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冷元勛只是輕輕地晲了一眼,“我是明正大進來的。”
說罷,廚房門口悄咪咪地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安霄廷眨著眼睛,嘿嘿地笑了一聲。
安謹看看安霄廷,再看了看冷元勛,氣不打一來:“霄廷,媽咪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
安霄廷委屈的:“可是冷叔叔也不是陌生人呀,我們都認識他的。”
冷元勛勾著笑,就這麼著安謹。
“……”安謹扶了扶額,也不知道這父子兩個是不是老天派來克的。
冷瞪了冷元勛一眼,安謹端著菜就直接越過了他,不再搭理這個男人。
他哪涼快就哪涼快去。
餐桌上三菜一湯,雖然看上去都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卻莫名有種深人心的暖意。
冷元勛眸子微深,他大步邁開,直接在餐桌前坐下,“我沒吃晚飯。”
短短一句話,意思卻很明顯。
安謹實實在在地賞了一個白眼給他:“不好意思,我沒煮你的飯,況且,冷總什麼時候對我這家常便飯興趣了?只怕您那矜貴的胃吃不起我這茶淡飯。”
冷元勛邊翹起似有似無的微妙弧度,嘖,這小野貓,倒是伶牙利。
安謹也懶得搭理冷元勛,給安霄廷和自己裝了一碗飯以后就坐下來開始吃飯。
只有冷元勛坐在那兒,挑著眉看著吃。
安謹吃飯的時候很文雅,小口小口的,瞧著十分可。
安謹一邊吃,一邊都能得到冷元勛炙熱的目落在自己上。
但毫都不在意,依舊吃著自己的飯。
他看就讓他看吧,反正也不塊。
而安霄廷握著勺子,看冷元勛那樣,忽然就扁了扁,“媽咪,要不然你還是給冷叔叔拿副碗筷吧,如果飯不夠吃的話,那就把我碗里的飯分給冷叔叔一半好了,你不是說對待客人要禮貌嗎?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呀?我看他這樣,也怪可憐的……”
小家伙說話的時候,字里行間都是對冷元勛的可憐和心疼之意。
安謹扭頭看向冷元勛,只見后者笑得邪肆,竟順著安霄廷的話朝道:“嗯,我得胃疼。”
一聽冷元勛“胃疼”,安霄廷那眼神就更可憐了。
安謹額角忍不住下三道黑線,簡直有被冷元勛無語到。
筷子一撂,安謹起就給冷元勛拿來了一幅碗筷,還將自己碗里的米飯勻了一半給冷元勛,里不滿地碎碎念著:“沒有多余的飯給你吃了,你要是嫌棄就別吃了。”
若不是安霄廷替他說話,而安謹也不想在安霄廷的面前立壞榜樣,早就把冷元勛給轟出去了。
這個臭男人,就知道在面前晃悠,讓人徒增煩惱。
“不嫌棄。”冷元勛接過了碗筷,很自然地吃了起來。
他今晚的確沒吃飯。
準確的說,是今天一整天都沒怎麼吃飯。
一方面因為公司事務繁重太忙了,一方面也以為朱映君的那通電話攪了他的心,胃口不好,便沒怎麼吃飯。
說胃疼雖是夸張,但空腹一天,胃也的確不好。
此時吃著安謹做的家常便飯,不知怎的,冷元勛心底莫名涌出了一想要把安謹藏在家里的沖。
這個人,到底還有哪一面能夠讓他著迷?
倔強的,賢惠的,善良的,可的,堅強的……
安謹看著冷元勛真的津津有味地吃起來,有些訝然。
本來把自己碗中的飯分給冷元勛就是一種試探行為了,是故意的。
外界誰人不知冷元勛有著極其嚴重的潔癖,又怎肯接別人過的飯?
而現在的冷元勛卻一點兒影響都沒有仿佛這碗飯就是什麼山珍海味一般。
安謹張了張,想說什麼,但又發現無話可說。
只好面復雜地回過頭來,自己也吃起飯來。
總的來說,這頓飯吃下來還算和諧,大家都沒有再多余的對話了,氣氛融洽得甚至神似一家三口。
自然而又溫馨。
吃完飯,安謹起收拾碗筷,冷元勛跟個沒事人一樣,被安霄廷拉到了客廳。
安霄廷嚷嚷著說要帶他看他新買的玩車。
安謹見狀,不悅地沖著冷元勛的背影道了一句:“飯都吃完了,你還準備在這里呆到什麼時候?”
冷元勛角噙著淡笑,抬眼瞧著,“這麼著急趕我做什麼?怎麼,怕我留下來過夜?”
他那戲謔的語調讓安謹氣惱,安謹橫眉一瞪,端著收拾好的碗筷就進了廚房,一邊忍不住小聲暗罵:“臭流氓!還賴在別人家不走了!”
外人怎能想到,堂堂冷氏總裁冷元勛居然還有這麼無理的一面。
在洗碗的時候,安謹就抿著角,腦海里忍不住回想起他們三人在一桌吃著家常便飯時的場景。
總覺得心里悶悶的,好像被什麼東西敲打了一下似的,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四蔓延開來,讓洗個碗都不注意分了神。
于是,“啪”的一聲脆響,一個碗不小心從安謹的手中落,直接砸在了地上。
白瓷碎渣頓時四濺飛起,安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還是覺腳踝有一陣鉆心的刺痛襲來。
皺起眉頭,等反應過來以后,已經是一地狼籍。
原本在客廳的冷元勛和安霄廷聞聲而來。
冷元勛最先進了廚房,盯著滿地的碎片,劍眉擰得的,“傷了沒?”
安謹也是被嚇到了,臉微微有些蒼白,原本想搖頭,讓冷元勛不用管。
但男人已經率先一步扯過的手腕,目掃過的全最終停格在了安謹的腳踝。
那里有一被飛濺起來的碎瓷片刮傷的痕。
順著冷元勛的視線,安謹也低頭看到了自己腳上的那出傷口,可卻莫名覺得男人的視線格外灼熱,忍不住就把腳往里收。
可冷元勛卻不管,一把打橫抱起了安謹,就走出了餐廳。
將安謹放在沙發上,冷元勛讓安霄廷找來了醫藥箱,他的面部線條繃,盯著安謹,“怎麼這麼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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