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信說完手中的司南,看了一眼席昉,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仿佛自己在對牛彈琴一般。他不再理會席昉,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自顧自的玩弄起他的寶貝法來。
能覺到院子很大,叢林深的各條小徑應該通向更多的景觀,但是他們沒時間去參觀了。大路盡頭是一扇木門,隨著他們走的越近,就越能聞到那淡淡的檀香味。是這一扇檀木門就已經價值匪淺了,可窺見主人家的財富一角。錢多多也沒有貿貿然去打開屋子的大門,他等著亦信的下一步指示。
亦信手中托著年齡逾千年的司南,司南勺子的柄指向了大門。亦信示意錢多多打開大門。錢多多跑去摁了摁大門的門鈴。幾秒後,大門自打開了。又是一扇遙控自開門的門。
門打開後,燈自亮了,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奢侈無比的大廳。偌大的大廳,吊頂的鑽石豪華歐式大吊燈。吊燈下是造型獨特的真皮組合沙發,潔的皮面在水晶燈的照耀下閃著。進門玄關的展示櫃上擺滿了五花八門的小玩意,眼看去都是古董,世界各地搜羅來的,一時間眾人看的眼花繚。那些小玩意雖然敞開著,但是灰塵都不沾點,看來是有人在經常拭。很好奇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做這種工作,損壞了一個幹一輩子都賠不回來。亦信看了看腳下的地毯,看出它來自幾百年前的波斯。想想自己的小古董店裡的那些,簡直都是破銅爛鐵,小巫見大巫。
錢多多對兩人說道:“這家主人因為害怕鬧鬼,全家人都搬出去了。屋子裡裝滿了高清攝像頭,所以主人家在別的地方看著我們,給我們遠程遙控著。”
席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門和燈都是主人家遠程遙控著開的。屋子裡那麼多值錢的東西,主人家肯定要看來。錢多多這個時候跟他們說的這番話當然也是別有用意,提醒他們在屋子裡別來,在監控底下注意下自己的言行舉止。
席昉驚歎道:“沒錯,小心點,這裡的東西隨便弄壞一個大家就不用回家了,十輩子做牛做馬都還不清。”
連亦信都心有戚戚焉,三人如履薄冰般地穿過大廳,抵達二樓的臥室。
席昉看了看表,11點35分。錢多多帶著大家走上了扶手樓梯,樓梯的扶手也是實木的,乍一看看不出是什麼木質,但是肯定也花了不錢。錢多多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只耳朵戴上了耳機,他小聲的對著耳機說話著,原來是在跟主人家在對話。在主人家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一間房門的門口,一看坐向就知道是主人房。錢多多對著耳機說了幾個字,臥室的房門自開了。
有別於大廳的歐貴族濃鬱氣息,臥室的擺設卻很中式。一張厚實的紅木大床,一個簡潔接頂的整實木大櫥,一張檀木梳妝臺。此外,牆上還掛有一幅半人高的結婚照,背景是傳統的中國皇宮,男主人和主人穿著隆重的類似皇帝皇後的禮服。兩人手牽著手,儀容得,雍容華貴。其實也不能說簡潔,是因為房間裡面有很多看不見的小機關,把一些雜的品都收納了起來。
整間臥室,除了主人家的婚紗照,最顯眼就屬那張梳妝臺了,十分古樸致。梳妝臺蓋子翻開著,看得到蓋子背面的鏡子換了個清晰的現代鏡面。梳妝臺全檀木制造,後期上了的釉面,綻放著亮,但是毫不影響它的古古香,靠近一點甚至還可以聞得到約的檀香。梳妝臺兩側是六個大大小小的屜。梳妝臺上已經撤走了所有的化妝品,空的,一目了然。
亦信手托著司南的底部,上面的勺柄抖著指向了梳妝臺的方向。仿佛到了強烈的磁場,勺柄劇烈的抖起來。
“有東西!”
聽到亦信的話,錢多多不後退了一步,到了亦信的後,沒了之前的淡定。
“亦信,趕把它趕走。”
席昉看了看手表,時間來到了11點58分,他能覺到屋子裡的氣在逐漸變濃,而氣的源頭正是梳妝臺。
亦信穿著一條超多口袋的工裝,他從其中一個口袋裡出了一樣東西。席昉定睛一看,是一個泛著晶瑩綠的玉葫蘆,跟亦信的手掌一般大小。玉葫蘆腰上有條纖細但堅韌的紅繩,上有個小塞子,紅繩的尾端系在了塞子上面。
亦信正一步步走向梳妝臺,雖然說他也收過無數的靈魂,但是畢竟這個可能已經吸了氣變厲鬼了,比那些古董上懵懂的鬼可怕多了。他本人是看不見鬼的,開法眼的藥他自己也沒有,只能靠玉葫蘆來自吸收鬼魂。他打開了玉葫蘆上的塞子,手持著玉葫蘆越走越近,他腦門上的汗珠就越來越。畢竟是個半吊子啊,亦信的都有點發抖,但是還是努力控制住不讓另外兩人笑話。
席昉這種場面可是見多了,於是讓錢多多躲在自己的後,以防有突發況。錢多多普通人一個,已經害怕的兩快抖篩子了。見席昉自發的站在他前面,也不作多想,此時此刻有人在前面頂著起碼還有點安全。
亦信來到梳妝臺前面站住,手中的司南勺柄激烈的抖著,快要跳出底盤的覺。臉上的汗好,亦信不由得聳了聳一邊肩膀,低了低頭,用肩膀的袖子掉右頰的汗珠。
時間來到了12點。
席昉可以看得到一個紅影慢慢從梳妝臺中飄了出來,凝一個穿紅的豔人。穿紅薄如蟬翼的綢緞,坐在梳妝臺前,蘭花指手持一把木梳一下一下地梳著及膝的長發。仿佛沒看到眾人般,只是自顧自的哼著小曲,歌聲宛轉如黃鶯,調子淒。
雖然二人看不到鬼,但是他們卻能聽到鬼的歌聲。細細聽來,一種飄然出世的覺占據心頭,仿佛一切陳塵囂都已遠去,縈繞在他們耳邊的只有這天籟之音。他們陶醉在優旋律營造出的悲傷裡,久久不能自拔。
看到兩人失魂的樣子,席昉不歎了口氣,他在嘗試著喚醒亦信。因為亦信離這鬼也就一步之遙。這聲歎氣聲非常的清晰,打斷了鬼的哼唱,詫異的轉過頭來。亦信也瞬間回神了,他急忙將玉葫蘆對準了梳妝臺。一般的鬼魂被吸了玉葫蘆之後,玉塞會自歸位,這個過程通常就在幾秒之間完。沒想到過了好一會,這玉葫蘆還是沒靜,對鬼本不起作用。
亦信後背都驚了,這鬼法力太高強了,心裡暗道大事不妙。
轉過頭來的鬼看到前的亦信,聲問道:“你是誰?”
鬼的每個字都清晰的傳到了亦信的耳朵裡,他的臉如死灰一般,這下完蛋了。早知道自己就帶多點法來了,起碼民間開法眼的配方牛眼淚也應該帶來,起碼能看到鬼在幹什麼啊。
(本章完)
清朝末年,局勢動盪,連年戰火不熄,上有外敵侵略,下有官兵匪患,更兼之草寇橫行,致使天下百姓困苦不堪,流離失所,人人自危。 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之下,普天下的老百姓如同生活在地獄之中,除了飽受戰亂之外,更有天災人禍無數,致使餓殍滿地,橫死遍野,易子相食也不足為奇,客死他鄉者亦是不計其數。
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