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需要顧家站在我背後為支持我的力量。”許瑋庭頓了頓,坦然說道。
顧茉莉的表依然十分平靜,這完全在的預料之中。政治婚姻便是如此,無論兩個人是否相、是否相看兩厭都要被捆綁在一起湊一對,將利益最大化才是目的所在。
“既然這樣那你應該把你對晚晚的深深埋在心裏才對,為什麽現在願意對我和盤托出?”
許瑋庭抿了一口清茶,清淡的香味在齒間繚繞,“我的心意變了,就這麽簡單。”
“恐怕不止這麽簡單吧?如果僅僅是如此,你大可以堂堂正正的到我顧家退婚,再名正言順的追求晚晚。你的所圖,隻有晚晚一個人嗎?”
雲淡風輕的語氣卻直指要害,許瑋庭猛地抬起頭來,用一種銳利的眼看著。
“你隻需要知道,無論我有何圖謀,都不會損害到你、以及你顧家的利益就夠了。隻要你能幫我保守住這個,總有一天我會親口向顧老爺子退婚,到時候你可以自由的選擇你的如意郎君。”
顧茉莉略帶著一苦笑,搖了搖頭說道,“為顧家的兒,這種事我從來不敢奢。瑋庭,我勸你一句,適可為止。”
“你到底知道多?”
“或許比你想象的要多一些。”聳了聳肩膀,神輕鬆的說道,“與惡龍搏鬥久了,自亦會為惡龍;凝視深淵久了,深淵將回以凝視。這句勸告說不說在我,聽不聽在你。”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想詐出更多的訊息。
許瑋庭的心漸漸沉了下來,或許自始至終他都太輕視這個人了,這是一個致命的失誤。
他的子微微向前傾了傾,低聲音說道,“無論你知道多,我希你能做出對你最有利的選擇,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現在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他的上散發出一見的淩厲的氣息,與平時斯文的他大相徑庭。
“當然,我不會蠢到將自的利益棄之不顧。不過晚晚是個好孩子,我希你不要做出傷害的事。”
許瑋庭的角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人在的階段不同,對‘傷害’的定義也截然不同,比如小時候,家裏人總會你學一些你不喜歡的東西,西洋樂也好、社禮儀也罷,你認為這是一種傷害,其實隻是你不了解的。
不過這些事就不用你費心了,我想我們在一定程度上已經達了共識,對嗎?”
顧茉莉不置可否,端起手中的茶杯優雅的品著茶水。
兩個人之間的首次鋒似乎到這裏暫時告一段落,無所謂誰輸誰贏,反正以後的路還有很長。
與此同時,蘇向晚坐在慕楦澤的車上正往城外開去,側過頭來看著他,黑的襯袖口向上卷起到手肘的位置,有力的小臂鬆鬆的搭在方向盤上,領口的扣子鬆開了兩顆,約可以看到口的,不同於在辦公室時的嚴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隨。
他捕捉到的眼神,回過頭來帶著幾分邪氣的勾了勾角,“為什麽像花癡一樣看著我?”
“哪有花癡,隻是忽然發現你還好看的,這是要去哪?”蘇向晚的臉頰上泛起了一紅暈。
“現在才發現,未免也太遲鈍了。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正說著,車子在公路旁停了下來,隔著車窗便能聽到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的聲音。蘇向晚有些驚喜的推開車門,“我已經好久沒來過海邊了。”
他的手搭在車門上,看著純淨的笑臉心裏一暖。走到邊牽起的手往海邊走去,“等下還有驚喜。”
當他們在海邊站定,已經可以覺到一涼意。慕楦澤站在的後捂住了的眼睛,上的香水味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讓人無條件的心生信賴。“不許看,馬上就好。”
大約過了三五分鍾左右,他緩緩放開了手。就當蘇向晚有些疑的時候,天空上忽然綻放起一片耀眼的煙花。斑斕的彩將整個海平麵都照亮,天上的明月夜黯然失。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這個平時冷若冰霜的男人竟然還會這種浪漫的手段。
“這些……這些都是哄小孩開心的。”強著心裏的緒,著說道。
“那這樣呢?”
