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想拆穿白遊知，卻見方琳湘投來一個哀求的眼神。他心裡一怔，方琳湘那眼神似乎在哀求他，不要把白遊知的事說出來。

難道知道白遊知的德行，不想面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念頭一轉，方琳湘既然是白遊知的朋友，離他最近，自然比我更瞭解他。

“季，算了。”應曉曉也看到了方琳湘的眼神，比季更瞭解方琳湘的心思。

一個人，喜歡並依賴上一個風流的男人，本就是一種悲哀。方琳湘過奢侈的生活之後，就算知道白遊知的風流，還能輕易放棄嗎？

季和方琳湘對視一會，心裡很不舒服，難道真這麼算了。遵循方琳湘的意見，自然不應該讓難堪，但是從季的角度應該拆穿他。

即便此時保住方琳湘的面子，但是以後呢，以白遊知這種格，看見就想弄到手。遲早有一天，還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方琳湘遲早會被白遊知拋棄。

人總是喜歡看到黃河才落淚，季卻認爲長痛不如短痛：“白遊知，廢話說，是男人就乾脆一點！”

方琳湘見他沒完沒了，怒道：“季，你說兩句行不行。”

“表姐，三條的蛤蟆不好找，兩條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你應該比我瞭解這位白先生，犯得著委屈自己，全他的快活。”季道。

“你也兩條，你跟遊知能比嗎。”方琳湘雙手抱，揚起了秀頸。

白遊知剛纔還有點張，聽到方琳湘的話之後又恢復了自信。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欣賞方琳湘，反而更加瞧不起，認爲是一個爲了錢的人。

方琳湘以爲維護白遊知，可以獲得讚賞和喜，這種做法真是大錯特錯。自作踐的人永遠無法獲得真，自作踐的男人也一樣。

到了這種地步，方琳湘還幫白遊知說話，季不想生氣都氣飽了。要不要甩胳膊走人，讓自討苦吃？季又不甘心看到白遊知在那邊得意。敵方的痛快往往是我方的不痛快，季此時便陷了這種矛盾之中。

就在這時店門口，四五個銷售簇擁著一對著高檔的青年走進來。由於那對的歡迎規模比較大，吸引了許多顧客的目。

“柳，您怎麼來了。”白遊知看到來人，立即上前打招呼。

“白經理，你來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柳方天的臉比之前好了很多，還摟著一個材妖嬈的白富。瓜子臉大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對飽滿渾圓的大白兔，被白蕾衫勒。

柳方天說話的語氣比較張揚，但白遊知毫不敢放肆，陪著笑臉。富冶集團有很多分廠，白遊知這個技經理，只屬於城北其中一家分廠。在柳方天面前，白遊知就像一條哈狗一樣，之前的得意消失不見。

“琳湘，過來認識一下我們集團的大爺。”白遊知招呼方琳湘過去。

“柳您好。”方琳湘聽到是男友的老闆，連忙上前跟柳方天握手。柳方天見姿不錯，握手的時候趁機了一把，嚇得方琳湘連忙出手來。

柳方天見好似驚的小鳥，笑著道：“白經理，你換朋友的速度不比我慢，看來賺了不錢。”

白遊知心中一驚，額頭冒出冷汗，恭敬道：“柳，我每個月那點工資獎金，還不是您和老闆賞識。您是富冶集團的繼承人，價百億，我哪敢跟您比。”

柳方天一句話看似平常，聽在白遊知耳朵裡好似晴天霹靂，差點跪下來表忠心。方琳湘聽到柳方天那句話，卻是極爲惱怒，再聽到白遊知說出價百億四個字，頓時被震得不敢。

難怪他一進來就這麼多銷售圍上去，其中一名還是業務經理。方琳湘難以想象，價百億是什麼概念，和本不在同一個世界。那是一種難以企及，任何普通人聽了都只能慨，而不能追求的高度。

“聽說你負責的那個工廠發生污水泄，還跟別的公司發生矛盾。這件事儘快解決，最近政服治理環境很嚴格，弄出人命來就不好了。”柳方天說道。

“我已經設計好了整改方案，正在施行當中，馬上就可以解決排污問題。”白遊知爲技部經理，實際上不僅複雜冶煉工藝和設備，還負責了其他方面的技。

“那就好，沒什麼事別擋著我看車。”柳方天擺擺手。

“您請。”白遊知連忙讓路。

柳方天越衆而出，看到季和應曉曉時眼睛一亮，走上來道：“季，應老師，不是冤家不聚頭，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

應曉曉記恨被綁架的事，扭過頭不理他，而季則微笑道：“柳方天，沒想到你來頭這麼大，幸好我那天沒有對你下手。”

柳方天朗聲一笑道：“無妨，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我倒是很欣賞你的手段。說起來是我不對，冒犯了你和應老師，待會我設宴給兩位賠罪。”

