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獄出來,簡海溪一路驅車回了家。見過聞暖之后,并沒有讓的緒好上一點,反而愈發的沒辦法平靜下來。
覃恬就好像是一塊巨石,半年前,這塊巨石砸碎了平靜幸福的生活。半年后,這塊巨石再次出現,將快要平緩下來的湖水再一次攪起來。
按理說覃恬死了,簡海溪應該覺得解恨才對。但是沒有,得知覃恬死去的消息,簡海溪非但沒有松了口氣,反而又煩躁又困。
他們找了覃恬大半年,現在這個人就突然這麼死了,即使是沒有過多手調查事件的簡海溪,也覺得十分的詭異。
到了家之后,簡海溪坐在沙發上沉默思考了良久,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服自己就這麼接這件事。
有心想給寧季維打個電話問問況,但一來他還在飛機上,二來想到寧季維這麼急忙出差定是有急的事,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增添麻煩。
于是簡海溪拿起了手機又重新放了下去,嘆了口氣想著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
關于寧季維對瞞了這件事,簡海溪倒是沒有責怪他。清楚自己的緒問題,如果寧季維一開始就將所有事都告訴,這半年來一定是承不了的。也知道寧季維這麼做都是為了好,想要獨自把所有的事承擔下來。
只是寧季維對覃恬的死而不發,就說明他也對此事存在有懷疑的分,或許他已經在調查了。
簡海溪了太,靠在沙發上出神的著天花板。今天覃知許的出現,讓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事,那就是好像將自己隔絕在世界之外了。
這半年來只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不關心社會上的新聞,不關心公司,不關心覃恬的調查進度,甚至對家人和朋友也不夠關心。
一心想要屏蔽外界所有的信息,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舐傷口。
卻在今天赫然發現,被傷害的人不止一個,大家都是在帶傷前行,沒有理由一直躲在寧季維的羽翼之后。
簡海溪茫然的著空曠的屋子,一時間好像找不到方向失去了自己一樣。
閉了閉眼,簡海溪站起拿過車鑰匙再次出了門。
半個小時后,簡海溪車子停在了郊區陵園。
簡父去世之后,和簡晨然將簡父葬在了母親的旁邊。
簡海溪拿著兩束花走到悉的地方,卻意外的發現母親的碑前放著一束潔凈新鮮的百合花。
簡海溪看著那束花愣了下,隨即了眼周圍,發現母親周邊有被明顯打掃過的痕跡。
“奇怪……”
簡海溪眉頭微皺,按說如果是簡晨然來過的話,簡父墳前也應該被打掃的很干凈才對。
可現在只有母親這邊打掃了,父親那邊明顯沒被過,碑前也沒有放花。
“難道母親還有什麼舊友?”
簡海溪思索無果,只能放棄,想著有空回去后問問簡晨然好了。
將自己帶來的花在父母碑前各放一束,又把兩人的周圍都打掃了一遍,簡海溪才隨意的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看著母親碑前的照片,簡海溪支著下彎了下道:“媽媽,您總是這麼溫,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在您這里,我就好像卸下了所有的角,回到了那個被母親保護被父親溺的小丫頭。”
照片上的子溫婉而笑,溫卻堅毅的眼神像是無聲的母,過時空和生死的鴻,傳遞到了簡海溪心里。
“媽媽,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媽咪呢……”簡海溪頹喪的將頭埋在膝間,低聲道:“我很想做好自己的每一個角,但又總是那麼任,最后什麼都沒有做好。以前翊翊在的時候,他幫我承擔了太多不該他承擔的事,后來季維出現了,他了我的保護傘,再后來翊翊走了,蕊蕊又變得乖巧懂事……周圍朋友們都最大程度的照顧我,不知不覺間我竟像個金雀一樣,被一層一層的保護網保護著,忽略了所有我的人,自私的舐著自己的傷口……”
簡海溪說著說著,頭越低越深,聲音漸漸哽咽,“媽媽,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弱啊。”
一陣微風吹來,簡海溪抬起頭著碑上的照片,手著記憶中的廓,喃喃道:“媽媽,你是怎麼做媽媽的呢?為什麼在我的記憶力,你永遠那麼堅強,好像什麼都打不倒你?”
——冰島。
寧季維下了飛機之后,并沒有立刻直奔醫院,而是在醫院附近找了個九點住了下來。
現在他對這個冰之春醫院的背景還不了解,如果就這麼貿然找上門去,對方肯定不會承認的,反而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萬一到時候簡翊得到消息離開了這里,那就真的是針大海了。
這麼長時間,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點兒子的消息,一定不可以再錯過他。
寧季維反復的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但住進酒店之后還是忍不住站在窗口,呆呆的著冰之春醫院的大門口,幻想著或許會再次看見那個悉的小影。
可是直到雙覺到了僵,視線里也沒有出現那個期待的影。
……
當晚,寧季維接到了李甫發來的消息。
他在上飛機之前就吩咐了李甫,讓他去調查這個冰之春醫院的背景以及近半年來的況。
此刻看著李甫發過來的郵件,寧季維不由雙眼微沉,食指和中指不停的敲擊著桌面。
李甫在郵件里說,這個冰之春醫院可以算是冰島最好的醫院之一了,而且它竟然完全是個私立醫院,它背后是江南大財閥孫家支撐的,而這孫家,卻和羅家是姻親,蘿爾的母親就是孫家的兒。
至于半年來的就診況,李甫說他一時半會兒還查不出來可疑的地方,不過已經找到一個部醫護人員,正在試著買通他,應該這兩天就能有消息了。
看著郵件里的這些信息,寧季維深思良久,給李甫打了電話。
李甫接起電話,不等寧季維發問直接匯報道:“總裁,我這邊已經和冰之春里的一個醫護人員取得聯系了,要不要直接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您,或者我盡快和他定下來?”
