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中是什麼地流氓嗎?”謝靈涯問海觀。
他一臉黑線,什麼以為他的兇殘是有底線的啊?他是那種因為爸爸不同意就把爸爸打到住院的人嗎?
海觀想了想道:“倒不是地流氓,但是你想想死在你手里的那些家伙……”
謝靈涯:“那能和我爸比嗎?那都是妖魔鬼怪!”
海觀:“不好說,人你好像也沒放過。”
謝靈涯:“……”
謝父看到那個醫生和謝靈涯咬耳朵,知道他倆認識,他現在最看不得謝靈涯和男人一起這里那里的,立刻黑著臉道:“還有沒有人來給我看病了?”
“不好意思,”海觀走過去,檢查了一下謝父的傷勢,“你這個傷還是有點嚴重的,得去大醫院拍片子。”
謝父;“……”
這就給他搞到要住院了,到底是誰犯錯了啊,傷的地方還這恥。
他看海觀還在和謝靈涯眉弄眼,冷冷道:“這年輕人也是你朋友?”
謝靈涯立刻道:“不是,他是舅舅的老師。”
謝父:“……”
謝父拉長臉,當然不可能海觀叔叔。他被謝靈涯和送到了醫院去,經過一番檢查后確定,確定摔傷了,要住院幾天,然后回去靜養兩三個月。
這屬于傷筋骨了,而且因為是尾椎骨,所以更要臥床休息。
說起來也心酸,謝父之前骨折好了才多久,又要臥床了。
宋靜在病房陪著謝父,謝靈涯讓施長懸去跑住院手續,然后把思思接過來抱著,他看宋靜抱一路了。
謝父看到施長懸走了,教訓謝靈涯,又看到他抱著兒,氣道:“你手上有蛇,還抱你妹妹,傷到怎麼辦?”
可事實上是,乖龍從謝靈涯袖子里鉆出來,思思就一把拽住了它的尾,笑嘻嘻地甩起來。
“不會的,這不是普通蛇,我有分寸。”謝靈涯看思思把乖龍甩了兩圈,連忙從手里拿下來,乖龍就害怕地鉆回了謝靈涯袖子里,熊孩子誰都怕。
謝父生氣,但是一屁就痛,只能,“你有什麼分寸啊!你都跟人搞那個了,你還讓他去繳費,錢是你的嗎?他平時也住在觀里,讓你養著?”
謝父因為來的不多,對施長懸的了解也有限,此前印象還好點,現在想打他的心都有了。
不過被施長懸背過,他當著施長懸的面難免尷尬,施長懸一走就吼開了。
謝靈涯立刻道:“哪有,他給我們觀還捐過上百萬,都是他自己給人做法事賺的。”
他說的是以前施長懸以其他名義通過道協給來的錢,包括抓裴小山的獎金,兩人在一起后自然開誠布公,告訴他了。
謝父一噎,“總之,你要是再和那個志平在一起,就再也不要回家了。”
謝靈涯:“??”
謝靈涯:“什麼尹志平,小龍還差不多。”
謝父:“??你又在胡言語什麼,我是不會答應的。”
謝靈涯低著頭,忽然道:“阿姨,你出去買點水吧。”
宋靜知道他要和謝父談心了,連忙應聲出去。
謝靈涯平心靜氣地道:“爸,你應該很清楚,我向來是說到做到的,從我高中以后,也很說些稚的話了。”
謝父一窒,他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心里才更急。謝靈涯倒是不像以前那樣蹦得高,但意志卻更堅定了,從報考大學到后來繼承抱觀,中間每一步他都摻和不上,謝靈涯自己理得也很好。
謝父痛心疾首地道:“我們學校也有搞這些的,你知道是什麼下場嗎?”
他又不是什麼封閉世界的,對同有一定了解,但無論是現在社會況還是一直以來的觀念,都讓他不太能接兒子的選擇。
謝靈涯道:“我知道。但是人活一世,已經有太多拘束,如果在這方面都不能從心所,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是,你如果非要管我,上抱觀,上施長懸家一哭二鬧三上吊,上新聞……”
謝父:“我上他家一哭二鬧三上吊??”
