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就算再后悔，也已經晚了。”夢夢哽咽，可憐地拽著喬西的角，“喬喬，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現在只想讓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我的錯誤！”

喬西不為所，冷眼看著夢夢的表演造作。

等夢夢說完，喬西頓了頓，微笑：“你說完了？”

“這……”

夢夢臉一僵。

“讓我猜猜。”喬西好整以暇地問，“接下來，你是不是想問我要錢了？”

心思被喬西一口道破，夢夢無話可說，表尷尬。

“你要的答案，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喬西收起角的諷刺笑意，臉冷下來，“我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錢，我也不會給你。就算我拿去灑在海城郊區的江里，也不會給你。”

說完，喬西扭頭就走。

夢夢一個人站在原地，臉尷尬。

大米恰好路過。看見夢夢的表，挑了挑眉，走過去幾步追上喬西：“喬喬，你等等。”

喬西停下來，語氣里還殘留著一點戒備：“怎麼了？”

“沒什麼。”大米搖搖頭，淡淡說，“以后，你最好盡量離夢夢遠點。”

喬西看向大米的眼神有了幾分溫度。

仔細想想，大米幫過不止一次的忙。雖然大米也不過是個公主，人微言輕，最終沒能幫上多。然而，喬西還是承這份的。

監獄三年，看慣了人險惡。對大米的善意，格外珍重。

“謝謝你。”喬西沖大米笑笑，“不過，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為什麼會這樣說？”

“這還需要什麼理由嗎？”大米聳聳肩，拿出一煙叼在齒之間，打火機啪地一聲，一朵小小的火苗躥升上來，“那當然是因為，你經歷的事，半年前我通通都經歷過一遍。”

喬西恍然：“原來如此。”夢夢欺騙的人，看來并不只是自己一個。

大米淡漠一笑，吐出一個煙圈，兩只眼睛直視著喬西：“喬喬，我聽說過你的事。所以有句話，我要提醒你。”

喬西頷首：“你說。”

“做我們這一行的，最不缺的，就是廉價的同心。”大米一字一頓，“所以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至于什麼同心，什麼過去和未來，通通都是不需要的東西。你現在要考慮的，就是該怎麼活下去！”

喬西聽得一凜。

大米說完，轉就要走。

喬西忍不住住：“大米，你等等。”

大米指間夾著煙，轉過頭問：“怎麼了，還有事嗎？”

“沒什麼。”喬西臉復雜，“只是有個問題想問。”

大米點頭：“你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喬西微微抿，艱地吐出一個個字句，“如果說，我想要追查過去發生的事……你覺得，我這個決定，是不是很不理智？”

大米愣了下，嗤笑出聲：“過去？喬喬，你的想法不要太可笑了。你連未來都沒有，追究過去又有什麼意義？”

“……”

喬西沉默。

良久，點點頭：“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大米腰肢輕搖，姿態曼妙地走了。

喬西一個人呆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其實大米說得對，很對很對。

知道自己的決定不理智。

也知道，接下來要走的路無比復雜和困難。

可是，這條路，一定要走下去。

不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當年的姜玉華……

唯獨，不是為了封霆川。

喬西咬了，蒼白缺乏的下一點點沁出來，染紅了瓣。

……

幾個小時之后，闌珊閣的夜班公主下了班。

喬西換好服，從闌珊閣里走出來，一路回到貧民窟的家里。

這兩天，也不知道石川到底在干什麼。他總是想辦法待在外頭，不樂意回家。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但凡有另外一個選擇，像這樣貧民窟里的家，也不會愿意待太久。

不過，這倒是正好方便了。

喬西角扯出一個譏誚的弧度，毫不猶豫地拿出一只蛇皮編織袋，開始打包行李。

要帶的東西不算多，只有幾件服，還有十幾捆現金而已。

就連手機這種東西，都不需要。

封霆川手眼通天，這個男人的可怕之，是難以想象的。

如果繼續將手機留在邊，只會被他通過追蹤技追查到自己上。到時候，一定會倒霉……甚至倒霉的人還不止是， 很可能會牽連到何奕薇。

必須徹底斬斷和這里的聯系。

喬西轉頭看了手機一眼，狠狠心撿起一塊磚頭，把手機砸了個碎。

做完這一切，松了口氣，換上一破破爛爛的服，把臉涂抹得骯臟不堪，UＵ看書 wｗｗ.uukanshｕ.coｍ背著蛇皮袋走出了貧民窟。

喬西的打扮，骯臟邋遢得有些夸張，但在貧民窟里，這種打扮并不扎眼。

許多人路過邊，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喬西一邊往外走，一邊暗自慶幸。

如果能一直維持這樣，不愁沒有辦法逃封霆川的視線。

來到大路上，喬西手打車。

許多出租車司機從喬西邊路過，都用嫌惡的眼看著，不想讓這樣骯臟的人上車。

喬西失敗了一次又一次，連自己都有些氣餒，心里又有些的恐懼，唯恐封霆川追上來。

終于，一輛白的出租車來到旁邊。

司機從車上下來，去路邊買了瓶水。

喬西眼前一亮，趕跑過去：“司機師傅，您走嗎？”

“走啊，當然走。”司機下意識回答一聲，回頭卻看見喬西的模樣，瞬間厭惡地皺眉，“就憑你，也想打車？快滾快滾，我不拉你這樣的人。”

喬西連忙表示：“我有錢。只要您能讓我離開這里，讓我付多錢都行！”

“你有錢又能怎麼樣。”司機冷笑，啐了喬西一口，“瞧你這副德行，你配坐我的車嗎？”

這樣的侮辱和輕蔑，簡直讓人難以忍。

但是，必須要忍！

喬西咬了咬牙，強歡笑，幾乎是低聲下氣地哀求：“師傅，您就行行好拉我一程吧。我、我實在是有事，要去長途汽車站一趟……”

司機冷哼：“去長途汽車站？也對，你這種人也不配坐高鐵和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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