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癡子
“娉娉嫋嫋十五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
一詩唸完,剛纔還得意洋洋的秦大爺一下子口目似呆,他的文采一般,但不妨礙他對好詩詞的理解,就像一篇好文章,很多人都會欣賞,但卻只有很的人能寫得出一樣,劉遠詩一出,他馬上就知道,和劉遠的一比,自己完敗了。
(花季十六雨季十七,十六以下的,通常用豆莞年華來形容,也有一說是十三四,這個也不必深究)
“好詩,好詩,好一句豆蔻梢頭二月初,形容得太切了,劉兄弟,我對你真是五投地了~~”秦朗輸得可是口服心服,一邊低一邊掌驚歎,反正他一早做好了落敗的準備,現在輸得也口服心服。
杜三孃的則是一臉震驚,看著劉大人,眼裡出現了一迷醉。
把一個形容二初初的青蔥白的豆蔻,形容實在太妙了,特別是最後二句“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把杜三孃的豔贊得徹徹底底,試想一下,繁榮似錦的揚州,青樓院林立,一個個貌如花的子正在靜候著客人的到來,可是把珠簾捲起一看,又有哪個比得上三孃的豔呢?
雖說杜三娘藝雙全,豔蘇淮的事己經衆所周知,可是這話從劉遠的裡說出來,要是一傳出去,那肯定是言之鑿鑿:說這話的,那可是名氣越來越大的劉遠之口,劉遠是誰?那可是號稱“一樹梨花海棠”,才高九斗的北方纔子徐鴻濟也對他口服心服的人,雖然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但是在衆多才子的心目中,他就是一座大山,是衆人征服的目標。
要是不把他打敗,說什麼自己文采出才,無人出其左右呢?
“劉公子,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杜三娘一雙大又亮的目彩流漓,眼的春,好像是泓春水,快要溢出來了。
這個劉公子,當衆讚自己豔絕羣芳,這是~~~~暗示奴家嗎?三孃的心,好像一個調皮的小鹿一樣,蹦跳個不停。
至於嗎?劉遠有點鬱悶了。
你說吃飯就吃飯,我到肚皮都後背了,可是又要搞什麼作詩,作得好,就能吃得好,要不然,用那雙特大號的筷子讓人怎麼吃啊,劉遠哪裡作得什麼詩呢,幸好,讀書的時候,有一篇課文是欣賞唐代大詩人杜牧寫的詩,剛好就有那麼一首,爲了吃飯,劉遠也懶得理會了,直接拿來套用,只是把十三改十五罷了。
這天下文章一大抄,劉遠想想也得意,現在還是貞觀七年,大約是公元633年,在自己的記憶中,這個時低並沒有什麼特別有名的大詩人,別說詩仙李白、詩聖杜甫等那些變態一個都沒出,就是很有名氣的初唐四傑,記憶中最出現的盧照鄰還得過三四年生下來,而剛被自己剽竊的杜牧,那是二百多年後的纔出現,按時間來算,估計現在他太爺爺還穿著開玩泥呢。
這是一個好的年代啊。
“那個,肚子了,我們先吃飯吧?”劉遠答非所問道:“那個,我用哪雙筷子?”
杜三娘踏著小碎步走了過來,一下子坐在劉遠的旁邊,出纖纖玉手輕輕拿到那雙正常筷子,挾了一塊香獐,舉到劉遠的邊,聲細語地說:“承蒙公子錯,實在之有愧,這次,就讓三娘侍候公子用餐吧?”
說完,一臉期待的樣子,而一旁的秦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他沒想到,豔絕一方的三娘,竟然放下段去侍候一個人吃飯,這事要是傳出去,估計劉遠都得被文人才子妒忌的目“淹死”,要是喂的是我,那該多好啊,就是吃完這一口,馬上跳湖遊岸邊也幹了。
看著劉遠的眼睛,又開始像兔子一樣紅了。
這~~這個怎麼破,劉遠都有點鬱悶了,讓人侍候著自己吃飯,好像還有點不習慣,再加上秦朗那妒忌得來好像有點幽怨的目,這讓人怎麼吃啊,再過一兩年,等長,不用秦朗,有空閒劉遠也來這裡驗一下醉臥花叢中的滋味,可是現在行啊,現在主要和秦朗那個傢伙搞好關係,再說人家把豪華馬車借自己用了一個多月,還搭上一個孔武有力、經驗富的“司機
”,怎麼也得還點人吧。
“那個,放在這裡就好,我~~我自己來就行了。”劉遠拿起自己的那隻碗,放在那塊下方。
“像劉公子那樣有文采,又潔自好的好男人,真的不多了。”杜三娘觀人微,發覺劉遠是真不習慣,不是做作,不以爲怒,反而暗暗高興,對劉遠笑了笑,輕輕把筷子塞在他的手中,對兩人做了一個請慢用的手勢後,然後重新坐回古箏的後面。
人嘛,當然是越漂亮、經歷越不越好,男人也一樣,越不花心就越值得追求。
“來,秦兄,我們用菜。”劉遠吃掉那塊香獐,又夾了一片紅燒魚扔進,吃得有滋有味。
嗯,還不錯,雖說現在的條件沒後世那麼好,不過在細緻方面,卻非常用心,知道湖中風大,菜容易涼,就在菜的下面加了一個小炭爐一直加熱著,剛纔花了不時間,但那菜還是熱氣騰騰的,吃起來味道很不錯。
秦朗拿起那雙特大號的筷子,試了試,又沉又不好用,挾個豬蹄子挾了幾次都挾不起來,一臉的無奈,反而讓劉遠在一旁看著笑容,心裡鬱悶極了。
“秦公子,請換這雙筷子吧。”這時杜三孃的侍小蝶又托盤拿了一雙的筷子過來,這筷子,不,還是一雙正常的筷子。
“這個~~不好吧,不是說輸了就要罰的嗎?”秦朗不好意思地說,他倒是願賭服輸。
杜三娘宛爾一笑:“兩個都是揚州的大才子,我哪敢罰二位啊,不過是跟兩位公子開個玩笑而己,好了,兩位請隨意好了,你們一邊吃,一邊小子爲兩位公子彈上一曲,以助酒興。”
說完,調了幾下琴絃,好像測試一下音,然後雙手輕輕放在琴絃上,把振的琴絃定,略一提神凝氣,就開始輕輕彈了起來,先是琴聲叮咚,好像是空山谷嗚,慢慢又加快了速度,好像高山流水,隨著的手越來越快,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起來,接著,三娘那婉如出谷黃鶯的聲音開始響了起來:
“兮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頸爲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爲妃。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我思使餘悲。”
。。。。。。。
劉遠沒覺什麼,只到彈得好聽,唱得也很妙,而一旁的剛剛因杜三娘不罰他沾沾自喜的秦朗,聽到琴聲先是一楞,等聽到杜三娘所唱的歌后,更是臉一變:
癡郎,竟是一曲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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