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兀的面漲紅,一口口水嗆在嗓子眼里,糖山楂瞬時滾到了嗓眼里,最后干嘔了一聲,糖山楂咕嚕嚕滾在地上。
伏在桌案便,長安差點咳得肺都出來了,那滋味要多難有多難。
“公子公子!”吾谷悔不當初,趕端了水,“漱口漱口!”
一口涼水吐在地上,長安稍稍緩過勁,淚眼朦朧的瞧著吾谷,“你家公子我……好看嗎?”
吾谷審視著自家公子,半晌點了頭,“好看,您要是不經常混跡街頭,估計京陵城的姑娘,都得破腦袋往您邊湊!”
長安緩口氣,“那……還真是有可能!”
想起狗皇帝之前親了那一下,長安下意識的出手指,過自己的瓣。
“公子,咱可不能上當啊!”吾谷小聲提醒,“若是讓相爺知道,還不得急得直跳腳,您可是丞相府的獨苗,怎麼著也不能折在這兒!”
長安眉心一皺,“說什麼渾話,我能便宜了皇帝?小爺英俊瀟灑,貌無比,豈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回頭我試試他。”
“試什麼?”吾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著自家公子。
哎呦我的娘誒,試皇帝?
公子這是要玩火?
“使不得!使不得!”吾谷急了。
長安渾不在意,“我心里有數,眼下盯著外頭,王蘭生的案子不了結,我擔心這太師府還得鬧騰。還有這次,杜昭儀無緣無故的招惹我,我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
“不對勁?”吾谷想了想,“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搗鬼,挑唆后宮對付您?”
長安了眉心,“把這個人揪出來!”
“揪出來?您想干嘛?”吾谷駭然,“公子,這不是宮外,不是咱的地盤,您消消氣!”
想起被狗咬籠罩的恐懼,長安這氣消不了!
書房。
“如何?”宋燁面黢冷。
侍衛長——寒山,躬行禮,“杜昭儀前往花園之前,劉妃娘娘去過栽月宮,不知道二人說了什麼,后來便發生了花園里的事。所幸,皇上早有預料,在山楂之前就清理了底下的石,鋪上了厚重的草皮。”
正因為如此,長安摔下來的時候,并未真的摔著,否則……慌之下肯定會傷。
當然,不止是花園里的山楂樹下,哪怕是歪脖子棗樹,但凡能吃的果樹底下,都必須清了石、鋪上草皮。
“劉妃?”曹風不解,“劉妃娘娘和杜昭儀,平素走得也不近,按理說不太可能是劉妃娘娘指使的。何況,依著昭儀娘娘驕傲的子,連丞相府都沒放眼里,遑論太師府!”
寒山道,“卑職只是看見了劉妃娘娘進去,不知二人說過什麼。卑職只知道,昭儀娘娘抱著狗去花園的時候,臉不太好,但也不像是沖著公子去的!”
“不像是沖著去的,怎麼最后真的沖著去了?”曹風嘆口氣,“虧得大人自個不愿聲張,要不然傳到了丞相的耳朵里,還不定得鬧什麼樣!”
說完這話,曹風瞄了皇帝一眼。
宋燁依舊面沉沉,一句話都沒說。
四下安靜得出奇。
良久,外頭的小太監來報,說是陳詞陳大人來了。
寒山與曹風當即行禮,快速退出了書房。
“陳大人!”二人行禮。
陳詞乃是翰林閣供奉,當日奉皇帝之命,前往縉北賑災,此刻是回來向君上復命。
待陳詞進去,書房的大門合上,寒山才道,“皇上方才是怎麼了?”
曹風日夜都在皇帝跟前伺候,問他自然是最好不過。
“雜家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曹風了懷中的拂塵,“自從皇上領了小公子進宮,從至外的好似變了不。”
在宋燁還沒登基之前,寒山便跟著宋燁,所以對宋燁的轉變,他亦是有所覺的。
“皇上,公子?”寒山撓撓頭,“外頭都在說……”
曹風趕環顧四周,“噓!”
“真的?”寒山愕然。
曹風細想,“半真半假,皇上有心留人是真,但是這流言蜚語嘛……雜家瞧著,倒像是皇上有心栽培公子,而非真的有私!”
“栽培丞相府的公子?”寒山有些聽不太懂,急得直撓頭,“我沒聽錯?”
還記得數年前諸子奪位,皇帝尚未被立為儲君,便已經有心要對付丞相府,為何又改變了主意?
不懂!
果真是應了那句:君心難測!
書房。
陳詞行禮,將折子遞過頭頂,“皇上,臣來復旨,縉北賑災之事,臣已辦妥,關于置細節,臣都寫在奏折中,請皇上過目!”
“起來!”宋燁親自將他攙起,“朕相信你。”
陳詞起,恭聲回答,“臣不負皇上所托,去了縉北之后細查布政司之事,查到了不貓膩,關于這王謙和貪墨之事,樁樁件件,皆是屬實!”
“所以,他死得不冤!”宋燁冷著臉。
陳詞頷首,“誠然如此,不過臣還查出來,這王謙和的死……似乎是有人蓄意為之,當初押解王謙和進京的役卒,在王謙和死后,皆莫名其妙的死去,有的是病死,有的是失足落水,但臣覺得沒那麼簡單。”
“太過巧合,就不是巧合。”宋燁負手而立,“這些人只是想殺了這出頭鳥,到時候將黑鍋往他上推,此事便算是徹底了結。”
陳詞表示贊同,“縉北地偏遠,距離京陵城何止千里之遙,倒是應了那一句山高皇帝遠,想要查清楚委實不容易,臣不敢打草驚蛇,只能先行回來向皇上復命。”
“你做得對。”宋燁回到案前坐定,“朕如今羽翼未,暫時不可輕舉妄,縉北那邊的勢力,多半依附于太師府。”
太師府的勢力,不可小覷。
陳詞頷首,“皇上,接下來該如何置?對了,臣回城的時候,聽聞丞相在太師府遇刺,跟、跟王家的人有關?”
“所以,你在太師面前立功的機會,來了!”宋燁意味深長的著他,“明白朕的意思嗎?”
陳詞先是一愣,俄而恍然大悟,“臣,明白!”
“去吧!”宋燁薄輕挽,“劉太師是只老狐貍,不可不防!”
陳詞行禮,“臣明白,臣,告退!”
待陳詞離去,宋燁起桌案上的折子,極是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瞇起。
這些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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