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一輛出租車停在天門酒店門口，季三人下車。招呼一聲之後，楊武孟開車離開，而季三人則一起走進酒店。

櫃檯的服務員認得他，客氣地微笑之後，帶他們去預定好的包廂裡。杜英純想先洗澡換服，去了五樓的客房，季姐弟則在二樓包廂點菜。

“你可真捨得，請一個人吃飯都要來這裡。”季夏早就不滿了，此時只有姐弟兩人，忍不住剜他一眼。不過也知道杜英純的份，知道季想拉攏對方，沒有過於追究。

“想吃什麼，隨便點。”季笑了笑，沒有理會發牢。

“你點吧。”季夏又把菜單推給他，太貴了捨不得點，太便宜又怕杜英純不滿意。想來人家水務局長的兒，吃過的山珍海味數不勝數，對便宜套餐肯定瞧不上眼。

“既然只有三個人，點幾個緻一些的小菜。”季也不是很擅長點菜，之前都是直接套餐，這次請貴客自然不能隨便：“來一個水晶蝦仁，醬烤銀鱈魚，燈影牛，辣八仙……”

最後季點了五菜一湯，他不知道杜英純是什麼口味，乾脆點自己喜歡吃的。反正就是個形式，沒指杜英純吃一頓飯吃出來，稍微加深一下友誼就不錯了。

漸漸地菜上齊了，不過季姐弟沒有筷子，而是一邊聊天一邊等待。又過去十來分鐘，杜英純終於下來了，穿著一條幹淨的白連，多了幾分。可惜部太扁了，據季之前在瀑布觀察，估計杜英純只有a罩杯。

“杜小姐，請坐。”季起歡迎。

“不用那麼客氣，就當朋友一起吃飯就行了。”杜英純不喜歡他這樣，好像真的對待貴賓：“你小小年紀，辦事跟年人一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其實我也不想，誰你的份不同凡響，不得不謹慎。我們小老百姓做點事不容易，以後需要你多多幫忙。”季見不喜，乾脆敞開了聊。

“你知道我份不同凡響，白天救援那麼慢，淹死我怎麼辦。”杜英純心懷怨念，只是想到裳浸溼後被他看見，臉頰微紅。

“我遊得是慢了點，但我的心都直接飛過去了，恨不得把衩穿在外面。”你不是喜歡有意思嗎，季別的不會，貧能力一流。

季夏坐在他旁邊，聽到這話之後心中不悅，在桌子下面擰了他一把。跟人聊天這麼曖昧，萬一聊出來怎麼辦，還未年呢。

不過杜英純很有分寸，並沒有繼續糾纏，免得說出什麼更骨的話題。白了季一眼，隨後笑著跟季夏打招呼，三人一同拿起筷子開餐。

“吃菜多沒意思，來一瓶紅酒。”杜英純吃了兩隻小蝦，有點不盡興。

“你想喝隨便點，不用看著我。”季微笑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服務員，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紅酒。”杜英純連菜單都不看，而是笑地著季，似乎想看他慌張的樣子。

一瓶八二年的拉菲紅酒四萬九，將近五萬塊錢，不認爲季捨得請。從季的穿著看來，他應該還沒富到可以隨便請幾萬塊錢紅酒的地步。

不過季讓失了，因爲當杜英純說出紅酒名稱的時候，他沒有毫張。一來季本不知道這瓶紅酒的價格，只是聽到八二年好像很吊的樣子。不過就算他知道價格，也不會因爲五萬塊而慌張。

“請問您還需要什麼？”服務員問道。

“沒了，一瓶紅酒就行。”杜英純有點無趣，還有些看不季了。

不一會紅酒上桌，服務員嫺地打開瓶塞，分別給三人倒上一杯。

季雖然不會品酒，但是他嗅覺靈敏，可以聞到一濃郁的果香。端著杯子輕輕嗅了一下，濃郁的果香傳腦海，季微微有些陶醉。隨後他先學著人家抿了一口，覺味道不錯，又喝了一大口。

