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對神靈不敬,也不是搗、東西。
這是一種“拴娃娃”的老習俗,就是想求生育的婦到碧霞娘娘廟,或者媧廟、觀音廟等有保佑生育職能的神廟里,跪拜神靈,拿一紅繩系住娃娃的脖子,用紅布抱起來藏在懷里帶回家,祈愿來年生個孩子。
以前,娃娃都是泥的,廟里的道士會先讓人好。現在時代不一樣,當然就了塑料娃娃,意思還是那麼個意思。
一般來說,捐款兩三百以上,才能拴娃娃。
施長懸正盯著那些信眾看,謝靈涯進來后,兩人站在一,一旁的道問他們,要不要上香。不栓娃娃不必添那麼多香油錢,這里的香還是免費的。
“不了,謝謝。”施長懸拒絕后,和謝靈涯一起出了正殿。
謝靈涯把剛才聽到的話轉述給施長懸,然后道:“我的第六告訴我,有點不對勁。”
施長懸也說道:“當然不對,這里拴娃娃不要錢。”
謝靈涯震驚了,“茶水免費,齋飯免費,香免費,連拴娃娃也免費,他們的道士怎麼生活?”
要說把費用降低到本價他可以理解,但是完全免費,也太神奇了吧,這麼有錢嗎?
“我留心看了一下,”施長懸低聲道,“有不人自愿捐錢。”
也就是說,供養他們的信眾不在數,不缺那點批發娃娃的錢。
謝靈涯一時呆愣了,回頭看看熱鬧的正殿和面容和藹的道,竟然有點冒冷汗。
他們原本的猜測是紅道可能假托僧道份,藏在宗教場所附近,或者上里頭掛單。可現在,謝靈涯有一個可怕的想法,這個元君廟,會不會也是紅道人棲地之一,里頭的道士,會不會了他們的信眾??
一個正規宗教場所的人,要是了歪門邪道,這可就太荒謬了。而且,他們可能也在道協之,會不會知道有人來首尾了……
不過現在也只是謝靈涯的猜測而已,不能單憑第六和些許事件判定,從表面上看這都沒什麼錯,甚至人家做的是好事。
謝靈涯面凝重地道:“晚上再過來一趟吧,他們晚上會講課,聽一聽也許就知道了。”
施長懸點頭,兩人一同先出了元君廟。
……
謝靈涯聯系了蓮談和曇行,問他們收獲如何,兩人說在寺廟看到有和尚拿了紅道的經,一問之下,是在外面人家塞給他的,他好奇就看了看,看沒看出名堂來。
可見漆吳的確有紅道活,謝靈涯又告訴他,這邊覺得元君廟有些古怪,決定晚上去看看,約上兩人一起。
謝靈涯換上深的服,到了晚上,四人一起去元君廟。這時候廟門已經關了,當然是翻墻進去。
施長懸就不說了,不知怎麼的,一下就翻過了三米多高的墻。
蓮談那個徒弟曇行,看起來溫文爾雅,撈起袖子兩臂鼓鼓,跳起來在墻頭,撐著坐了上去,又回一手把蓮談給拽了上來。
蓮談不做法的時候力差了點,但還是敏捷的,一轉眼他們三人都跳過墻過了。
謝靈涯著頭皮,蹬著墻壁跳起來,翻過去的時候差點沒站穩跌倒,幸好施長懸把他抱住了。
謝靈涯那一瞬間差點因為險喊出來“我靠”,施長懸眼疾手快,一手捂住他的。他瞪著眼睛看施長懸,點一下頭,再點一下頭,施長懸才把手松開。
白天謝靈涯就記了地形圖,此時廟大多數地方都是黑暗,安靜的沒人行走,謝靈涯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指了指一個方位,往那邊走過去。
元君廟有個大的廳堂,平時專門做法事、辦講座等用,此時燈大亮,他們躲在外頭一聽,依稀有聲音傳出來。
有男有,有老有,齊聲誦念:“萬劫常在世,老母發慈心。今眾聞妙道,同此跪壇中……”
謝靈涯側頭去看施長懸,他對元君的典籍不了解,不知這是哪一段。
施長懸著他的耳朵道:“老母指的并非元君,而是紅道無生老母。”
經過施長懸的科普大家也知道了,混元道供了很多教派的神仙,但是尊神有三個,那就是混元老祖、無生老母和飄高祖師。其中,飄高祖師就是創教的韓祖韓太湖,死后被奉為尊神。
因此,此神彼神,這里,的確就是紅道的窩點之一!
也不知里面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在信奉的到底是什麼,與碧霞元君半點關系也沒有。
謝靈涯悄悄把手機拿出來,舉到窗戶下面一點,拍了幾張照。然后輕輕轉,帶著大家一起往后退,走到了稍遠一些的角落,曇行問他:“不進去了嗎?”
“進去干什麼啊,人家群毆我們怎麼辦?一時半會兒不一定能讓信眾清醒,就我們四人還想包抄?”謝靈涯說道,“我拍了照,明天就舉報他們,這非法的,到時候一鍋端了。”
曇行一想,說的也是,單他們和人斗法可以,還有那麼些信眾呢。
“走了走了。”雖然四下無人,謝靈涯還是習慣了小聲說,原路返回。
蓮談和曇行爬上墻,跳出去,施長懸也跳到墻頭上,回手給謝靈涯,他看出來之前謝靈涯跳墻有點吃力了,畢竟沒練過。
謝靈涯沖他一笑,手拉著他剛要蹬墻,只見施長懸眼神忽然一變,自己手上也多了什麼束縛一般,抬不起來。
謝靈涯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腳邊一米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塑料娃娃,目如點漆,臉蛋飽滿白皙,鮮紅,手里正著一紅繩,紅繩的另一頭赫然系在謝靈涯的手腕上。
塑料娃娃的張開,在夜中出歡快的笑容,一個撒的聲從它響起:“哥哥,你把我栓回家好嗎?”
雖然是天真可的聲,卻讓謝靈涯一陣惡寒!
施長懸也面冷然,手要出背后桃木劍,只聽肩上的商陸神崩潰地大喊:“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