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七七因為天譴的原因,自小子就弱,必須以地火淬煉力才能茍延殘的活下來,這事慕容久久也知道,盡管對方在描述的時候。
僅用了三言兩語,輕描淡寫而過,但其中的艱辛怕是說也說不完的。
姐弟二人,同胞所生,雖出生后境遇不同,但卻都在各自承著各自的苦難,如今苦難過去,慕容久久也唯有欣一笑。
“哪里話,七七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當然,大小姐也是。”
婦人微微紅了眼圈。
其實并非慕容七七的親姑姑,而是他們母親生前的追隨婢,自他們過世后便一手養著慕容七七,多年未曾嫁娶過。
外人都喚銀姑姑。
此刻看著與七七幾乎生的一模一樣的慕容久久,又看了看后,立著的百里煜華,便不想起上還未解除的咒。
一時激的心里,再次擔憂了起來。
“想不到玉魂族竟……虧當年姑爺與他們還是摯,”卻是人走茶涼,在他們毫無知覺的況下,這般欺詐了他們。
“姑姑別想了,此事想多了也是腦仁疼,我們難得見面,今夜必要把酒言歡,好好的敘敘話,”慕容久久拉住了銀姑姑的手。
銀姑姑又是慨又是嘆。
“是啊,別一見面就哭哭啼啼的,姑姑,我都想你做的好吃的了,今晚你做給我們吃好不好,姐姐都沒嘗過。”
慕容七七笑嘻嘻的湊了上來。
而眾人也都很默契的不提那些不好的事,只一味說著一些開心的事,就進了營帳。
晚上,銀姑姑果然準備了一桌子的酒佳肴,眾人也不分彼此了,紛紛把酒言歡,吃了個痛快,也喝了個痛快。
席間,百里煜華還傳令,主母歸來,犒賞三軍,每營每帳,都發下了酒,三軍在這百坡嶺,閑了數日,得知攝政王終于攜妻歸來。
紛紛歡呼,對夜高歌,聲震百里,酒香飄到了敵營都是。
席間,慕容久久與銀姑姑也是促膝長談,說了一些自己在冬月的事,不過大多都已經說不清楚,因為那畢竟不是親自經歷的。
而對此,銀姑姑也表示理解,因為在銀姑姑的眼里,送去冬月的慕容久久,那時候缺魂魄,活的渾渾噩噩也是自然。
只是憐惜兒時也沒個親人在邊,慕容七七雖也苦了點,卻一直都有一個在邊護著。
慕容七七先是也圍在邊聽著,但聽著聽著,覺的也沒什麼意思,搔了搔頭,就跟其他人去玩了,同時,他也換去了原本的那花子服。
穿上了銀姑姑給裁做的新,立刻便換了一個人,英俊秀,雖然還沒有張開,卻已有翩翩公子之態。
尤其還頂著一張跟慕容久久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眾人皆是眼中一亮。
“喂,咱們這麼吃喝,就不怕有敵軍趁機襲?”
席間,花萬枝有些憂心的問,雖說明璃與西岳還未有戰事,可畢竟還是打仗期間。
誰知,捧著酒杯,已經喝到半醉的蘇羽非,卻是神一笑:“眾將士閑了數日,我倒是迫不及待西岳軍今夜來犯。”
“哦?”
正說著,就有兵士匆匆來報。
“軍師,西岳有一小隊銳,企圖乘襲我方大營。”
蘇羽非一聽,笑道:“既然西岳的朋友有心來討一杯酒喝,我們自然不能吝嗇了去,張開口袋,放他們進來。”
“是。”
兵將立刻領命而去,哪里像是喝酒吃的樣子,分明目如電的很,眾人方才頓悟,明璃大軍雖然看似因狂歡,而一夜松散。
卻是外松,等著敵人自鉆口袋。
想必定是蘇羽非自認軍師一職后,實在閑的發慌,才想了這麼個敵之計,而敵方的降臨,想必幾日的按兵不,也實在有了燥氣。
方才中了他的計。
百里煜華看在眼里,也沒有說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蘇羽非雖是個筆墨書生,但中自有他自己的乾坤。
“咱們繼續喝!”
酒過三巡。
探子再次匆匆來報,“敵軍已經攻了坤字大營,請軍師示下。”
“啟用合合陣法,既然來喝酒,不多喝幾杯怎麼行,最好今晚別讓他們走了,留下吧,”蘇羽非端著酒杯,半醉半醒的嘟囔道。
探子立刻明白。
眾人不過喝酒談笑的功夫,遠的營帳卻已經是流河,也算此番聲勢浩大的借道川南,攻伐西岳的第一戰。
所有參戰的兵將都頗為興。
“無殤到了嗎?”
百里煜華閑來問了一句。
立刻有專門為他提供消息的探子,道:“家家主已經自西岳京城啟程,估計明日便可抵達。”
今日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明日與無殤才是一場仗,因為自己可能有求于他,所以這仗本沒法打,百里煜華不暗自苦笑。
后半夜,眾人皆都人困馬乏的退下了。
慕容久久更是睡了一覺醒來,見百里煜華一個人依舊孤做在榻邊,看著,不皺了皺鼻子,問:“看什麼?”
“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慕容久久離開的這些日子,他時常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等醒來,他依舊躺在新婚的喜榻上,慕容久久也依舊沉沉的睡在他的側。
“怕我睡了,醒來,發現其實都是夢。”
百里煜華的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憔悴,與醉,一時不知他說的是傻話還是酒話,但慕容久久聽著,沒來由心里卻特別的酸。
起抱住了他,輕聲道:“我保證,不是夢。”
自從西岳到百坡嶺大營,他們一路為怕節外生枝,走的非常趕,幾乎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今日又喝了半夜的酒,他不累才怪。
“煜華,其實我今日很開心,看到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認識的,不認識的,關心我們的……通通都在我們的邊,好幸福,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前半生,活的太孤單了,后半生,想熱熱鬧鬧的過。
那般只有這麼幾天。
“好。”
良久,百里煜華沉沉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