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黑刀下落的同時，天空突然炸響開來，暗紅天華之下，不知何時有雲聚集，在那醞釀著。

轟隆！

一道大如柱的雷電從雲降落，直奔刑臺方向。

“滾！”

庫向上瞪了一眼，那雷霆直接在半空中炸開，在空氣中轉爲無數電花消散。

但這道雷霆，也讓他若有所思，突然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天命眷顧啊...”

他看向路飛，說道：“這次你父親不會幫你，你的爺爺也不會到來，連我這足以控天氣的能力，都無法阻止閃電凝聚，真是厲害，也不知道真的是天命，還是運氣，但無所謂了...”

“誒？運氣嘛，我纔不要運氣，快點放開我，香爐！！”路飛還在那兀自掙扎著。

“說什麼夢話，你是海賊，我是海軍...”

庫說著，將黑刀黑刀往上挪了挪，看向前方, 似乎在緬懷著什麼, 笑道：

“說起來，其實我並不討厭你，雖然你很煩，像只蒼蠅一樣, 在這大海上到都有你的傳聞和軌跡, 但我小時候...並不討厭你，甚至會因爲看到你的冒險, 爲你的故事所傾倒。”

“是嗎, 我原來這麼厲害啊，你小時候...嗯？你小時候我生出來了嗎？”

路飛目疑, 想要擡頭往上看但因爲被踩著，也沒辦法擡頭。

“可惜了, 人總會長, 沒有人一不變的。。真正的人啊, 是會融世界的規則裡，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然後再來踐行自己的夢想。這是比懷揣著夢想並且以夢想爲名一意孤行的人要高級太多的辦法, 可惜你不是, 你也不懂，雖然單純的人也有單純的好...”

庫擡起頭看著天空, 輕聲道：

“我倒是不否認不忘初心這個事，畢竟世代傳承的意志, 時代的變遷，人們的夢，這些的確是不可改變的。”

“但這些也會被外力所阻攔，闖過去了, 你就是英雄, 闖不過去，你什麼都不是, 不管你闖出多大的威名，一旦死了，也只是下一個克斯而已。不過大海會記住你的，白鬍子、Big·mom、凱多、紅髮乃至奇, 還有你, 大海會記住的，曾經有一批幾乎君臨大海頂點的海賊們，與海軍戰鬥，然後失敗掉...”

說著, 他閉上眼，緩緩道：“看在我年輕時候的份上，你還有什麼言。”

不算年齡，只是心理年齡的話，其實他也不小了，爲自己的年輕而緬懷也沒有什麼。

這一次，這個草帽小子，再也不會被救了。

路飛怔怔的聽完庫的話，也不管軀的疼痛，突然深吸口氣，對著前方大：

“我是要爲海賊王的男人！！！”

那巨大的聲音甚至在這廣場出現了迴音，震得人紛紛停下戰鬥，朝刑臺那邊看了過去。

海軍也好，亦或是海賊也好，個個出了震驚的神。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說出這種話...

“蒙奇·D·路飛...”

斯格咬著雪茄，目復雜。

作爲個人立場，他不討厭這個男人，但對於海軍立場...

他死了，對大海是有好的。

“路飛！！”

克比眼含淚水，他的軀不影響的想要往前進，但直接被貝魯梅伯給拖住。

“你想做什麼！”

貝魯梅伯的雙手從後方環繞住他的肩膀，低聲道：“這種時候，不要開玩笑了！關係再好也不能這樣，會死人的！”

“我，我...”克咬著牙，淚水不控制的往下落, “他要死了啊，那個路飛, 那個傢伙, 真的要死了啊！明明他是好人, 他不是那種作惡多端的海賊, 爲什麼要做這樣...”

“我怎麼知道，這是元帥的事，你又不是元帥！我們只是海軍，剿滅海賊是我們的職責，拿出你平時的氣勢來啊！”貝魯梅伯低聲吼道。

只是像這種小角在戰場上的作，別說不會被庫注意到，就算是戰場上的海軍，都不會注意到。

這裡中將和將一大堆，誰會注意個別幾個海軍的心路歷程。

刑臺上，庫睜開了眼，淡淡道：“就這些了嗎？”

路飛沒理他，而是對著下方那些還在戰鬥的草帽一夥，齜牙出了一張十分璀璨的笑臉，那笑臉被基持著的電話蟲直接播放在了全世界面前。

四海、偉大航路前半段、新世界，只要是關注這場戰爭，並且有渠道直播的，都在靜靜注視著。

東海的風車村、謝爾茲鎮、霜月村、西羅布村、可可西亞村、海上餐廳拉、羅格鎮...

