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的時間里,夏雨潤的心大起大落,從郭懷新出現開始,的無視讓倍失落,的邀約讓異常激,到了最后,提出只想單獨約見傅司辰,的心又從高端落到了低谷。
整個過程,都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不能有自己的緒,只能被人擺布。
自從與傅司辰閃婚,發現,慢慢地不能有自己的緒,不能有自己的脾氣,就連自己的想法,都不配擁有。
坐在回傅公館的車里,不停地問自己,這是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嗎?除了給了圓圓一個完整的家庭之外,自己又得到了什麼?
整天擔心自己會變第二個鄭燕,甚至,變傅公館這座大宅子里的麻雀,被圈養著,卻還不被承認,也不待見。
不,這不是想要的生活。
行至高架橋,兩邊的月季花開得正盛,夏雨潤拖著腮幫子欣賞著沿路的風景,想,寧愿當這高架橋上的月季,高傲地迎風冒雨,也不愿被困在豪宅里當麻雀,失去了飛翔的自由。
另一邊,郭懷新和傅司辰就約在離醫院不遠的一家餐廳里,這是他們母子倆重逢之后第一次的單獨見面。
郭懷新看著兒子,嘆道:“時間真的過得好快,我覺你才剛出生沒多久而已,一晃,就已經家了。”
傅司辰多有些拘謹,完全不像平時的他,倒像一個大男孩,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母親,很悉,卻又很陌生。
郭懷新從包里拿出了診斷單,角帶著微笑,非常平靜地說道:“檢出來肺有些不好,然后復查,今天復查報告出來了,不太好。”
傅司辰一愣,接過診斷單。
“剛才我去見的人,是我多年的好友,現在也是外科的權威專家了,跟我說得很直接,已經是晚期了,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治療除了痛苦之外毫無意義,不如好好地過完余生,做一些想做卻沒有做過的事,了卻一下憾。”
郭懷新真的很淡定,也很平靜,平靜到傅司辰本不能夠把診斷書上的結果和的緒聯系在一起,就好像在說自己只是得了小冒一樣輕松。
傅司辰的眉頭凝到了一,心臟也被揪著痛,他拿著那張紙,卻像拿著一塊烙鐵一樣燙手。
診斷書上,清清楚楚寫著——肺癌晚期。
這是一份死刑的審判書啊。
“這……”傅司辰不敢相信,看看母親淡定微笑的樣子,怎麼可能呢?“復查仔細了?確定了?要不要換家醫院查查?”
郭懷新:“不確定怎麼會告訴你?我本來想誰都不告訴的,但左思右想,還是得有個人知道比較好。兒子,你姥爺和大姨還不知道,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
傅司辰都懵了,還沒來得及好好母子團聚的喜悅,這種噩耗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肺癌晚期,什麼概念?
郭懷新:“辰辰,媽媽這一輩子活得很累,特別是掌管道尋的這二十多年,媽媽幾乎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的,這樣的結果媽媽一點都不害怕,相反的,還很輕松,媽媽終于可以歇一歇了。”
郭懷新:“但是辰辰,媽媽對誰都問心無愧,唯獨對你,有疚,也有憾,所以,媽媽想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時間里,有你的陪伴。”
傅司辰心里難得不行,“我陪你去國外,國外在治療癌癥這方面效果比較好,治愈率也高。”
郭懷新笑著搖搖頭,“沒什麼用了,媽媽不想因為化療而掉頭發,更不想自己變得又老又丑。”
傅司辰:“你是想放棄治療?”
郭懷新:“與其毫無尊嚴地活著,不如漂漂亮亮地死去,我不怕死,一點都不怕,我只是憾沒有和你多多相。至于你的妻子和孩子,恕我自私,我也不想見們了,我沒有那麼多的力再去們,也不想們因為我的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而失落難過,我只想用我的余生來好好一下我的兒子。辰辰,媽媽想在剩下的時間里, 全心全意地你,你能給媽媽一個機會嗎?”
傅司辰沒有猶豫,鄭重地點頭道:“當然可以。”
郭懷新眼中含著淚花,盈盈一笑,又說道:“在等待復查結果的這段時間里,我已經理了好多事,我把囑也立好了。我這輩子,全都獻給了道尋,你姥爺也老了,我不可能還把道尋歸還給他,除了給你大姨的那一份,其余的全部給你,在我死后,你就是道尋的接班人。”
傅司辰:“想這些會不會太早?”
郭懷新:“不早,如果不把這些事安排妥當,我走也走得不安心。除此之外,我還牽掛的就是我們這次合作的項目,項目剛剛啟,凝聚了許多人的心,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讓所有人的心泡湯。以后,我的那些員工,也都是你的員工,你要帶領好他們,幫媽媽漂漂亮亮地完這個項目,答應我。”
傅司辰鄭重地點點頭,“好。”
郭懷新:“媽媽想回老家,死后想跟你姥姥呆在一起,至于這個消息,等我死了,再通知你姥爺和大姨。我可不想辦什麼喪酒葬禮告別式,死都死了還要給親人看,這對他們來說太殘忍了。你姥爺是個豁達的人,不會怪我的,你大姨頂多會埋怨幾句,但也會理解我的決定。辰辰,這些事,都要你幫媽媽去完了,你愿意嗎?”
傅司辰沒有辦法形容當時的心,明明是開開心心來吃飯的,怎麼會變媽媽代后事?可他也知道,這些事媽媽只能給他去辦。
“我愿意,你想什麼時候出發?”
“越早越好,我等你消息啊。”
“好。”
離開餐廳,傅司辰地擁抱了一下母親,然后才把送上車。
郭懷新不放心地叮囑一句,“我知道你回去告訴夏雨潤不可避免,但是,盡量別讓更多的人知道,特別是傅家的人,你能理解嗎?”
“嗯,我心里有數。”
目送車子離開,傅司辰心百集,媽媽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的愿只是能跟他好好相,三個月,太短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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