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韶的提議嚇得秦朔魂飛魄散, 一句“閻王同意嗎?”差點口而出。
臨出口前,想到現場刑偵大隊和特殊部門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閻王的存在,不知道蘇云韶和閻王的關系,就死死地咬在了里, 卻不小心咬到舌頭, 口腔里一子鐵銹味。
秦朔委婉地提議:“你要不要和他商量一下?”
高然:?
“我們都在這兒了, 還要和誰商量?”
刑偵大隊的隊員和特殊部門的部員們集看向秦朔和蘇云韶,等待他們倆的下文。
蘇云韶沒有半分猶豫:“不必。”
就是一種策略, 又不是真的給人當媳婦去的,而且和閻王之間現在也沒到那種關系,不必要事事打報告, 搞得好像懼一樣。
蘇云韶轉頭吩咐葛月和三只學霸鬼:“要麻煩你們四個再去鎮子上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人販子,辛苦了。”
四鬼:“不辛苦!”
難得有機會幫蘇云韶做事, 他們四個力都很足, 應完就跑,態度特別積極。
高然暗暗搖頭,這就是人尊敬的大師和需要應付的上司之間的區別嗎?
確認要用的策略,蘇云韶著手開始制定計劃:“如果鎮子上有人販子,等你們走后我就裝作被落下被他們拐走,云村的人著急娶媳婦, 應該不會太在乎人是從哪里拐來的。要是他們不想把我賣去云村,就把人抓了, 打聽清楚以后我們自己人偽裝人販子。”
“如果鎮子上沒有人販子,那我就裝作在山上和你們失散索去的云村。”蘇云韶其實更傾向于前者, 因為人販子和云村的人長期合作, 更容易得到云村人的信任。
這個鎮子不是很大, 但說也有幾千個人,要想在其中找到疑似人販子的人,葛月四個要忙許久,估計天亮之前回來的可能不大。
明天開始還有仗要打,眾人紛紛回房休息。
蘇云韶本人是睡得香了,秦朔本睡不著,握著手機許久,給秦簡和柏星辰私發消息。
凌晨兩點,他們倆早睡了,沒有回復。
等早上起床看到手機里的消息,驚訝到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秦朔是這麼說的:【我們已經到了云村的山腳下,云村的人還在鎮子上搜尋西西和貝貝,估著可能是著急娶媳婦生孩子,云韶打算裝作被拐賣的人給他們當媳婦去。云韶本人說不需要和閻王商量,但我的心里非常不安,你能聯系上閻王嗎?】
秦簡哪里能聯系閻王啊?
他覺得柏星辰應該可以,于是趕把三個人拉了個小群,把秦朔發的那段話轉發過去。
柏星辰:【秦大哥也發給我了,稍等。】
事如此急,柏星辰沒有選擇發消息,而是給桃夭打了個電話。
接到電話的桃夭都傻掉了,急得跺腳,“、這不是鬧嗎?再怎麼強,那也只是一個沒年的孩子,還長得那麼漂亮,萬一被占點便宜可怎麼辦?不行,我要告訴閻王!”
桃夭匆匆忙忙掛了柏星辰的電話,給閻王打。
等對面一接通就噼里啪啦一通解說,“你的鬼門快,我給你發個定位,你趕過去吧。”
閻王:“……”
一開始聽到的時候他是生氣的,但后來想想蘇云韶這麼做必然有的考量。
以他對蘇云韶的了解,這人若是能夠簡單暴地解決問題,就絕對不喜歡再拐上一兩個彎,會選擇這麼麻煩的辦法,必定是想從云村得到很多消息。
蘇云韶大概是在擔心云村那有許多奇奇怪怪的玄門手段,一個是秦朔和高然的人沖上去會吃虧,另一個就是擔心云村的人可能對的幻陣和催眠免疫,影響調查速度和進度。
離十一假期還剩最后三天,要是不能盡快解決云村,家庭旅行泡湯不說,后面的玄門大比也會到影響。
盡管如此,閻王還是擔心的安危。
想了又想,坐立不安,覺得在地府干坐著也沒什麼辦公效率,不如上去近距離地陪著護著,干脆把白無常拉來干活,自己跑路。
又又又又被征用的白無常:“……”
在閻王的手底下工作了這麼多年,在他心目中,閻王一直是個兢兢業業極有責任心的工作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變了一個腦,滿腦子都只有他那還沒追到手的媳婦兒。
一想到會讓人變這個樣子,白無常就對此敬而遠之。
等等,如果可以堂而皇之地翹班,那他是不是也應該找一個對象了?唔,在那之前得找一個完的替幫他干活才行。
白無常拉了一遍邊的同事和屬下,覺得有能力勝任的……可不就是黑無常了嗎?
嘿,能者多勞,你認命吧!
