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皺眉,徐氏都已經過來,但皇后為什麼沒有出現?
只是現在人多雜,他倒也不太好詢問。
“沒事,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顧清失魂落魄,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滯,現在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心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復雜。
一旁的徐氏穩定心神,往顧清走去。
“娘娘莫要擔憂,皇上有真龍護,不會有事。”
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相信,那些水可不是開玩笑的。
國公面詫異,沒想到徐氏會突然關心起顧清來。
到底是在朝堂上混跡的人,自然明白徐氏不可能無緣無故這樣,一定是得到了皇后的旨意才會對顧清這麼親昵,要是按照往日徐氏提及顧清的模樣,那是恨不得剝皮筋拆骨的。
莫非,真是兒說了什麼?
國公夫妻倆的神,倒是沒有讓顧清多想,本就沒有注意看他們,只記得,沈煜當時什麼都沒有說。
顧清擔心的是他的傷勢不只是背后的刀傷,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傷到了腑,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方才穿著衫,看不到里面有沒有傷,可心里還是免不了著急,什麼都不敢去想。
“皇上沒有聲音,是不是已經暈過去了?”
顧清紅著眼,雙手抓襟道。
府中上上下下都守在客房外,沒有人敢說話,若是皇上今日在國公府出了意外,怕是大齊就危險了,國公府也將萬劫不復。
屋外的對話傳沈煜耳中,他不是不痛,只不過是咬牙關。
也是,傷口太深,清洗和消毒都痛,不痛就怪了。
但出聲會有損威嚴,堂堂九五之尊,若是清洗傷口痛得出來,那不是丟人?
然而,聽到顧清關心,他還是免不了心里一陣舒適。
“皇上的傷口很深,現在已經清洗完,接下來就是要給皇上上藥。上藥會有些疼,皇上若是忍不住,可以出來,莫要傷到舌頭和。”府醫小聲道。
聞言,沈煜一愣,白著一張臉開口。
“你給朕出去,一個下手輕一些的人進來給朕上藥。方才朕咬牙不吭聲,你便以為朕是銅皮鐵骨不知道痛?趕出去,換個人來。”
府醫面有些尷尬,手里還拿著金瘡藥,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過沈煜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著金瘡藥開門。
見到府醫出門,一群人直接圍了上去。
“怎麼樣,皇上怎麼樣?”顧清趕詢問。
府醫頓時便搖頭,看得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莫不是皇上真的有命危險?
顧清心里咯噔一下,腦子里一片混。
說好的這次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想關心他,他卻先走了?
顧家的人全都沉默下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府醫卻是一臉疑,似乎有些不解。
“你們這是怎麼了?老朽搖頭,是說傷口太深,不是說皇上病危,他不會有事。如今皇上說老朽下手有些重,方才為他清理傷口,讓他太痛,所以讓老朽出來換一個手腳輕一些的人進去幫忙。你們看誰去,直接把金瘡藥灑在他后背的傷口上便是,稍后老朽進去包扎。”
顧家人差點要被氣死,惡狠狠地盯著府醫。
你一出來就搖頭,不說話,面難看,搞得大家都以為皇上病危,結果只是要找個人手腳輕些的人去上藥!
額,手腳輕些的人?
不知怎麼的,所有人的目都放在了顧清的上。
顧清剛緩過來,卻見所有人都看著,就連府醫也點點頭。
“怎麼了,什麼意思?”
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家的目如此統一?
下一瞬,顧清才反應過來。
現在是皇上的嬪妃,皇后又沒有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子不適,如今只有在,當然是比較適合去給皇上上藥了。
皇上的傷是在后背,為后宮嬪妃的顧清去上藥,倒沒有什麼可說閑話的。
“娘娘,你去吧,這里只有你的手巧些,輕點,別讓皇上太痛。”徐氏開口道。
果然是這樣,顧清嘆了口氣。
國公也點點頭,上藥罷了,如此簡單,相信沒有什麼大礙。
“是啊娘娘,去吧,莫讓皇上久等,他傷勢頗重。”
幾乎是所有人的目,都在催促顧清趕門,去給沈煜上藥。
顧清只得點點頭,從府醫手中接過金瘡藥,推門而去。
剛走進去,顧清便見到了沈煜的傷痕,手捂著,眼看著他的后背已經皮開綻,白森森的骨頭都清晰可見,顧清也是心驚跳。
難怪他先前臉那般蒼白,原來傷口真有這麼深。
“,你傻站著干什麼,還不趕給朕上藥。”
聽到推門聲,沈煜不聲,裝作不知道是誰進來,其實悉的瓊花香已經鉆鼻尖,而且方才的對話他特聽得很清楚。
但這丫頭竟然杵著,又不一下,沈煜自然得催促一下。
此時只能趴著,傷口又痛,天氣又還很冷,他也怕不小心了風寒,到時候咳嗽,會扯到傷口。
顧清回過神來,趕走到床邊坐下。
“是,皇上。”
如此近距離看沈煜的傷口,顧清拿著金瘡藥的手都在抖。
金瘡藥的白末剛落下去到沈煜的傷口,便見他后背繃,放在側的拳頭握。
“嘶!”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沈煜了出來。
這一下,顧清又抖了一下,灑出更多的藥,落傷口。
沈煜痛得青筋暴起,心想自己是不是自己找罪了。
皇爺爺啊,孫兒真是不該相信你,你太不靠譜。
雖然傷是為了顧清,但也傷得太深,確實是很痛啊!
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覺到傷口周圍的皮有水滴上,伴隨一滾燙灼熱之。
無需言明,顯然是顧清在哭。
“哭什麼,朕沒事。”
明明是想安,可到了邊,又說不出來什麼話,只是一句輕輕地沒事。
顧清呼出一口氣,抬頭向房梁,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結果,卻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