他扶著蘇向晚慢慢轉過來,不知什麽時候,後已經鋪滿了玫瑰花。豔似的玫瑰鋪滿了目所能及的每一個地方,沙灘上已經變了一片花的海洋。
他不知從哪裏又變出了一束花,單膝跪地,誠懇的說道,“蘇向晚,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一直沒有機會向你正式表白,今天我補給你一個告白儀式。
我不知道今天安排的這一切你喜不喜歡,不過確實耗費了我很多力,每一個步驟我都親自敲定,比跟外商談判還要戰戰兢兢。
蘇向晚,從重新遇到你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我不再是那個無牽無掛的慕氏繼承人。我有了真正想要用心守護的,你是我的盔甲,也是我的肋。”
“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你一汗。可能我的手段稍顯稚,下次我會安排的更好。請你接我的心意,讓我以後有保護你的資格。”
此時,站在他麵前的蘇向晚已經難以自製的淚流滿麵,的故作鎮定在一瞬間丟盔棄甲。接過慕楦澤手中的花束,將他扶了起來,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裏,噎著說道,“你這樣讓我怎麽拒絕?”
“那就不要拒絕我。”
他托起的下頜,霸道而濃烈的吻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幾乎要把淹沒。
蘇向晚輕的回應著他,天上的煙花更加絢爛了幾分,映照在他們的臉上,勾勒出一副完的畫卷。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深的吻幾乎讓不過氣來。
不知什麽時候,天空中重歸寧靜。隻有一條鋪滿了玫瑰花擺著星星點點蠟燭的小路指引出一條小路,滿臉紅的樣子像潑灑在宣紙上的一片緋紅料,格外人。
慕楦澤看著恨不得將立刻就地正法,他沉沉的吐了一口氣,抑住裏不安的燥熱,充滿磁的聲音略帶一嘶啞,“四點火的壞丫頭。”
蘇向晚無辜的眼神像森林裏的小路,故意扭過頭來岔開話題,“這條小路好漂亮,通到哪裏?”
他微不可見的出一個邪惡的笑臉,“想知道嗎?我帶你去看看。”
他們往前走了一二百米的距離,在一幢龐大的建築前停了下來,借著月約約的可以辨認出是一棟別墅的廓。
正當蘇向晚有些疑的想要開口訊問時,別墅的燈忽然亮起,這才看到花園裏、圍欄上、屋頂上飄滿了氫氣球,跟《飛屋環遊記》裏的場景一般無二。
蘇向晚激地有些說不出話來,短短的兩個小時時間裏,收到了太多的驚喜,一時有些語無倫次。
慕楦澤看著興的樣子不有些得意,心裏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滿足,原來討好自己深的人竟然是這麽愉快的一件事。
他擁著的肩膀慢慢走到別墅裏,著黑燕尾服的老管家連忙迎了上來,“慕總,蘇小姐,歡迎回家。”
別墅的整裝修風格偏向輕鬆的式風格,牆上的壁爐雖然現在沒有點燃,但是可以想象冬天坐在壁爐邊烤著火聽著輕音樂該是一件多麽愜意的事。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致可口的飯菜,幾名傭人侍立在一旁,銀質的餐在水晶燈下搭配著黑的骨瓷餐更添幾分格調。
他推開椅子請蘇向晚先落座,隨後才在對麵坐下。老管家打開了一瓶紅酒,放在醒酒中醒了一會才將紅酒分別倒在兩個人麵前的酒杯中。慕楦澤微微頷首,“張叔,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張叔應了一聲,使了個眼,不過片刻的工夫,偌大的餐廳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相對而坐。
“晚晚,這裏的裝修風格你還喜歡嗎?
為了從古悅裏套出你喜歡的風格,我可搭進去了一款拍賣會上軸的鑽石項鏈。這是我送你的第四個禮,我知道蘇氏旗下的資產不輸我慕家,可是這不是一棟別墅,而是我要給你的一個家。以後無論你發生任何事,隨時都可以回到這裏。”
“慕楦澤,你今天要把我弄哭幾次才甘心。”蘇向晚著眼角的淚水,可是臉上的笑意卻騙不了人。
“看得出你很喜歡。”
“別太得意,這是作為一個男朋友該做的。”
“那是自然,之前是我做的不夠好,以後我慢慢的彌補你。”
燈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暗了下來,悠揚的古典樂聲在耳邊回,餐桌上跳躍的燭火此時看起來格外溫馨。
蘇向晚一邊吃飯,一邊的抬眼看著坐在麵前的這個男人,經過了這麽多風風雨雨,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給他了。
慕楦澤,後半生請你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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