兢兢業業干活中的黑無常一個激靈,只覺渾惡寒,像是被誰算計了。
“叮”的一聲,有消息來了。
白無常:【來閻王殿,立刻。】
黑無常:【好。】
黑無常還以為是有什麼急的要事,匆忙趕去閻王殿,就見白無常坐在閻王的位置上,忙得頭也不抬。
“什麼事?閻王呢?”
“又去找他的小媳婦了。”白無常了個懶腰,松松筋骨,沖黑無常招手,“你過來。”
黑無常半點沒察覺到危險,走了過去,“怎麼了?”
白無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過黑無常,按在閻王的位子上,自己起。
黑無常:???
意識到自己坐在哪里,嚇得嗖的一下跳了起來,抱住白無常的胳膊大吼一聲:“哥,你害我!”
“哥個屁!我都能當你的曾曾曾爺爺了!”書香門第出的白無常終于被地府蛋的生活了張口就能口的青年。
“行了,干活吧。”
黑無常哭無淚:“曾曾曾爺爺,我不會啊!我當上這差事還沒幾年,自己的差事都辦不好,哪能幫您分憂呢?”
白無常笑容和藹:“你可是我們地府有名的勞模,能力出眾,辦事牢靠,我放心,閻王更放心。”
驟然被閻王這座大山住的黑無常:“……”
他以為白無常的這個行為是閻王允許的,不敢拒絕,哭喪著臉,坐在位子上,只覺著屁底下放滿了鋼針,隨時都能把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他扎篩子。
嗚嗚嗚打工鬼太難了!
白無常會選擇找黑無常而不是牛頭馬面來分擔工作,自然是看上黑無常的工作態度和能力,但也不會揠苗助長到把一切丟給什麼都不知道的黑無常。
凡事都得循序漸進地來,閻王教過他一次,他再一模一樣地轉達給黑無常就行,簡單!
白無常從一大堆的事中挑出部分黑無常能做的,“你先看這些。”
黑無常翻開一看,發現確實是自己知道的,心中不由一松,還好還好。
他低著頭認真干活,沒發現白無常看著他那憐憫中又帶著點興的眼神。
啊,功套住一個。
以后他就能正正經經地,不對,咸魚啦!
此時,趕去找媳婦的閻王并不知道他選定的監國太子又給自己找了個小太子。
不愧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監國太子,連他翹班的能力與培養太子的做法都給完學上了。
清晨,蘇云韶在酒店的房間里打坐,面前忽地出現一扇鬼門,閻王從里面出來就直接撲倒了蘇云韶。
突然人在懷的蘇云韶:?
鼻尖縈繞著一悉的香味,下意識地追尋著那香味,把腦袋埋到閻王的脖子,對準那里深深地嗅了兩口氣。
閻王躲了一下,被蘇云韶一手按腰,一手按后腦勺地強行按在自己的上。
“別。”
閻王忍住脖子上的意和逃離的沖,努力轉移話題分散注意力:“蘇云韶,你是不是要去當別人的小媳婦兒?”
蘇云韶含糊地“嗯”了一聲,詫異地看著閻王,“你上怎麼會有味?你用牛泡的澡嗎?”
閻王一把推開蘇云韶,站在床邊整了整袖,不自在地別過臉去,“你給我買的沐浴,說你喜歡抱著我的時候聞到那個味道。”
蘇云韶捫心自問:我喜歡牛味嗎?不。
所以為什麼要給閻王挑牛味的沐浴,對閻王說這種話呢?
久久不回答,氣氛沉默又尷尬,閻王覺得有點熱,了一下頭發,整了整剛才撲倒在床上時掉的頭發。
也是這時,蘇云韶發現閻王的耳朵紅紅的。
所以這人面上盡量保持淡定,有時候還故作兇惡,不讓人發覺他的真正心,但是耳朵會暴主人的嗎?
好像知道上輩子自己為什麼會買那款沐浴了,沒準還是嬰兒用的那種——就為了讓閻王害。
“樓景,你過來。”蘇云韶張開雙臂,“讓我抱抱。”
“干嘛?說正事呢。”閻王皺著眉,不太耐煩的樣子,但還是走了過來,“就抱一下,時間張,要說正事了!”
等抱住了,抱多久不都是蘇云韶說了算嗎?
笑著點了點頭,摟住閻王的腰線手指輕輕挲,明顯覺到閻王了一下,連忙穩住下盤。
都了,耳朵也紅了,閻王屏住呼吸都不肯暴自己的敏點,非要撐著,假裝什麼事都沒有。
蘇云韶的記憶還沒恢復,可大概知道上輩子為什麼會選擇閻王了。
這就是一只外表故作兇惡里萌好欺的小白兔,又披著人師傅的皮,自帶撲倒絕人和師徒以下犯上的雙重刺激。
唔,真的長那麼糟糕的大人了呢。
蘇云韶沉浸在自己的發現之中,沒有抬頭,也因此沒看到閻王臉上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