花之恩,就能守護住東陵鱈的純凈。
但萬萬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噩耗。
東陵鱈已經夠了苦難,上蒼何不眷顧一下他?
“走吧,帶我去看看他。”
輕歌站在書房的影里,背過去,抬起手去眼尾的淚痕,咽已經酸脹疼痛到說不出話來了。
何良山卻是發現,的指尖,都在以極小的幅度發。
是在害怕嗎?
何良山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