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錫元這邊倒還裝模作樣,做出一副好心勸誡的姿態。他爹謝錄可就直接了——
“你就別癡心妄想了!大哥,你也該管束管束你這兒了,你看看終日裡都在想著不切實際的事。不過,我看你也是有心無力了,也就只能我這個叔父爲心了。我已經爲尋好了一門好親事,泰州的常老闆願意許給阿蘊一個明正娶,人家也言及不會計較阿蘊過去的那些荒唐事,常家與我們謝家一樣是商戶,在泰州的生意也不比我們差,算是門當戶對,不會委屈了阿蘊。”
“泰州的常老闆?”謝庸本就慘灰無的臉驟然變得更加難看,掙扎著就要起:“那常老闆與你一樣的年紀,你竟然要把阿蘊嫁給他?謝錄,你好歹也是阿蘊的親叔叔,你怎麼能做出這種……”
“兄長!您真是病糊塗了,阿蘊的名聲早就敗壞了,連累我們謝家都是雍州城的笑柄,莫說這雍州,就是雍州之外稍近的地方,都無人願意娶你兒,難得常老闆不嫌棄,你還有什麼不滿?真還以爲你這兒是什麼稀罕貨?!”
“你、你們都給我滾!滾出去!”謝庸聲嘶力竭,怒不可遏。
可是這些人仗著謝庸沒幾天活頭,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謝蘊倒是很平靜,是在琢磨,大概知道這個地方跟知道的魏晉南北朝有些相似,士族的權勢地位相當之高,聽這些人的話,好像很畏懼瑾。
把謝庸扶好,了袖子裡的帕,若有所思。
“伯父,我父親的話雖然難聽,但您也應當清楚,這些都是實話,阿蘊……如果不嫁給常老闆,誰又會娶呢?”
謝蘊突然冷笑出聲:“聽你們這意思,是覺得我這輩子就只能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否則就嫁不出去了?”
“你自己是何種形,自己最清楚不過。”後面有人說著。
謝蘊掃了他們一眼,扭頭對謝庸說道:“父親,我這纔剛回來就被一羣狗吵鬧,差點忘記了告訴您一件大事。”
謝庸看看兒,滿眼的心疼:“何事啊?”
謝蘊將瑾那條帕拿了出來:“父親,七郎送兒回來時,送了我這個,兒愚笨,不知七郎相贈此是何意。”
謝蘊說完,悄悄捋了捋舌頭,這古話太饒舌了,說著真不痛快。
謝庸接過帕,仔細翻著看了看,就只是一方帕,除了上面繡著“懷瑾握瑜”四個字以外,沒有夾帶任何東西。
可是很快,這份不明所以的困就變了濃濃的喜。
謝庸著帕的手都在抖:“阿蘊,這、你說這是華陵氏的懷瑜送給你的?”
“是啊!”
謝庸的激不是平白無故的,這一點看那邊的謝錄父子就知道。
謝錄和謝錫元對視了一眼,他們後隨行而來的幾人更是開始竊竊私語。
帕雖小,可寓意深遠,懷瑾握瑜自是意指瑾的名字,而一個男子將帕這種私送給一個子,尤其上面還有明顯的份標示,其中意味可不是現代男隨手借一包紙巾那麼單純。
謝蘊此時覺得,古代男大妨、禮教嚴謹什麼的,還是好用的。
反正在這混淆視聽,瑾也不會知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