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瀾之？

舉心中一，不由得看得越發專注。

原來這便是衡槊，衡瀾之，將來要爲武安公主駙馬的男人！

被世人嘲笑綠雲蓋頂，在婚不過短短兩年後就暴斃亡，還是被他的堂兄和妻子武安公主聯手毒害的。

前生聽清婉提起這些的時候，舉猜測衡瀾之必定是個懦弱窩囊的無能之輩，卻沒想到……竟是這般世所無雙的風流人！

衡槊一直留意著舉，將看著自己時那不經意間流出的悲憫、困、惋惜種種複雜莫名的神盡收眼底。

他下心中異樣，含笑道：“卿卿，我們又見面了。”

又？

舉面疑。

盧茂弘笑問：“阿舉可還記得朝街上的救命之恩？”

舉恍然大悟：“當日擲杯相救的是……”

盧茂弘笑著點頭道：“正是瀾之！”

舉正要行禮致謝，衡槊已經行至面前，將虛託了一把。

“不過順手爲之，卿卿當日不是已經謝過了嗎？”

“當日之恩確已謝過，但今日之恩還尚未言謝。”

“哦？”衡槊玩味地看著。

舉說道：“驚飛鳥羣，提示藏之。”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爲之，好端端的鳥羣又怎會恰巧在那個時候飛出來？

此時，盧茂弘揮了揮手裡的魚，道：“如你們這般謝來謝去，那我們三人今日便什麼也不用做了！喏，我親自釣來的魚，雖然遇到些煩人的蚊蠅，但今日這趟郊野垂釣也算不虛此行了！不如我們三人去前方的小溪邊就地生火，品魚，酌酒，豈不哉？”

纔剛經歷驚險刺殺，就有這番心思，這些名士果然心寬似海。

舉抱歉道：“六郎盛本不該拒，但阿舉此行原本就是出來參加狩獵的，便就此別過了。”

“你也參加狩獵？你一個郎？”

不知道爲什麼，盧茂弘的臉瞬間就變了，不是取笑，而是帶著一種莫名的怒意。

衡槊語氣溫和地解釋道：“春暖花開，本是鳥繁衍之時，此時狩獵難免有些殘，茂弘之怒是對陛下，並非針對卿卿。”

舉掃了兩人一眼，攤開兩袖道：“六郎看我能獵得多野？”

衡槊莞爾一笑。

盧茂弘瞪著不過片刻，也繃不住笑了：“你這般模樣，不被人當獵誤傷就是萬幸了！可你既然明知如此，那爲何還要進山？”

“爲了白鹿！”

“白鹿？”盧茂弘的目悄然瞥向了衡槊，不知在想什麼。

舉點頭道：“陛下提及，若是誰能找到這山中的白鹿，便答應那人一項請求。”

盧茂弘更是疑，“你有求於陛下？何事不妨一說，或許我們便可幫你。”

舉卻並不打算說出來，只是微笑道：“六郎勿怪。”

衡槊淡淡笑道：“卿卿既然要求於陛下，那便是此事連玉宰都難爲，等閒之人怕更是無能爲力的。”

盧茂弘古怪的視線再一次在兩人之間掃過，晃著頭沾沾自得道：“家阿舉，我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吧，那白鹿絕對是任何人都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