謝靈涯:“反正就是鬧,鬧完了可能我們真的迫于輿論……”
謝父心想,分開了?
謝靈涯:“自殺了。”
謝父:“……”
謝靈涯:“可死完我倆就變鬼,去間談了,我和本地城隍關系還不錯,要給我們個公職,小日子過得比現在還。你管都管不著,還要被網友譴責,因為古板害死了兒子和兒子的男朋友。”
謝父:“………………”
謝父眼神呆滯,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才道:“……你是不是用死威脅我了?”
“沒有,”謝靈涯淡定地道,“說的是真道理,而且我和施長懸不是一時沖,因為外貌之類淺的理由在一起。”
他從來沒有和謝父說過自己經歷的那些事,現在不得不摘出幾件。
謝父從他的平鋪直敘中聽出幾分驚心魄來,神越來越復雜,兒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經歷了他難以想象的事。
謝父很想讓他立刻把抱觀轉手出去,不要在摻和這麼危險的事了,可是謝父看到他的眼神,便想到了王羽集,真是很像。況且知子莫若父,他兒子再退出抱觀,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而有了這樣的生死相,謝父也意識到,謝靈涯和施長懸的關系不是他想象中那樣,更不可能用普通家庭的方式來應對。
謝靈涯已經坦白完了,見父親許久沒說話,說道:“怎麼樣?”
“……你不要吊兒郎當地說話。”謝父回過神來,說道,“不管是你的理想,還是,我都阻止不了,是嗎?”
謝靈涯看謝父眉宇間有一滄桑,一時也沒說話。
謝父撇開頭,“我雖然阻止不了,但我也不贊同。”
道理他都懂,心上還是難以接啊!
謝靈涯松了口氣,他知道,他爸其實是退了一步,能不鬧離承認就不久了,磨唄。
這邊正說完,外頭就敲門了。
謝靈涯把門打開,宋靜對他說:“靈涯,你朋友們來了。”
謝靈涯走出去一步,只見不止是張道霆、小量等人,就連賀樽、郭星這些人也來了,浩浩在走廊。
“干嘛啊你們?”謝靈涯問,“都來看我爸?”
大家一齊點點頭。
可不是麼,他們聽說伯父一來,就被謝靈涯搞得進了醫院,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不是怕出什麼事麼,都想過來勸勸謝老師。
再說了,他們好些人都沒見過謝父,難免想看看生出了謝老師的英雄豪杰是什麼樣子。
謝靈涯狐疑地掃了一圈,“……進來吧。”
眾人一擁而,向謝父問好,問候他的病,再問一下怎麼把兒子教育得這麼好。
謝父聽得臉都有點扭曲的趨勢,僵著臉跟他們寒暄。
夸完了謝父再夸一下宋靜和兒。
施長懸辦完手續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熱鬧的一幕,“?”
“哎呀,施道長回來了。”
“施道長優秀,這就繳費去了。”
“伯父肯定也喜歡施道長吧,他倆關系好。”
謝父知道他們也不知真相,自己又不能說破,只能僵地點頭。
好不容易,才把這些人送走了,結果接下來幾天也不清凈。
謝靈涯一直呆在醫院照顧謝父,施長懸也時常過來,人家要找謝靈涯,自然就跑到醫院來。
比如唐啟,他是來邀請謝靈涯的,他辦的那個旅游景區要開張了,當初是謝靈涯和施長懸給看的風水嘛,希他們也去參加。還送了個果籃給謝父。
順便呢,唐啟還想替自己的朋友請幾道符。
謝靈涯現場掏出朱砂和符紙寫寫畫畫,然后給他。
唐啟如獲至寶地捧著走了,他走了之后,謝父遲疑地道:“我怎麼好像在新聞上見過他啊?”
