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簡海溪貧的樣子,簡晨然又氣又無奈。
若是旁人他倒還發脾氣,但簡海溪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妹妹,尤其看到現在坐在病床上臉上帶傷的樣子,他哪里還能真的對兇的起來。
一邊林小豆看著簡晨然有氣沒發的樣子,噗嗤一笑對簡海溪道:“你不知道,你哥一聽到這個消息,在家里發了好大的火氣呢,把我都嚇了一跳。一路上都在說見到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一頓什麼的,結果到了你這里,他反而發不起脾氣來了。”
簡海溪吐了吐舌頭,撒般的拉過簡晨然的袖子道:“哥我都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嘛,你一生氣我上的傷都開始疼了,你這麼寵我肯定舍不得我疼的對吧你?”
簡晨然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嘆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簡海溪的額頭,“你呀……”
簡海溪耍賴的一笑,沖林小豆眨了眨眼無聲道:“搞定。”
林小豆笑了下,想起什麼對簡晨然道:“你不是有話要跟海溪說嗎?”
“嗯?哥你要跟我說什麼?”簡海溪疑的問,“還是簡家老宅的事嗎?”
簡晨然皺眉道:“是。”
林小豆拿起水果對兩人道:“你們先說著,我去把這些水果洗了。”
說完帶上門走了出去。
簡晨然坐在床邊,對簡海溪道:“昨天跟你通過電話之后我就想起來一些往事,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想先查清楚再說,但是小豆說這件事可大可小,讓我還是要和你商量著來。”
簡海溪眉頭微簇,“是關于陵園的事?”
“嗯。”簡晨然點了點頭,在床邊坐下,緩緩和簡海溪講起了陳年舊事。
“那時候我記得我還上高中吧,其實從那時候起爸媽的關系就不太好了……”簡晨然回憶道:“有一天我回家,看見母親一個人坐在臺上著樓下的小花園,我好奇的上前問怎麼了,結果沒想到竟然看見母親獨自在流淚。”
“媽媽哭了?”簡海溪驚訝,的記憶中母親喬穗一直是溫婉卻堅強的子,起碼從未見哭泣流淚過,即使在人生最后的時刻。
簡晨然點了點頭道:“我也沒想到,所以當時很震驚,母親拉住了我的手,看著我微笑。”
許是想起往事,簡晨然臉上也有些欷歔,“彼時我看不懂的表,現在想來,那個微笑很苦很苦。”
簡海溪怔了怔,“我從來不知道,也從沒見過那樣的母親。”
“母親骨子里其實是個很驕傲的子,人生唯二次的失態,一次是在父親出軌之后,一次應該就是那一天了。”
簡晨然道:“那時母親拉住我的手,對我說了句很奇怪的話,說假如有一天不在了,有別的人來找我們的時候,讓我們千萬不要承認是的孩子,跟不要跟那些人走。”
簡海溪震驚,完全沒想到喬穗還曾留下這樣的言。
“不對,這說不過去啊……”簡海溪困的撓頭,“媽媽最后的時間是我陪在邊的,為什麼什麼都沒說呢?”
“或許……”簡晨然看了眼簡海溪道:“我昨晚想了很久才想到這個可能,既然母親不想我們和某些人有瓜葛,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的也帶走,這樣,我們才能安穩的生活。”
“媽媽……”簡海溪低頭喃喃道:“我不知道,這太突然了,媽媽為什麼會留下那樣的話呢?這些年并沒有什麼人來找過我們啊,如果媽媽真的有什麼,怎麼可能藏了近三十年呢?”
簡晨然目古怪的看了眼簡海溪,遲疑道:“海溪,其實母親是有的,而且還很明顯。”
簡海溪一怔,問道:“什麼?”
簡晨然看著簡海溪道:“這麼多年,你可曾聽母親提起過外公家或者母親那邊的其他親戚嗎?”
簡海溪頓然僵住,簡晨然的話仿佛一記重錘,敲碎了一直籠罩在心頭的保護罩。
“沒有對吧。”簡晨然道:“這不是很奇怪嗎?我們從來沒有聽母親講過其他親戚,仿佛只出現在這個城市,完全沒有過去。”
簡海溪張口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看著簡晨然,咬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哥,我們還是不要往下查了好嗎?”
簡晨然沒有說話,簡海溪懇求的握住他的手道:“我怕,怕找出的真相會讓我們難以承,既然媽媽覺得這樣是好的,那我們就聽的話,就當沒有這件事發生好嗎?”
簡晨然嘆了口氣,手替簡海溪將眼角潤干,點了點頭道:“好,就依你,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林小豆進來的時候,看見兩人已經相安無事,不由笑了笑將洗好切好的水果遞給二人道:“你們猜我剛才見著誰了?”
簡海溪沒有心搭話,簡晨然笑了下道:“在這個地方見著故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確實不算好事。”林小豆看了眼簡海溪道:“我見到付作安了。”
“什麼?”簡海溪一驚,瞬間從床上坐直了子,看著林小豆問道:“你看見付作安了?”
“對啊。”林小豆點了點頭道:“我剛才見這一層水槽那里人太多,所以就拿著水果去了別的樓層,剛巧見到一個影很像付老的人,不過當時我正拿著滿手的水果,剛想再看清楚一點他就不見了。”
“你確定沒看錯嗎?”簡晨然問道。
林小豆想了想點頭道:“雖然沒看太清楚,但是應該不會錯的。”
簡海溪皺了皺眉,掀開被子下床道:“你在哪個樓層看到他的?我們再去一次。”
說著就要換鞋起,簡晨然忙攔住道:“你先不要著急,這樣,你在這里躺著,我去幫你確認一下,如果真的是付老,那我再來你好嗎?”
