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話筒落地。

喬西的心，也驀然跟著碎千片。

無聲地苦笑了下，掛斷電話。

也是，安靜說得對。

明明早知道封霆川對自己的態度，又何必去多此一問。

說不定，石川對手，就是被封霆川囑托的啊……畢竟在監獄里的那三年，也沒到同監舍犯人的“照顧”，不是嗎？

喬西將手機默默放回去，扶著墻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走得很慢，也很艱難。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喬西重重吐出一口氣，在床上躺下。

沒過多久，喬西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夢中，似乎有人在耳邊說了許多許多話，又似乎什麼都沒說。

媽媽……

喬西無聲地噎了下。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

從這天開始，喬西再也沒有去過闌珊閣。

跟何奕薇的聯絡，也自然而然地斷了。畢竟，何家也有自己的生意要做，也是害怕得罪封霆川的。

倒是闌珊閣的公主大米，還時不時地回來看喬西一眼。

喬西對大米的到來覺得驚訝，一邊又有些。

忍不住提醒大米：“你知道的，封三爺不喜歡我。”

大米一撇，表十分混不吝：“那又如何？只有錢這東西，才能被所有人都喜歡。討厭我的人，也是多了去了。”

喬西嘆氣：“但是，我得罪的不是別人。”

“我知道。”大米點頭，隨即撇了撇，“那又怎樣。我們這樣的人本來就活在社會底層，難道還害怕再多幾個人看不起嗎？”

喬西聽得咬住，眼淚幾乎就要流下來。

喬家的人，一個個都害怕得罪封霆川。

原本認識的那些人，也都像沒有骨頭一樣，恨不得跪在安靜的腳下搖尾乞憐。

這麼多人里，唯有大米……

喬西一把抱住大米，嗚咽出聲。

大米嘆了口氣，抱住喬西安：“沒事的喬西。像我們這樣的人，要是不抱團取暖，那這日子可就真的沒法過了。”

“我知道。”喬西點點頭，用力了一把眼淚，“謝謝你。”

“你先放寬心吧。”大米嗯了一聲，想了想，又寬喬西，“封三爺他雖說厭惡你，但他的份擺在那里，注定不會為你的事考慮太多。所以，我們只要繼續等下去就好。只要等到他徹底把這件事忘了，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是啊，按理說的確如此。

可是，真的等得到這一天嗎？

連他為什麼如此恨，都不知道。

喬西苦笑：“我知道了。”

大米也是平常習慣了察言觀的人。一看見喬西的表，就知道有極大的概率，并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到心里。

也就沒有再多勸說什麼，只是繼續安了喬西幾句，從口袋里拿出薄薄的一疊錢遞給：“來，拿著。”

“這是？”喬西一陣驚訝，抬頭瞪著大米，“你？”

“不管在哪兒，有錢的人總能比沒錢的，活得好一點。”大米瀟灑地一甩頭，“這筆錢，算是我給你的。”

“我……可是！”喬西得一塌糊涂，心里卻覺得這樣不妥，“你的錢，來得也不容易。不管怎麼說，我都沒有接你錢的理由！”

大米不同意：“你的日子過得這麼艱難，難道這還不算是理由嗎？”

喬西瞬間無法反駁。

大米拍拍喬西的手背，語重心長：“往后的日子還長著。不管怎麼說，你首要的任務都是熬過眼下的這個坎兒，而不是就這樣放棄掙扎，甚至還死要面子……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

喬西點頭，控制不住地哽咽。

反手抹了一把眼淚，袖子不期然地落，出一點青紫的痕跡。

大米眼尖，一眼看出了不對頭：“喬西你等等！”

“怎麼了？”

喬西不解。

大米沒說話，一下抓住喬西的手臂，強行將袖子擼上去。

布料過手臂，喬西痛得發抖。

手臂上的一傷痕，也瞬間呈現在大米面前！

喬西手臂上被布料擋住的地方，通通都是大片大片的青紫淤，沒有一好的地方。

大米瞪著喬西的手，幾乎失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打的你？”

“……我沒事。”喬西別過頭去，生生地撒謊，“我只是偶爾撞到了而已。”

“喬西，你分明就是在撒謊！”大米氣得不行，“哪有人會把自己撞這樣的？ 你明明就是被打的！”

“我……”喬西哽了哽，咬牙，“大米，你別管了。”

“我怎麼能不管！”大米氣得不行，“你都到了這個地步，有人居然還不肯放過你。他們還是人嗎！不行，我找他們去！”

說著，大米怒氣沖沖地站起來，就要出去。

“大米！”

喬西想要攔住，卻沒能攔住。

大米走到門口，一下撞上石川。

石川剛下班，看見化著濃妝、模樣勾人的大米，眼里沒有毫的驚艷，只是反地皺眉：“你誰啊，你跑到我這兒干什麼？”

“我找的就是你。”大米冷笑，“你是喬西的老公，對吧？你打喬西干什麼？”

“你也知道我是老公？”石川冷哼，“老公教訓老婆，那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麼，有什麼好問的？”

“我要問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大米厭惡地看了石川一眼，“你打喬西干什麼？”

喬西站在旁邊，心里一陣難，覺丟人得不行：“大米，別問了。”

“不行！”大米氣勢洶洶，“該問的東西就要問清楚。要不然，你還想讓他一直打你嗎？”

“大米……”喬西嘆氣。

知道大米是一番好意。

但也是真的不認為，石川對出手，是大米說幾句就能改善的事。

“大米，你先出去吧。”

喬西委婉地搖頭，將大米推出了房間。

大米一邊走，一邊還憤憤不平地罵了幾句，大意是說石川垃圾不要臉，連人都打。

喬西聽得嘆了口氣，默默回了房間。

石川站在那里，一臉沉地看著喬西：“是你把我對你手的事，告訴的？喬西，你也真是有夠無恥。”

“主告訴？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瘋？”喬西冷漠地看了石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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