謝靈涯說:“是啊,著名企業家,剛沒聽他說景區麼。”
謝父覺得有點一言難盡,還著名企業家,他兒子坐在病房的小桌子上畫兩道符就樂得跟什麼樣,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兒子到底在業界混什麼樣了?
謝父又不是天天泡在網絡上,自然不知道他兒子以及抱觀大小還是網紅了。
等施長懸過來,又帶來了謝靈涯的導師朱教授。
謝父一聽這是兒子的導師,都想坐起來了,可惜沒能起來。
朱教授問了一下病人后,自然是說明自己的來意,“我親侄要結婚了,你能不能給挑個日子?還有就是婚禮上的習俗想請教一下。”
謝父:“……”
謝靈涯問他要了雙方的生辰八字,推了個日子出來,又說了些趨吉避兇的方子,朱教授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謝父沒想到,他連學校導師也搞定了……
謝靈涯小聲和施長懸說:“之前唐總來了,說是開業了,請大家去玩,到時候咱們一起上山,他說專門給留溫泉房……”
施長懸也放小了聲音,兩人說起話來。
商陸神嚷嚷著:“我也要泡!”
柳靈說:“那我的葉子會不會泡壞……”
“單擔心葉子嗎?”謝靈涯笑嘻嘻的,“而且你們還泡什麼溫泉池,拿個茶杯裝點熱水就算。”
施長懸帶著笑意看他,似乎在說他又胡說了。
謝靈涯也轉頭看他,他手。
……
后。
謝父用力捶著床板:“我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謝靈涯、施長懸:“…………”
差點忘了他還在后面。
謝父出院后,回家里靜養了,臨走前把謝靈涯和施長懸瞪了又瞪,警告他們不要太囂張。
謝靈涯本來想全觀出柜的,現在一想,還是作罷,晚點吧,免得謝父氣出個好歹來。
因為謝父已經知道,謝靈涯和施長懸又專程焚香,鄭重把這件事告訴了舅舅。
王羽集嚇得差點魂都模糊了,“什麼,你們什麼?”
他一輩子沒后代,把外甥當親兒子看,后來收的弟子天賦高,他也是極為喜的,現在告訴他這倆人在一起了?
這要是一男一,他可能第一想法就是祝福,但這是倆男的啊,王羽集都懵了。
謝靈涯和施長懸一個頭磕下去,把王羽集驚醒了。
他遲疑地道:“你們起來吧……”
王羽集不同謝父,本來就是疏朗,何況還是修道之人,在他眼中,世界不止是現代這個社會,人生也不止如此。
謝靈涯大概知道舅舅疼自己,是不會堅決反對的,但也沒想到接得這麼快,看來了仙后境界更高了啊。
“謝謝舅舅,我們肯定幫你找更多徒弟。”謝靈涯討好地道。
王羽集想到一開始謝靈涯就是奔著給自己找徒弟去找的施長懸,沒想到最后反倒如此,不失笑道:“你不要找更多男朋友就行。”
謝靈涯&施長懸:“……”
謝靈涯訕訕的,“這話說的……”
施長懸還若有所思的樣子,可不是麼,謝靈涯還了好多人,要不是他后來堅持要傳授謝靈涯相面之法……
謝靈涯又可憐地道:“我爸不同意。”
王羽集說:“你爸思想是有點……”他說著看謝靈涯那副樣子,又道,“沒事,他要老不松口,我找他去!”
謝靈涯趕道:“托夢就行,我爸傷了,魂魄飄過去再嚇得他又摔一跤。”
王羽集:“……嗯。”
謝靈涯一輕松,舅舅也告知了,他爸那邊就磨著唄,仿佛再沒有什麼值得煩憂的了。
……
過了數日,謝靈涯率領部分道士上山,大家班去泡溫泉。
道士們總是穿著道袍的,謝靈涯和施長懸是能穿便裝了,其他道士進了景區卻被人圍觀。
這景區一大特,就是請來了凈土宗著名法師蓮談,引得周遭許多佛教信徒都前來燒香了,這些道士在景區里一晃悠,讓人不由得不多看幾眼,尤其是佛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