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爺您放心，我明白。”

唐澤言答應一聲，麻溜利索地出了船艙。

一出船艙，他就用了自己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查起了喬西離開海城之后發生過的一切。

……

天昏暗，看上去是即將下雨的樣子。

豪華游克婁特拉號飄在海上，沉穩而從容。

顧西玨站在甲板的欄桿旁邊，安靜地看著窗外。

他的神，是喬西從未見過的沉。

距離喬西被封霆川從他邊帶走，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知道喬西現在到底怎麼樣，也不知道封霆川對待喬西的態度如何。比起從前，有沒有什麼變化。

如果喬西了苦，那他……

罷了。

眼下喬西已經在他接不到，勢力也無法波及的地方。既然如此，即使喬西苦，他也沒有辦法。

“西玨哥。”

船長封南星了一聲，風風火火地走過來。

“南星。”顧西玨回頭看向封南星，收起眸底的那一抹沉，神又變了從前的溫潤，“怎麼了？”

“我聽說有人在查你。”封南星走過來小聲道，“西玨哥，怎麼應付這幫人？”

顧西玨的神，并無太多意外。

這半年顧西玨崛起得太快，已經了不人的利益。對他而言，被盤查，甚至是被舉報，都已經是家常便飯。

好在顧西玨格溫和，面對這種事也能不急不躁。只要對方做得不過分，他一般都會一笑而過，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但若是對方做得實在過分，他便會直接不聲地讓對方付出代價……

顧西玨信念轉了轉，微笑著問封南星：“這些人查的是什麼。是上個月的那批貨嗎？”

那批貨牽扯到了不私，也是顧西玨在京城立足的本。

如果是因為那批貨，而冒犯到了什麼人。

對顧西玨來說，這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誰知封南星卻搖頭：“不是。”

“那是？”顧西玨微怔，有些困不解，“他們究竟在查什麼？”

“他們在查那個人……就是，跟喬西一起上船、現在已經死掉的的人。”封南星撓了撓頭，回憶了片刻才想起那個名字，“大米！對，那人大米。”

大米。

這個名字，讓顧西玨的神，有一瞬間的凝凍。

那個格潑辣卻命若草芥，從生到死都沒被人正眼看過一眼的人……

那個被喬西覺得虧欠的人。

顧西玨和喬西青梅竹馬，一同長大。

他對喬西，是了解的。

喬西這個人脾氣犟，認死理。大米心甘愿為了喬西付出自己的命，這個恩，喬西會記住一輩子……同時，也會為心底里一輩子的刺。

只要有這刺在，喬西就會時時刻刻銘記住封霆川對做的種種。即使能寬容了封霆川對的傷害，也不會原諒大米的事。

但是。

以封霆川的心思縝，如果他也知道了大米的事。那麼，他又會讓喬西繼續這樣厭惡自己嗎？

十之八九，是不會。

所以，封霆川不能知道大米的事。

萬一他知道了大米的事，隨后又用了種種手段，讓喬西原諒了他呢？

顧西玨心念電轉。

大概過了幾秒鐘，他抬起頭，告訴封南星：“不要把任何有關大米的消息，告訴封霆川那邊。”

“好，我知道了。不過西玨哥，這是為什麼呀？”封南星盡管答應，卻有些不忿，“要我說，就應該讓封霆川那個混蛋知道。他的任，到底害死了多人！”

顧西玨淡淡道：“你覺得，大米這個姑娘在封霆川眼里，會是什麼樣的地位？”

“什麼樣的地位？”封南星撓了撓頭，皺著眉頭道，“我記得，大米曾經是封霆川名下夜總會的公主……”

“ 那就對了。”顧西玨掀了掀，笑意卻不到眼底，“封霆川那麼眼高于頂的人，當然不會把大米的死看在眼里。即使他知道了這件事，在他眼里，大米死了和一只螞蟻死了，也不會有任何的區別。”

封南星仔細想了想，覺得顧西玨說得有理。

他忍不住攥了拳頭，罵了一聲：“這個混蛋！”

“別把大米的死告訴他。”顧西玨拍了拍封南星的肩膀，淡淡道，“這對大米來說，是一種。”

“好！”

封南星立刻就答應了。

顧西玨笑笑：“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嗯，我去了。”

封南星用力點頭，回頭去理這件事。

封南星走后，顧西玨回頭，繼續靜靜看著大海。

大海還是那麼幽暗，時不時有淺淺的浪花涌上來，拍打在船舷上。

然而顧西玨心里清楚，這些看上去淺淺的浪花，只是最最淺的表象罷了。真正的由，還深埋在大海之下。

就像冰山一樣。真正能被人看見的，只是一小部分。而真正的冰山，還遠遠比這些看上去更加可怕……

顧西玨微微勾。

如果封霆川不知道大米的死因，十之八九會認為，喬西是在無理取鬧吧。

那封霆川和喬西之間的矛盾，一定也會更加的不可調和。

以封霆川的倨傲冷酷，一定會不了喬西的子，將送走。

他很期待，那時的場景會變什麼樣。

等到喬西終于回到他邊，他當然會對更加珍重，拿當他掌心中唯一的寶貝。

……

英仙座號。

唐澤言去外頭打電話，一打就是一上午。

打了半天的電話，他終于查清了整件事的始末。

只是這整件事的始末，卻沒有像封霆川所想的那樣，另有。

喬西的確是跟著一個人，一起上了船。只是那人在送喬西上船之后便直接走了，至于接下來的日子，喬西則是一個人在船上度過的……接著，就遇見了顧西玨。

這段時間，堪稱平靜。

恐怕喬西至今還無法接自己回到封霆川邊的原因，也是因為沒了這份平靜吧。

唐澤言嘆了口氣，來到封霆川面前復命。

封霆川十指疊抵在邊，沉默不語地聽唐澤言說完了喬西這段時間的遭遇。

安靜了許久，他淡淡問：“所以你的意思是，喬西在離開的路上，沒有遇見什麼人。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