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川微微擰眉:“喬西,不要鬧脾氣。”
“鬧脾氣?”喬西險些笑出聲來。當然,的笑是冷笑,“封霆川,我沒有和你鬧脾氣。既然你覺得我是在鬧脾氣,那你就聽好了。我是認真的,我不想和你住在一起。你聽明白了嗎?”
不管先前多次聽過同樣的拒絕。
此時此刻,再次聽見喬西絕的話語,封霆川還是會覺得難。
他祖母綠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喬西許久,沉聲:“我知道你的意思。”
喬西怒瞪他:“那你就讓我走!”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走。”封霆川頓了頓,語氣堅定地拒絕,“你必須要留下來。”
“你!”
喬西一陣火氣。
死死盯著封霆川看了一會兒,氣到了極點,忽然笑了:“行啊。既然你這麼想讓我留在這里,那我就不走了。”
說罷,找了個地方坐下。
封霆川皺了皺眉,有些納罕。
這丫頭平時的格,可是倔得很。今天,怎麼說不反抗就不反抗了?
封霆川瞇起眼睛:“喬西,不要想玩花樣。”似乎是覺得自己方才的語氣太過生,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是啊,為了我好。”喬西冷笑,毫不留地懟了回去,“包括威脅我,說不讓我去江城,是不是也是為了我好。”
“……”
封霆川驀然沉默。
“封霆川。”喬西了口氣,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會威脅我。而且,是用我最最在意的事來威脅我。所以這一次,我不用你來威脅我。你想要什麼,我直接給你。這下,你總滿意了吧?”
封霆川怔然。
原來喬西是這樣想的。
他的心,一時間有些難以接。
在他心底,喬西就算不肯承認他的做法,至也該知道,他是為了好的。
但是現在,似乎在喬西心里,已經認定了他是個惡人,做出的事也沒有好事……
“喬西。”
封霆川鬼使神差地開口。
喬西蹙眉不語,表煩躁不堪。
盡管擺出了一副拒絕配合拒絕通的表,但封霆川知道,在聽。
“你這樣想,對我不公平。”封霆川認真地開口,“你應該想想,或許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封霆川,你?”喬西瞬間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轉過頭來瞪著封霆川,“你的意思是,我就有你之前想的那麼壞嗎?”
“喬西你……咳咳!”
封霆川心底一堵。
他一時急,說話的時候,不小心一口氣嗆到了自己,頓時咳嗽起來。
喬西不為所,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都是冰冷無比:“我曾經也告訴過你,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但你沒有相信我,其他人也都沒有相信我。既然如此,你又憑什麼要求我今天相信你?”
稍稍停頓了下,喬西又開口:“封霆川,你早就應該知道,什麼做一報還一報。”
說罷,轉過頭去。
盡管喬西的姿態很強。
但的心底,卻是微微的。
咳嗽聲漸漸停止。
封霆川咳得厲害,角都出現了一抹艷麗的紅,腔里疼得要命。
喬西忍不住回頭,悄悄瞥了他一眼。
看見那抹時,喬西不由蹙眉,也覺得這幅畫面有點目驚心。
封霆川沒有在意自己的況,只是無比認真地看著喬西:“你的意思是,這些事,是我的報應。”
報應……
這兩個字聽上去,無比刺耳。
喬西的心難了下,表面上卻是毫不猶豫地點頭:“對,就是報應!是你的報應!”
“好,那就算是我的報應好了。”封霆川認真地道,“所以,喬西。如果我說,我愿意讓你把先前我施加在你上的一切, 全都原封不地報應回來。那你會不會,和我回到從前?”
喬西聽得愣住。
的心,瞬間就了。
封霆川的假設太過卑微,簡直就不像他了。
僵持了許久許久,喬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封霆川,你不要開玩笑。我不相信你的話!”
封霆川聽著喬西的回答,連一點意外的緒都沒有。
他沉默了半晌,點頭:“我知道了。”
封霆川的反應很平淡。
喬西卻無法保持平靜。
惡狠狠地瞪了封霆川一眼,扭頭大步進了臥室。
門外。
封霆川的咳嗽聲停了一會兒,又漸漸響起。
這次發燒來勢洶洶,封霆川覺得,整個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到都是灼痛酸痛,咳嗽過的口尤其疼痛。即使他已經吃下了醫生開的退燒藥,況還是沒有什麼好轉。
只是,封霆川卻一點也不在乎這份疼痛。
想想喬西曾經的遭遇,他才是真的覺得痛。
他現在遇見的事,和喬西的曾經相比,本就算不得什麼。
所以,他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現在有多難。
他更在乎的事……還是,喬西對他的態度。
封霆川閉上眼睛,有些憔悴地思索片刻后,終于拿出了手機。他的作無比謹慎,仿佛是在朝圣一般。
將手機捧在掌心,封霆川來到船艙外頭,撥通了唐澤言的電話。
唐澤言那邊很快接了電話:“封三爺嗎?您吩咐的事,我已經做完了。遵照您的要求,安靜已經……”
一聽見安靜的名字,封霆川心底便是一陣厭惡。
他冷冷地打斷唐澤言:“我沒有問你這些。”
“抱,抱歉。”唐澤言愣了下,趕道歉,“封三爺,那您是想……”
封霆川沉聲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喬西對我的態度一直沒有好轉,按你的看法,我該怎麼做?”
唐澤言聞言啞然:“啊?喬西對您,居然還是……”
封霆川的聲音驟然降了溫,聽上去宛若南極的罡風一樣凜冽和森然:“唐澤言。如果你不聾,你會發現,我剛才的話里有一個‘如果’。”
唐澤言頓時訥訥。
說是如果,可誰不知道。
封霆川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就證明他和喬西之間,的確是出了問題!
只是既然封霆川的態度,明顯是不想把這件事給揭出來。那麼,唐澤言也就沒敢再多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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