簡海溪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趟回床上,就坐在床邊等著。
簡晨然也不耽擱,當即起對林小豆和簡海溪道:“你們就在這里待著等我消息。”
“哥,你等一下。”簡海溪突然想到什麼,在簡晨然即將出門的時候住他道:“如果真是付老,你先不要讓他發現,他既然瞞著我們,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的。”
“放心,我心里有數。”簡晨然點頭說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簡海溪坐在床上,心里一直擔憂這付作安的事。
“海溪,你先別多想,說不定我剛才看錯了呢。”林小豆安道,雖然確定自己不會看錯。
簡海溪搖頭道:“我相信你,只是有些擔心。”
林小豆遞給簡海溪一片切好的蘋果道:“你先不要著急,等你哥消息來了我們再過去。”
簡海溪點了點頭。
沒多久,簡晨然就再次返回了,他推開門看著林小豆和簡海溪,微道:“是付老沒錯,我還看見寧富邦了。”
簡海溪皺眉,忙站起道:“我們現在就過去。”
“你小心一點。”簡晨然忙上前扶住簡海溪,擔憂的問道:“你的腳還行嗎?要不我背你。”
“不用,我的腳已經沒多疼了。”簡海溪道。
雖然這樣說,但簡晨然和林小豆還是全程小心的扶住了。
等到了付作安所在的樓層,簡海溪跟著簡晨然到了一個病房前,簡晨然道:“我剛才看見寧富邦從這里進出的,也確定付老就在里面。”
簡海溪點了點頭,剛想敲門,就看見寧富邦端著水杯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簡海溪,寧富邦一開門當即嚇了一跳,怔了怔才看清簡海溪臉上的傷,不由著急問道:“海溪,你怎麼在這里?臉上這是怎麼回事?”
簡海溪眨了眨眼,笑了下道:“我沒事,就是摔了一跤,叔叔您怎麼在這里啊?”
“我,這個……”寧富邦往后病房里看了一眼,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屋子里付作安聽見外面的靜,不由高聲問道:“是誰啊?”
聽見付作安的聲音,簡海溪對寧富邦笑了下道:“叔叔,您要是不讓我進去,我可打電話給季維了啊。”
“這……唉……”寧富邦一聽要打電話給寧季維,只得嘆了口氣放他們進來。
付作安見簡海溪進來,第一反應也是先看向臉上的傷,“丫頭,你的臉是怎麼了?”
“哦,摔了一跤。”簡海溪用同樣的話敷衍道。
付作安翻了個白眼,“我信你這丫頭的話才有鬼了。”
簡海溪失笑,看著付作安神尚好,心頭也松了口氣,問道:“付老,您又是為什麼會在這里呀?”
付作安眉頭一挑,看著簡海溪道:“巧了,我也是摔了一跤。”
簡海溪尷尬的笑了下道:“付老,您又跟我開玩笑了。”
付作安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簡海溪無奈,只得從實招來,“其實……我是跟人打架了。”
“啊?”
“什麼?”
付作安和寧富邦同時驚訝的看著簡海溪,二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在他們看來,簡海溪又大方又溫,全然不像是會跟人打架的樣子。
被二老這樣看著,饒是簡海溪也有些心虛臉紅,“那個……付老,叔叔,您們別這麼看著我啊,我也有沖上頭的時候嘛,就打了個小架,也沒什麼傷……”
“這還沒什麼傷?”寧富邦不贊同的道:“海溪,你是孩子,有什麼問題讓季維去解決就好了,你可千萬不要拿自己冒險啊,孩子的臉多重要,你看看這傷的。”
“知道了叔叔,我下次不會了。”簡海溪乖乖應道。
林小豆在一旁看著簡海溪乖巧聽訓的樣子,輕輕搗了下簡晨然道:“這下付老和寧叔叔把你沒訓完的話全補上了。”
簡晨然也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妮子就是欠管了。”
付作安和寧富邦說了好大一通才勉強放過簡海溪,簡海溪松了口氣,看著付作安道:“付老,我的問題說完了,咱們該聊聊您了吧。”
付作安傲的扭過頭道:“我有什麼問題可聊的?我沒事,你趕回去吧。”
簡海溪看著付作安,眼珠子一轉笑了下,拿過手機晃了晃道:“付老,您要是不說,那我可只能給季維打電話了,到時候讓他來問您。”
付作安頓時一噎,瞪著簡海溪半晌沒說話。
寧富邦笑了下對付作安道:“還是告訴吧,反正遲早都要說的。”
付作安嘆了口氣,看著簡海溪道:“罷了,既然你這丫頭找到了這里,我就算不告訴你估計你你也能查出個所以然了。”、簡海溪瞇眼笑了下道:“所以您就痛快點告訴我唄。”
付作安苦笑搖頭道:“我來這里一是因為上的老病犯了,二來是想來這里躲躲清凈。”
“躲清靜?”簡海溪皺眉:“您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
“是啊。”付作安嘆道:“頂大的麻煩事啊。”
簡海溪疑的看著付作安,“以您的份,到底是什麼麻煩事讓您這麼為難?”
付作安朝簡海溪招了招手,簡晨然和林小豆忙扶著簡海溪到他床邊坐下。
付作安看了眼簡海溪道:“這事啊,說來和你還有點關系。”
“和我?”簡海溪更疑了。
付作安點頭道:“你知道季維不是寧家的孩子,那你可知道他親生父親是什麼背景?”
“季維的親生父親?”簡海溪一驚,心中頓時有了某個猜測,“付老,您是說……是季維父親那邊的人找來了?”
“不錯。”付作安再次一嘆道:“他們那個家族,如非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想打道的,也不愿你和季維被卷進去,所以得到消息之后,我就趁機躲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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