“不要著急。”寧季維沉聲道:“你要小心行事,切記不可讓人查出行蹤,如果遇到麻煩,及時向我匯報。”
李甫愣了下,之前他調查事的時候,寧季維從來沒有這麼囑咐過他。
“總裁,是出了什麼事嗎?”
寧季維沉默了下道:“如果一切如我所料,那麼對方那邊不會缺乏電腦高手,孫家那樣的大財閥也不會注意不要一個有二心的醫護人員,所以很可能你找的這個人本來就是個餌。”
李甫驚了下,問道:“那我還要繼續和他接下去嗎?”
“繼續。”寧季維吩咐道:“不過要小心再小心。他雖然是餌,但釣的卻不一定是我們。”
“是,我明白了。”李甫立刻反應過來,作為寧季維的助理,不管是商場還是豪門之間的斗爭,他都見得多了,自然對“魚餌”這樣的事也很了解。
寧季維道:“你待會兒把那人的信息發給我,我們兩頭查。注意不要暴份,如果發現有人追蹤你的信息的話,立刻停止所有行,并且及時向我匯報。”
“是。”
掛了電話,寧季維想了想,登錄了回翊公司的聊天群。
當初他為簡翊的這個公司取了這個名字,就是希有一天他的兒子可以回來。
登錄了聊天群后,寧季維翻看了下里面的人員信息,給“會飛的翔”發了一條消息過去,讓他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再聯系自己,注意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十多分鐘后,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寧季維看著來電,角彎起一抹細微的弧度,接了起來。
“喂?大老板,真的是你嗎?”對方那頭傳來一道稚激的男聲。
寧季維點了點頭道:“是我。”
“哇塞真的是大老板你啊?”“會飛的翔”激的道:“大老板你怎麼會找我的?是不是有任務派給我啊?我告訴你哦,我可以群里第三厲害的,找我絕對靠譜……”
“你現在在哪里?”寧季維打斷了對方的話問道。
“啊?哦,我一接到大老板你的命令就跑到廁所了。”對面興的聲音傳來:“而且還是旁邊公園的公廁,所以大老板你放心吧,絕對沒有人知道哦~”
“很好。”寧季維點了點頭道:“云之翔。”
“到。”“會飛的翔”,也就是云之翔納悶的問道:“大老板你干嘛突然人家名字啊?”
寧季維道:“我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但是我需要你絕對保,除了你以為誰也不能告訴,包括群里的任何人。”
云之翔愣了下吶吶問道:“大老板,我怎麼聽著這麼嚴重呢?大老板您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誤會啊?我可以保證群里的兄弟都絕對可靠,沒有二心的。”
“我沒有懷疑大家的衷心。”寧季維道:“只是這件事異常重要,所以需要絕對保。”
“這樣啊……”云之翔撓了撓頭疑的問道:“可是大老板,我有個問題不是太明白,既然這事這麼重要,您為什麼會找我呢?‘將軍’比我更有能力啊。”
“我自有我的道理。”寧季維淡淡的道,“這些你不用管,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做事就可以了,記住,不管查到了什麼,除了我誰都不可以告訴。”
“是。”
寧季維冷聲吩咐道:“現在,你去找李甫,讓他給你一臺全新的電腦,之后你和我之間的聯系以及調查任務,都用這臺全新的電腦作。”
“好的大老板。”
掛了電話,寧季維將鼠標再次到了群里的人員信息上。
按照能力來分的話,除了簡翊,群里就是“斗篷大將軍”竇銘最厲害了,其次才是云之翔。另外“群里第二帥”蘿爾又是網站的管理員。
寧季維查過竇銘的背景,卻發現竇銘后似乎被人抹去了真實信息,這說明竇銘和蘿爾一樣,背景都很深。況且這兩人和簡翊走得都比較近,寧季維不確定竇銘知不知道簡翊的消息,也不敢貿然讓他手調查的事,所以才找了云之翔。
和其他人相比,云之翔就單純的多,他原本是來自山村的窮孩子,機緣巧合才得意上學,并且在十幾歲就考上了頂級名校。無論是背景還是為人品行,云之翔都是這次行的最佳人選。
做好了一系列的安排,寧季維關上電腦再次走到窗戶前,著冰之春醫院的大門口,眸中閃過志在必得的神。
——學校。
簡蕊一反常態的做起了乖學生。上課不再和顧驍棉小聲聊天玩鬧,更沒有再逃課出去玩兒,而是每一節課都在很認真的記著筆記,不懂的地方也積極的問老師。
顧驍棉好幾次找說話,都沒有得到回應。
下課后,顧驍棉納悶的問簡蕊:“蕊蕊,你怎麼突然這麼認真了?我跟你說話你都沒理我。”
簡蕊搖了搖頭道:“你錯了,我還和以前一樣,不聽課不學習。”
顧驍棉更納悶了,“那蕊蕊你怎麼還委屈自己聽課呢?下節課咱倆去玩兒吧,我知道一個可好玩兒的地方了……”
“不去。”顧驍棉話還沒有說話,簡蕊就打斷了他的話道:“我還要記筆記呢。”
“這是為什麼呀?”顧驍棉皺著眉頭問道。
簡蕊認真的看著顧驍棉道:“顧,我哥哥現在不在學校,我就要幫他記好筆記,以免他回來的時候都不知道我們學了什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