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林晞就先去街上買了點東西。

快過年了，街上到都人洶涌，商場裡總是循環播放著各種類似於“新年好，祝福大家新年好”這樣節日氣息濃郁的歌。

也只有在這種地方，還能到新年是真的要來了。

並沒有逛太久。買了些菜也就走了，路過邊上小攤的時候，一時興起還買了兩個“福”字，兩盞小小的紅燈籠。

於是司明回到自己公寓，還未進門，首先就看到了門口的變化，兩盞小燈籠裡還亮著燈，紅紅的照著方寸之地，似乎連門框都跟著溫暖了。

他開門進去，一室飯菜的香味。林晞繫著圍在廚房裡忙活，右手持刀，左手纖纖握著一截白的蓮藕，切得並不快，但是很認真，長長的睫垂下來。在緻漂亮的臉孔投下了淡淡的微影。

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衝著他笑：“回來啦？”放下東西挾起一個水晶丸子，“來，過來幫我嘗一嘗這個，第一次做，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司明走過去，就著的手吃了那顆做得剔晶瑩的丸子。

滿臉期盼地看著他：“好吃嗎？”

他問：“你自己沒吃？”

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呀，我怕萬一吃到覺得不好吃就扔掉了，那多可惜。再怎麼樣扔之前得讓你嘗一嘗吧？”

“哦，敢我就是個實驗品。”

他說著，去的臉，笑著躲開了。卻在到他的指尖的時候又回來，雙手攏住了他的手：“怎麼這麼冰？”皺起了眉頭。

“外面冷。”

“又下雪了嗎？”

作勢開窗去看，司明從後面抱住了。

腰纖細，彷彿盈盈不堪一握，卻得不可思議。

“怎麼了？”停下作，靜靜地伏在他懷裡，問他。

“噓！”他將頭擱在的肩上，不讓再說話。

林晞就也真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就那麼靜靜地依偎著，直到爐竈上燉著的湯“噗噗噗噗快要溢出來了，才小心地了肩膀，說：“司明，湯好了呢。”

他“嗯”了一聲，俯吻了吻的脣角。擁著走過去。

調小了火，加了些鹽，又煮了一會兒拿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他邊：“嚐嚐。”

他說：“燙。”

拿回去吹了吹，自己試喝了一小口，再遞給他：“不燙了，吃吧。”

他就含著勺子把那一口湯都吞了下去，擡頭見到微微側首著，不施脂的臉如暈了一層的。

心得像是要化了一樣，其實在看到像個小妻子一樣在廚房裡忙碌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中招了。

很不幸地，又一次迷失在經意或者不經意的溫裡。

吐出勺子，他忍不住在耳朵邊說：“林晞，如果這一刻就是一生該多好。”

手中的微微僵了僵，很快回過頭來，吻了吻他：“一生有好長呢，只這一刻。太短暫了。”

他著，也回視著他，眸子沉靜而溫和，彷彿並沒有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也或者是，聽懂了，只是不願意去懂而已。

他終是慢慢清醒，笑了笑說：“好吧，你說的對。”然後放開了。

晚飯林晞做得很盛，但量都不多，一桌飯菜擺上來就像是一桌藝品一樣。

司明說：“我覺得你去廚師的話，肯定是個好廚師。”

給他盛了一勺湯，聞言笑著搖頭：“那肯定不會。我對其他人，可沒這耐。”

“怎麼說？”

“因爲我的菜，我只想做給我喜歡的人嘗。”

明知道或許只是在哄他開心，但司明還是忍不住角上揚，傾過去在角咬了咬：“我嚐嚐，是不是這裡塗了。”

這一咬就捨不得放，直將兩人吻得氣吁吁才鬆開。

飯後林晞去洗碗，司明無事做就也湊熱鬧，兩個人四雙手，在洗手池裡攪了許久纔算是把碗都洗清白。

上都是一的水，林晞紅著臉跑去浴室裡洗澡換服，出來的時候，司明也已經換好了，正坐在客廳裡打電話。

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他朝招了招手。

林晞就走上前，他手，將一下扯到他的懷裡。

調整了下姿勢，伏在他上，他著的頭髮跟那邊在說話：“……嗯，做得很富，有水晶丸子、紅燒魚、還有辣子……對，都是家常菜，特別好吃……您要是想就回國來唄，出去也有那麼久了，可以回來看看了。”

