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饒無法不左右爲難,皆因他撐著的雨傘,不知道該往著哪位爺頭頂移去爲好。
二爺脾冷,不喜與人親近,做任何事都要求完,不容許任何人犯錯,得罪不得。三爺是所有主子裡最爲平易近人的,從小便獨立自主,不斤斤計較,就算侍奉他的人出任何差錯,也從來都不會責怪半句,可他卻是老夫人最爲疼的孫子,萬一他病了,那麼照顧不好他的人自然就會遭殃,所以同樣不能不好好侍奉著——
“滾遠點!”在他爲難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千乘默忽然冷漠地瞥他一眼,聲音冷酷而犀利:“讓其他人也散了。”
“是!”聽到他這般的斥喝,陳富饒不敢怠慢,急步轉退離,並讓那些在旁側長廊往來時候察看到此等景僵立的其他人退避開去。
雖然對他們此刻的對立充滿了好奇心,但一衆下人還是乖乖地聽從命令很快便消失了。
主子的話就是聖旨,想在雅苑居混下去,他們不得不從。
“不顧份,呆在這裡陪一個傭,像話嗎?”千乘默神冷沉,雙眸冷冷地盯著千乘,聲音如若寒霜:“莫不是你想讓也出來陪你一起淋雨?”
“你不說,便不會有人敢多。”千乘此刻的氣勢同樣不輸他分毫,淡薄地道:“我想你也不希雅苑居明天多一條亡魂吧?”
“老三!”千乘默聲音更冷了數分,眼底鮮有地出現了戾的寒。
“二哥。”凝視著比自己高出數公分的千乘默,千乘脣線輕輕地抿了一下:“我自己的子如何我一清二楚,我不會出事!”
千乘默蹙了眉:“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就算我病了,也不會怪責到你上去。”千乘頓了半秒,方纔又繼續道:“因爲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會認爲這事都是因爲而起!”千乘默指法往著俞秋織的方向指了過去,冷漠道:“你有沒有想過逃避了這次的懲罰,往後在雅苑居還怎麼生存?”
聽聞他暗示的威脅話語,千乘的神難得地冷寒了下去:“二哥的意思是……你要誤導?”
“我只是在提醒你事實而已!”千乘默言語涼薄,理直氣壯:“我們沒有必要爲一個傭人傷了兄弟和氣。”
“除了陶翦瞳,其他人在你眼裡就不是人嗎?”千乘忽而低聲嗤笑,那漂亮的眉眼彎著,好像初升出來的新月,華麗卻帶著淺薄的疏離覺:“二哥,傷害,並不能讓你快樂吧?”
“護著,就讓你快樂了?”千乘默瞇了眼瞼,瞳仁裡,寒的芒明暗錯:“老三,不要告訴我,你看上了!”
千乘擡起眼皮,眸對上千乘默的視線,緩慢而和地詢問:“如果我說是,二哥你會放一馬嗎?”
他的言語出口後,原本靜靜跪在旁側聆聽著他們之間脣槍劍舌互不相讓爭辯的俞秋織心裡一,整個人差點沒栽塘底裡去。
千乘,他明明是那麼的聰明,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話語,會把推向地獄深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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