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既起,可以說褚翌這邊中路軍的力最大。
程給了他消息,但程也是一個人,不可能拖住肅州大軍,他要是真這樣不顧一切,他自己暴不說,他的家人跟嫁出去的姐姐首先就要遭殃。
可起碼他的消息讓褚翌在面對肅州軍的時候不那麼措手不及,還有力不聲的布置了幾險要。
褚翌這邊佯裝戰敗,邊退邊打,剩下的西路軍跟東路軍合圍之后,慢慢的開始割裂后頭的肅州大軍,收繳他們的糧草輜重……
一場大戰,足打了半個月,可并不是天天有仗打,而是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行軍跟等待作戰機會上頭,這期間褚翌若是有時間,就會帶著人好好布置,只要對方犯錯或者落陷阱,他們這邊就撲上去小勝一場,若是沒有時間,就干脆放開手腳,短兵相接,或勝或敗。
隨安先頭還跟在他后頭,后來見己方傷員越來越多,就被打發去幫著給傷員包扎,整日里忙的一點其他心思都沒有了,就想著把仗打完,然后好好的睡三天。
等褚翌退到幾十里之后的元城外城,這場仗才算是真正的開打。肅州軍要慘烈一些,當然,這不止是被褚翌打的,最主要的還是沒了糧食。
褚翌這邊中路軍的伙食也改了一日兩頓,食減,傷員的待遇更是直線下,這時可沒有后世那種傷榮應該得到優待的觀念,一般在戰場上,傷的傷員若是傷的太厲害,直接就被放棄了。
雖然知道戰爭的殘酷就在此,可隨安看了還是心瑟,猶豫了很久去見褚翌。
褚翌正坐在城墻的臺子上啃窩窩,這種窩窩經過風干比骨頭還,優點是不容易變壞,能果腹,剩下的全是缺點。
隨安過來先讓人通傳,褚翌看了看自己,比在豬圈里頭待了三天的也差不離,但想估計有事找自己,就喊了進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隨安的臉上黑一塊白一塊,褚翌的臉還算干凈,這樣一比,褚翌的干凈程度頓時碾了。
褚翌開口:“讓衛戌送你去城,好好拾掇拾掇。你這樣子,說你是個閨,誰信啊!”
隨安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他,褚翌也算不上好,服都爛了,而且這麼冷的天,也是單,而且瘦了很多,他平日飯量并不,本來就算苗條,現在則像竹竿。
隨安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心里略愧疚,出還算白皙的牙齒沖他呲牙一笑,走過去坐在他邊:“大家都一樣,我拾掇的國天香,給誰看啊?”
褚翌一下子噴了出來,咳嗽了好幾歲:“國,國天香,哈,你怎麼不上天?”
隨安遭他嘲笑,手了一把他的腰:“你現在腰都要比我還細了。”
褚翌防備的看了一眼:“褚隨安,你可別真把自己當個男人!你瞧瞧你的樣子!”竟然男人腰,你怎麼不把我撲倒?
隨安撇了撇:“我倒是想呢,可那能實現麼?”
褚翌就從上到下的打量一眼,然后笑得得意的開口:“那倒是,你要是是男人,那也是個假男人,頂多算個太監……”
隨安在心里把他罵了個半死,還說不像人了,難道他一個大男人跟說丁丁沒了就顯得有修養了?
褚翌見不高興了,連忙低聲咳嗽兩聲:“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他有好幾日都顧不上歇息,也就沒空想,只不過心里知道衛戌靠譜,又是在后頭,應該不大要。
隨安的舌頭在里了一圈,心念電閃:“這場仗咱們一定會贏對吧?”
“嗯。”褚翌心中升起防備,主要是的眼神有點邪惡。
隨安一聽他說嗯,一下了靠到他上:“我有個好主意,你想啊,這仗已經打贏了,你要是再有幾個好名聲,是不是猶如猛虎添翼?到時候肅州軍說不定就聞風而降,您之用您的個人魅力就將他們折服了?”
褚翌被靠過來的時候,頓時屏住呼吸,還以為上有怪味,沒想到了口氣,什麼怪味都沒有,再瞄看領底下,還是雪白,瞬間心猿意馬了起來,口氣也和了,心不在焉的道:“什麼好名聲?”
隨安卻以為他心被自己說服,連忙道:“就是那個傷員們的伙食,他們本來就吃的不多,從一開戰就一日兩餐,現在這不又砍了一餐……”
褚翌聽說起傷員,心神被拉回一點:“他們有意見?”
隨安搖頭:“大家都曉得戰事艱難,只說,到沒有說旁的。”
不過這話褚翌是不信的,軍中的男人可不是那些扭的娘們,是想到什麼就罵罵咧咧,但是傷員吃的是慣例,并不是從他這里才開的:“現在后方有多傷兵?”
“重傷的有二三百人,輕傷的有四五百……”
褚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將啃剩下的窩窩全塞進里,手在裳上了,然后了的臉。
隨安連忙抓他:“不要把我臉上的灰勻了!”
褚翌哈哈大笑,他還真是這種打算。
兩個人沒待太久,就有人又上來找褚翌。
褚翌便隨安回去等消息。
等隨安走了,褚翌略尋思一番,就了錢糧過來,吩咐傷兵的伙食還是一日兩頓,而且這兩頓里頭要有湯有面。
錢糧還愁著沒錢買糧食呢,頓時皺眉道:“將軍,不是末將不讓大家吃飽,只是這糧草不繼,末將是巧婦無米難下鍋啊。”
褚翌點了點頭道:“戰事也就這兩日便會結束,兩日你總能支應了下來吧?要是沒了米就先去城買一點。”
錢糧猶豫的點了點頭,這米不好買,一打仗老百姓就沒法安穩的種田,糧食都不夠自家吃的,還怎麼賣?
他的疑慮,褚翌也是知道,不過有些事說多了不行。褚翌便打發錢糧趕去辦這件事:“別傷員們沒在戰場上犧 牲,下來卻被我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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