也不知道是跟誰，他看起來特別有耐心，就跟哄小孩子一樣的。

掛了電話以後，他倒是主告訴：“我媽，特別囉嗦的一個人。”

林晞笑，著他微涼的指尖把玩著：“過年你不去陪他們嗎？”

“看吧。”他淡淡地說，“也許會過去。”

他又提到了，林晞沉默了一會，說：“……”轉過，仰面躺在他上，“司明，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嗯，說。”

“大約一個月前，有個男孩子到我那去應聘，他說他葉彥，大學才畢業，想找個事做。當初我並不太想要他的，可是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司明，他有一雙跟你很像的眼睛。”

“然後。”

“然後我就留下他了啊，他做事倒是認真的，個也開朗，只是有些不好，不能太勞累。他還不能吃辣，可是又喜歡特別逞強。他上很多東西都讓我想起你以前跟我說的，所以我就稍微查了查。”

“他就是。”這句話，是司明說的。

林晞點了點頭。

他著：“他沒有給你添吧？”

“還好。”

“還好就是有了。”

“小孩子嘛。”林晞的語氣很淡薄，“大約是不太喜歡我跟你在一起，所以他看起來，似乎很想讓我移別。”

“移別。”司明擡起，將微微擡高一起，俯抵著的額頭，著的眼睛問，“林晞，你對我有了嗎？”土島布。

眨了眨眼睛，緩緩地說：“有的。”

他笑：“那你不問問我對你還有沒有嗎？”

搖頭：“我喜歡你就好，至於你，請隨意。”

他像是沒聽懂，微微挑了挑眉：“嗯？”

手，攬住了他的肩，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抱裡：“司明……”

“我不是個好人，所以你不我纔好。”

這樣的半截話，說不出口，於是只能擡頭吻住了他。

坦白需要勇氣，而林晞，懦弱得讓自己看不起。

第二日，氏就開始派人來查點貨，林晞忙了一天，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晚上司明有應酬，林晞便回了自己家，臨近過年了，也買了許多東西回去，有給林博的和玩，給林的暖手寶，以及給林母的按儀。

還買了一些年貨，家裡人雖然不多了，可過年該準備的東西還是要準備的。

大包小包地扛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移的袋子，很艱難才爬到自己家門口，還沒等敲門，袋子就“撲撲撲”地往地上掉，最後腳上都堆了一堆的東西。

也沒有管，乾脆自己掏鑰匙去開門。

只是門卻突然從裡面打開了，擡起頭一看，一休閒裝扮的賀立誠，正握著門把立在面前。

他衝笑：“你回來了。”

卻笑不出，只是微微了鑰匙。

他也沒在意，俯幫收拾腳邊的袋子，一個一個拎回去，還跟廚房裡的林母報告：“是小晞回來了，買了好多東西。”

小林博最先跑出來，他又吃了，脣角沾了一點紅的醬料，頭髮上還頂了一點菜葉子，看到林晞，他總是很高興的，撲上來抱住的腳，綿綿地：“小姑姑。”

林晞笑著抱起他，跟在賀立誠的後進了屋，林也很高興：“嗐，小麗回來了，你男人呢？”

小麗是林母的名字，林這意識已經越來越糊塗了。

林晞走過去握著的手，順著的話頭哄：“就回來了。”

沒一會，老太太就又忘記了這一茬，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地對著賀立誠著林晞哥哥的名字：“多吃一點，看你都瘦啦。”

家裡仍然是老樣子，林母對，依舊的不冷不熱，當然了，對賀立誠的態度也算不上好，離婚的時候鬧那麼一出，想對賀家人有好也比較難。

賀立誠是藉口來看們家人的，飯後即要走，林晞去送他。

兩人站在樓下說了一會話，賀立誠便遞給一包東西。

“是什麼？”林晞沒有接，有些警覺地看著他。

“放心，總不會是害你的。”

林晞猶疑著拿過來，打開之後發現裡面是幾個工作證，還有一張路線圖。

皺起了眉頭：“這是幹什麼？”

賀立誠不答反問：“林晞，你想不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林晞不語，只看著他。

賀立誠微微一笑，放了聲音，又說：“家不是污衊你們家做假藥麼，那我們，就把這個罪名再扣還到他們頭上去，你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