他回去之後向父親描述了這件事，柳橫聽聞季的飛刀後，告訴他最好不要糾纏。像季這種年卻懷絕技的人，多半有一個修爲高深的師傅在後面撐著。

如今會功夫的人不，但是能把功夫練到隨手殺人的境界卻很。柳橫爲百億級別的富豪，也才見過幾位這樣的高手，令他十分忌憚。

不僅僅是忌憚他們的功夫，還有他們的背景和關係。接過武界後，柳橫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武功越高的人背景越大，關係越強。

基本上每一個武學高手，後面都有許多師兄師弟，師姐師妹。而這些同門往往都是政服大，軍區將領，又或者是商界大鱷，總之沒一個簡單貨。

後來柳橫又稍微深瞭解，他才明白過來，從民國開始，國門派就開始往軍區政界商界延了。有時候在鄉下遇見一個會武功的老農，說不定他師兄就是某軍區大將。

瞭解到武界的關係網之後，柳橫不敢隨便欺負會武功的人，尤其是懷絕技的人。飛刀便是一種很厲害的絕技，而季這一手飛刀已經超越現實，所以柳橫纔會提醒兒子莫要糾纏。

“多謝柳擡舉，設宴就算了，我剛吃飽飯來的。”季對他的印象比較惡劣，態度自然冷淡。

“兩位來買車？那這樣，今天你們在這裡隨便挑一輛車，算我賬上。千萬別跟我客氣，你們要是不接，我會心裡不安愧疚好幾個月。”柳方天道。

這是什麼況，柳主跟季和應曉曉打招呼，還說要設宴賠罪。而應曉曉竟然黑著臉，季竟然拒絕了柳的好意，衆人聽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白遊知和方琳湘，幾乎傻眼了，打死他們都想不到這出。明明一個是窮學生，一個是普通老師，怎麼跟富冶集團的大爺攀上關係。

不是攀上關係，看他們的談話似乎是柳主攀關係，而季還不樂意。這種反差太令人震驚了，一時間周圍的人都說不出話來，其中一個銷售連手機都掉在地上。

當柳方天說出讓季隨便挑一輛車的時候，他們知道剛纔的一切都不是客套。看看柳方天這表，竟然還出幾分真誠，好像在跟朋友聊天一樣。

“季怎麼認識柳的，他不是在讀高中嗎。”方琳湘滿臉不敢置信，剛纔還拿季跟白遊知比，現在看來白遊知連季一指頭都比不上。

在方琳湘的記憶中，季還是當初那個穿著一雙破鞋，天在山裡跑的小屁孩。便是季長大了，方琳湘依舊把他當一個天真稚的鄉下小孩。

季的份，白遊知的份，白遊知跟柳方天說話那態度，柳方天跟季說話那態度。回想起之前的一切，單妍和曉蘭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們之前還一直無視季來著。

貌似應曉曉也不賴，敢黑著臉跟柳方天說話，他還一點不生氣。一時間衆人對季和應曉曉都看不了，這兩人到底哪點值得柳方天客氣。

“柳，你認爲我會缺一輛車錢嗎？”季問道。

柳方天心中一，之前他和柳橫只是猜測，此時幾乎可以肯定季有背景。因爲季的份和著都不富貴，而他卻說出這樣的話，顯然不是個缺錢的人。

那麼一個鄉下來的高中生，哪裡來的錢？結果不言而喻，肯定有其他關係。在柳方天看來，季九是某一個士高人的弟子，而且關係不俗。

柳方天除了好風流之外，還是富冶集團的繼承人，自然懂得結權貴的好。加上季一手絕技，已經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乃至於想跟季結一番。

“別誤會，我只是想對應老師的事表達歉意而已，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再說了，我們這種人還介乎一輛車錢嗎，就當送了一斤水果。”念頭一轉，柳方天更加客氣。

“一斤水果，有意思。”季笑了笑，他看出來柳方天想跟自己結。既然人家一個百億大這麼客氣，他正好又需要培養關係網，於是點頭道：“好，我替應老師接了你這一斤水果。”

“如此甚好，我們一起去看車。”柳方天拽了一句古文，還有點幽默。

白遊知見過很多奇異的事，但是今天這一件，絕對是他見過最奇異的事。素來張揚狂妄的柳大，竟然跟一個高中生和高中老師客氣，還送車賠禮。他嚥了一口唾沫，思索著待會該怎麼跟季和應曉曉道歉，彌補方纔的過失。

方琳湘反應過來之後，很想問問季到底怎麼回事，礙於柳方天不敢。回想起之前那句話，方琳湘心裡十分後悔，那種覺就像當年季把扔山上，任由一個人哭著走回來。其實一直記得那件事，之所以對季反，也正是因爲那件事。

那時候季才十一歲，還不懂事，但已經十四歲了，記得清清楚楚。此時回想起來，那時候季真的很混蛋，不就是悉山路有什麼可優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