偉大航路的威士忌山峰、阿拉斯坦、加雅島、七水之都、香波地、德雷斯羅薩、托特蘭、和之國...

整個大海的人，都在看著那張直播中的璀璨笑臉。

“我啊...”

路飛眼睛都笑得瞇起，用最漫不經心，似乎將生死當做吃飯一樣，將話說出來了。

“要死了啊。”

此時，周圍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爲他這突然的笑容，以及那種輕描淡寫的話，都震撼的一個個眼中帶著黑線，完全是說不出話。

哪怕是莉達，這一刻都面肅穆開來。

不懂這小子爲什麼臨死時，還笑得如此的...平常。

人在死亡時會有各種各樣的神態，尤其是這種類似刑的‘預告死亡’，有的人會絕到痛哭流涕，有的人會在那懺悔，有的人會豪邁一笑，但唯獨沒有...平淡。

那是比慷慨赴死更爲誇張的形式，那是早已做好覺悟後，面對生死時所應有的平淡與坦，不帶有其他任何緒。

“了不起！”

饒是庫，也不由得讚歎一聲。

而後，秋水猛力下落。

嗤...

黑刀在衆人的視野中，直接穿過路飛的脖子，隨著一聲輕響，那顆腦袋與脖頸斷開了連接，直接鬆落在了刑臺，而那繃著的軀，這一刻也放鬆開，漸漸無力趴下。

唯有那頂在他腦後的草帽，此時隨風高高揚起，吹落到了前方大地，正好落在了正在與唐納德戰的布魯克的手上。

“路飛...”

布魯克張大著那骷髏，骷髏架子在抖，似乎完全無法置信，他們的船長，那個幾乎被他們認爲一定能當上海賊王的男人...死了。

“開什麼...”索隆愣愣的站在那裡，瞳孔中滿是驚駭與不理解。

山治呆愣在另一邊，完全忘記了正在和克戰鬥的事實，只是看著那刑臺，呢喃著：“玩笑啊...

“路飛！！！”

烏索普臉變得極度猙獰，直接拉開大兜，出幾顆種子準無比的降落在刑臺上，種子迅速生產爲藤蔓，將庫給纏繞住。

“假的吧，別開玩笑了路飛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玩魔，就像平時那樣，腦袋掉了什麼的可以再接回來，站起來啊，站起來！”

烏索普指著那個趴在刑臺，腦袋和軀分家的男人，大聲吼著：“快點站起來！你不是要爲海賊王嗎，怎麼可以在這裡倒下，別玩了！就像打敗赤犬那樣，你再站起來，用你那最強的毅力再站起來，然後痛痛快快的擊敗敵人，然後我們一起出海啊！！”

只是任憑他怎麼喊，刑臺上的人，再也不了。

“我知道了，我懂了...”

烏索普轉而變哀求，“你是不是在怪我沒能給你輔助，狙擊手的作用就是輔助啊，我已經在輔助了，不要再鬧了船長，快點起來，然後像以前一樣，嘻嘻哈哈的戰勝敵人，求你了，快點...”

熊！

燃燒著的藤蔓，被一團火給燒灼。

在那火焰中，一把發的刀從火焰中出，芒中帶著雷芒。

“鳴炮。”

咻！

砰！！

迅疾的雷衝擊直接奔襲到烏索普前，直接將他整個膛都給炸穿，強烈的衝擊將他軀給轟飛，又如破布一樣落在地上。

娜軀抖的轉頭看向那已經毫無靜的長鼻子，脣囁嚅著：“烏索普...”

然後就聽到了一個平淡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戰爭不是小孩子玩遊戲，說停就停的。”

火焰被吹飛，庫持著秋水站立在刑臺上，睥睨著下方，聲音平淡，看不清悲喜，“這就是大海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