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說的這些話，顧清從來都沒有想過，完全不知道沈煜對如此用心，一直都覺得沈煜最在意的應該是梅婕妤和皇后。

　可現在看來，他似乎對的心也不見得有多差。

　顧清的心里有些復雜，不知道要不要告訴沈煜自己的苦衷，害怕現在的不夠強大，即便是有了孩子也保護不了。

　甚至，還想過離開皇宮。

　而且也不敢相信沈煜的，或者說是現在的，就怕只是一時的。

　現在本來就還在選秀，以后宮中的子也越來越多。

　退一萬步來說，今天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可還是會擔心。

　自古帝王皆薄，當朱不再，或許這些話也會在別人面前出現，顧清不愿意用未來去當賭注。

　“皇上，是臣妾的錯，臣妾甘愿罰。”顧清低聲道。

　即便是打冷宮或者罰別的，顧清也沒有二話。

　皇帝沒有賜下避子湯，擅自服用，便已經是犯了大錯，皇帝完全有理由可以發作。

　沈煜冷冷地看向顧清，心中的疼痛無法言喻，他的目帶著陌生，好像是才認識顧清。

　最終，沈煜還是沒有說話，蒼白著一張臉轉離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且不快。

　他心中還有期待，等顧清說話，將他留下。

　可惜了，顧清還是不發一語。

　沈煜也沒有多問，不敢問為什麼不愿意生下自己的孩子，就怕得到的結果是和陸杳之有關。

　走出大殿，沈煜抬頭著天空，自嘲地笑了笑。

　天明明那麼晴朗，他的心里卻烏云布。

　，你就仗著我舍不得懲罰你，所以對我這麼狠心。

　那個陸杳之究竟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為了他？

　你已經了宮，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人，要是沒有孩子在邊，你的未來如何，難道還需要我言明？

　啊，你啊，好狠的心！

　沈煜離開后，好幾日都沒有出現在坤寧宮過。

　倒是每天循著一點時間去金華殿，慢慢地和柳纖容倒是悉起來。

　顧清聽到這些消息，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過了幾日，讓顧清激的事發生了。

　科舉的殿試開始，顧景輝了宮。

　殿試由之前在會試上取得“貢生”資格的應試者參加，朝上殿，由皇帝親自出題考。

　考試錄取的人十分有限，只取三甲，各甲只取三名。

　凡考中各甲頭三名的都稱為“進士”，也意味著踏了仕途中。

　如今顧清的份有了改變，已經不能直接去大殿前周圍走，只能在后宮等待顧景輝的消息。

　而選秀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現在復選也已經結束，只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就能將最后的人定下。

　暖冬告訴顧清，這一批的秀留了三十幾個人下來住一個大的宮殿，所有的秀都集合在一起。

　秀們還沒有資格住儲秀宮，三十幾個人在一個宮里住著，稍微有點擁，但比起先皇選秀已經好了不，畢竟他選秀的人多了許多。

　這三十幾個人會有皇后和太后一起選，皇上只在最后參與。

　到時候，只要皇帝點頭，秀就會直接定下來，住儲秀宮。

　到了皇上手里的牌子，他篩選后，興許也就剩下十幾個，其余的人還是會被遣送離開。

　不過這十幾個，都是皇上親自挑選出來，好歹是自己選擇的人，顧清覺得他應該也會做到雨均沾。

　聽完這些，顧清并沒有什麼反應。

　倒是暖冬很著急，“小姐，皇上那一日離開后，再也沒有出現過，聽說每日都要去柳纖容那里。小姐，在后宮不寵的話，會過得很辛苦。奴婢看得出來，皇上對小姐是不一樣的，不如小姐服個？”

　顧清不是不知道暖冬說的這些，然而心中就是不愿。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主仆二人說著話，吳嬤嬤走了進來，給顧清行禮。

　“娘娘，顧公子已經了大殿，現在皇上正在出考題，二十位貢生也在思考。其他的，奴婢就聽不到了，稍后若是有好消息，相信顧公子一定會來求見。”吳嬤嬤笑著，“娘娘可以放心了，有皇上在，顧公子自是不會出現那樣的況。”

　吳嬤嬤說的，就是關于顧景輝上次被陷害了獄的事。

　聞言，顧清松了口氣，點點頭。

　“有勞嬤嬤了，嬤嬤坐下喝杯茶水吧。”

　“多謝娘娘，奴婢馬上要陪皇后娘娘去儲秀宮見秀，就不留下來了。太后娘娘那邊聽說已經傳了話去，”吳嬤嬤微微福，“娘娘，奴婢告辭。”

　聽到有事要做，顧清當然不會繼續留著不放人。

　“好，嬤嬤慢走。”

　吳嬤嬤離開西暖閣，與皇后一道去了秀臨時居住的地方。

　三十幾個秀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全部都低頭，沒有人敢抬頭直視皇后。

　皇后并沒有直接開口，而是任由這些人跪在地上，然后讓吳嬤嬤來敲打一番，自己則是站在那里就行了。

　吳嬤嬤快速說完，皇后也打算離開。

　就在轉的那一剎那，皇后目微轉，發現了一個有些悉的影。

　“等一下！”說著，皇后便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其中一個秀面前站定，“抬起頭來。”

　那秀只能抬頭，出了一張讓皇后悉的臉。

　皇后幾乎要站不穩，目里帶著震驚。

　沒有想到，出現的人竟然會是！

　吳嬤嬤也見到對方，頓時心中微微一，趕吩咐宮人將其他的秀帶下去，周圍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這會兒皇后還在震驚中，沒有想到會在選秀的名單里見到出現。

　“娘娘，小心子。”吳嬤嬤有些擔憂。

　聞言，跪在地上的秀眼中閃過一冷意，面上倒是平靜得出奇。

　當然了，如果不看到握拳的手，倒也看不出是不是張。

　皇后沒有回答吳嬤嬤，而是將目放在秀上。

　“你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