杜英純見他像喝果一樣，忍俊不，隨後優雅地喝了一小口。會品酒的人，那手勢和姿態都不一樣，這嗶裝的比季上檔次多了。

“杜姐，能不能教我怎麼品酒。”季夏正想和爲朋友，虛心請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辦法。除了有心結之外，季夏也很羨慕杜英純這種高雅的姿態，想學一學。

“好啊，我先教你怎麼握紅酒杯，蘭花指知道吧，類似於那種方法。用拇指和食指，中指握住杯腳，可以避免溫熱紅酒，喝之前輕輕晃一下，觀察紅酒的眼。優質的葡萄酒澄清明，越亮越好，然後聞酒……”杜英純毫不吝嗇，把一些基本的品酒姿勢給了季夏。

季一邊假裝不在乎，一邊地記在心裡，準備下次在別人面前裝一次嗶。如果以後出高端場所，說不定會用得著，避免被人瞧不起。

其實他已經備了爲一名品酒大師的潛力，因爲他的嗅覺比常人靈敏十多倍。這種靈敏表現在距離，氣味分辨，記憶等方面，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假酒真酒。如果季花些心思去學品酒知識，最多半年就可以出師。

不過很顯然，季並沒有這種想法，他對品酒只有一點興趣。關於這些裝腔作勢的東西，季向來抱著不比人強，不被人笑的想法。或許十幾年後，季喝過上千種紅酒之後，可以無師自通也說不定。

吃著吃著，季突然想上廁所：“不好意思，我去打個電話。”

有些人不喜歡在酒桌上聽到洗手間三個字，所以季用打電話做藉口。關上包廂門，季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表有點微醉。

走在安靜的迴廊裡，季突然聽到一陣吵鬧聲，誰在酒店裡吵架？他沒有管閒事的好，繼續向前走，而那吵鬧聲則離他越來越近。

201！

走過這間包廂時，可以清晰分辨出吵鬧聲是裡面傳出來的。本著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原則，季假裝沒有看見，繼續前行來到洗手間。

撒了一泡尿，洗乾淨手之後季還照了一會鏡子，然後才走回包廂。吵鬧聲越來越激烈了，季聽到了幾個悉的聲音。

哐啷！

突然，前方左側一個包廂的門猛然打開，傳出來更加清晰的吵鬧聲。好像有人要出包廂，但是被服務員擋住了，言辭頗爲激烈。

季嚇了一跳，轉頭看向那個包廂：“數學語文，化學地理，英語政治老師全到齊了。這是在開老師聯誼會嗎，怎麼和服務員吵起來了？”

十分鐘前，陳曄等人吃完飯之後，各位老師們還意猶未盡。實在是鮑魚龍蝦太了，九個老師你一把我一把，每個人就吃了一點。

雖然後來加了幾個菜，但是陳曄有點捨不得，點的都是便宜貨。紅酒才點了兩瓶，老師們一人就喝了一兩杯，跟喝飲料一樣不過癮。本來還想點一瓶茅臺，但陳曄說等下要去唱k，不便喝醉拒絕了。

吃飽喝足之後自然要買單，陳曄這次準備了足足兩萬，可謂十分周全。可服務員幫他刷卡之後，卻說餘額不足，把陳曄嚇得清醒過來。

“怎麼可能，我卡里還有兩萬多呢。”陳曄站起來道，該不會拿錯卡了。

“先生，您的卡里還有兩萬三千元，但是您的消費金額是十萬九千五百三十元。如果您有vip卡的話，可以免除百位數，一共是十萬九千元。”服務員微笑著，心裡卻懷疑對方付不起賬，暗示同伴去找經理。的同伴還機靈，看到暗示之後默不作聲地離開，不一會就找來了經理。

這家酒店的經理是一個形拔，西裝革履的三十歲男子，做葉榮。葉榮來到包廂的時候，陳曄正在和服務員理論，氣的臉紅脖子。

其他老師則十分尷尬，尤其是應曉曉，恨不得一頭鑽到地裡去。付不起錢就算了，還在酒店裡吵起來，這種場面太尷尬了。

“經理，他們點了兩瓶八二年的拉菲，但是不承認，不願意付賬。”服務員一直等著經理來撐腰，看到葉榮之後立即上前彙報。

“你就是經理對吧，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我點的明明是九百一瓶的裝紅酒。是你們的服務員拿錯了，這事不能怪我，應該你們自己負責。”陳曄等人喝不出紅酒的檔次，等服務員提醒之後，拿起一看才知道糟了。

“小蕓，是你拿錯了嗎？”葉榮看向面前的服務員。

“經理，這麼貴的紅酒我怎麼可能拿錯，明明是他們點的。”小蕓也有點委屈，由於陳曄氣壞了說話特別兇，差點想手打。

倒也不怪陳曄衝，明明打算消費一萬以，結果跑出十萬多消費金額。任誰遇到這種事，都會慌張不已，何況陳曄本沒錢。

就他這兩萬塊，其中一萬還是跟父母要的，說是想給朋友買禮。陳曄父母一直希他結婚，聽到要給朋友買禮，還以爲是求婚戒指呢，當然大力支持。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點了。”陳曄太激了，指著小蕓罵道。

看到他這麼沒禮貌，其他老師覺十分丟臉，都假裝沒有看見。之前還聊得親熱無比，這會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陳曄說話。

主要是陳曄品不好，之前大家捧他是因爲有好，現在有困難了自然沒人理他。十萬九千塊錢，在座沒有一位老師付得起，除非把所有存款拿出來。

“先生，請您冷靜一下，我想這裡面可能存在一些誤會。”葉榮比較信任小蕓，因爲他們酒店的服務員都經過兩個月的嚴格培訓，還有三個月的實習期。而小蕓在諸多服務員當中向來表現不錯，不大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什麼誤會，分明是服務員拿錯了，你們不想虧錢，著我買單！我告訴你們，別以爲你們酒店大，就可以欺負客人，信不信我把這件事發到網上去。”陳曄威脅道。

聽到陳曄的威脅，原本客氣的葉榮頓時臉一冷，要是這件事發到網上，不管酒店有沒有錯，都會帶來十分惡劣的影響。到時候酒店的生意出了問題，他這個經理也不用當了。

敢拿人家飯碗威脅對方，葉榮自然不再客氣：“小蕓，你說一下當時的況。”

小蕓反應很快，立即走到桌子旁拿起菜單演示：“當時這位先生指著菜單，跟我說這個要兩瓶。雖然他沒有說出名稱，但他指的確實是八二年拉菲。”

葉榮心裡一，這時他大概明白過來，多半是陳曄不小心指錯了。而小蕓爲了提，並沒有多做提醒，於是直接拿了兩瓶八二年拉菲給他。

事實跟他猜的差不多，陳曄第一次來五星酒店吃飯，點菜的時候有點侷促，因爲很多菜他本沒吃過。爲了避免出醜，陳曄乾脆不說菜名，指著菜單故作大氣地說“這個這個”。

紅酒是開餐之後才點的，那時老師們的氣氛有點熱鬧，陳曄也聊得開心。點紅酒時，陳曄還一邊跟應曉曉炫耀，那一瞬間沒有看著菜單點。

他還以爲自己指的是裝紅酒，誰知道移菜單時點錯了。而小蕓問了他一次，是不是確定要“這個”，陳曄跟應曉曉聊得開心，爲了展現自大方，故作豪氣地說是。

小蕓見他都確定了，自然不再多，而且的確想多拿一點提。至於陳曄能不能買得起，小蕓還沒見過來這吃霸王餐，能站著走出去的人。

“先生，既然您指的是八二年拉菲，那麼服務員就沒錯了。”葉榮不管小蕓怎麼想的，他現在的目的是要賬，堅定地認爲服務員沒錯。

“我指的明明是這個，是服務員自己看錯了。”陳曄有點不自信了，他想起之前點酒的時候，的確沒太在意。但是這兩瓶紅酒實在太貴了，陳曄的想法和葉榮一樣，絕不能承認自己錯了。

季聽了一會，大概瞭解到裡面的況，原來是買不起單。看樣子這頓是陳曄請客，不關應老師的事，季頓時輕鬆下來。上次在學校，陳曄貶低他扔他的數學書，這筆賬季還記在心裡，當然不會傻到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