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棠抬眼向白凰，一般有了需要講話的事，石玉棠不喜多言，都會讓給白凰這個會說話的人的，現在們已經親如姐妹，本不必有什麽避諱。

白凰就講起了進陣後的遭遇，說到惡戰雙龍的時候，蕭綽不由得握了一雙手，指節都握得發白了，一雙俏目，在三人上搜索似地巡邏著，仿佛仍然在擔心他們會到傷害。

沒了陣法的阻擋，大軍迅速前移，再次紮下營盤，其實前進五裏這樣的事，需要重新紮下的營盤並不多，許多營盤仍然可以讓後麵的士兵使用，隻要把城下五裏的營盤重新構築一下就可以了。

“這回沒事了，沒了這座大陣，我們就輕鬆多了。”蕭綽聽完白凰的講解，興地說道。

“嗯，沙洲之城，不知道還會有什麽新的戰鬥力？難道，回鶻的藤甲兵，會等著讓我們抹脖子？”楊嘯思索著，突然，他一指地上的某往外湧著的黑的粘調：“呀！原油！”

“嗯？”蕭綽順著楊嘯的目過去，見地上果然被黑的油給遮住了黃土和沙土，到都是一片黑，而且空氣中有著濃濃的油的味道，楊嘯能夠分辨得出，這應該是汽油的味道……“不好！大家注意，在這種場合，千萬不要隨便點火把！千萬注意，任何火星都不能隨便冒出來，否則……軍法從事！”

傳令兵迅速將楊嘯的命令傳達向全軍。

“怎麽了？”蕭綽疑道，“這種油確實非常容易燃燒，幾乎是一點就著，而且，燒得非常快。”蕭綽注視著楊嘯剛才所說的，冒出原油之，那裏竟然象噴泉一樣，在緩緩地冒出那種黏糊的，味道非常濃鬱，聞得人心中發慌。

“這個我當然知道，蕭綽，立刻命令士兵，準備一些裝水的袋子，越多越好，馬上把命令傳下去。”楊嘯忽然想起自己火燒藤甲兵的戰績，這一次，再來一次火燒藤甲兵！楊嘯兵法安天下啊，哈哈。

蕭綽迅速將命令傳了下去，這才問道：“你要袋子幹什麽？”

“嗬嗬，當然是收集這些原油嘍，我們要再次火燒藤甲兵！”楊嘯自信滿滿道。

“哦……我明白了！”蕭綽雀躍道，“好計！果然好計。”蕭綽興地拉住楊嘯的手，差一點跳起來。

“計是好計，可是，要如何把這些原油弄到藤甲兵的兵營裏，可是一件難事了。”楊嘯沉思道，“這裏出油之，雖然是高……可是，這油量也太小了，無法象引水一樣引進沙洲城裏去啊。”楊嘯搖頭歎息，似乎頗為不滿，“老天爺啊，你要噴油，就多噴一點嘛，這麽一點點，怎麽夠用啊。”

“咯咯……你以為這油很平常啊，其實我也聽說過，這種油被當地人稱為煤油，意思是能夠象煤一樣燃燒，而且用水澆不滅，越澆越旺。”白凰巧笑嫣然，興地著楊嘯。

“水澆不滅……”楊嘯當然知道，隻是裏嘟囔著，呆呆地著白凰楞的臉，一時癡了。

白凰覺得在眾人麵前被楊嘯如此注視，立刻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俏目一瞪，‘惡狠狠’地瞪了楊嘯一眼，嗔怪道：“看什麽看？難道我臉上寫著破城之計不？”

“啊……凰姐姐，你那仙子一般白的臉上，確實寫著破城之計啊，哈哈。”楊嘯浪笑道。

當晚，蕭綽就命令士兵們收集這種被楊嘯稱為原油的東西，把平時用來裝水的水袋，全部都用作裝油，當然，由於這個小小的油噴泉實在噴油量太了，他們裝起來並不是那麽順利的，有時候還需要等半天，才會噴出來一些。

蕭綽和楊嘯視察了一下，講解了如何收集的方法以及注意事項，然後離開，任由士兵們慢慢收集。楊嘯並沒有閑著，而是囑咐士兵們去別的地方盡量找找，看附近有沒有更大的油噴泉，如果有的話，就幸福了。

第二天，雲羅和慕容飛雪帶領十萬大軍趕到，這次是遼軍，隊伍最前麵的高頭大馬，就是韓昌等人，他們見到楊嘯的時候，自是一番親熱，然後紮下營盤。頓時楊嘯的軍隊，就綿延了足有十餘裏了。

於是楊嘯派出了一萬餘人的斥候隊伍，出去四尋找這種原油的噴泉，既然有第一座噴泉，就應該有第二座，這是楊嘯的想法，可蕭綽們並沒有抱什麽希。

到了天黑的時候，果然有斥候回來報告說，有一原油之湖，就在沙洲城的西北方十餘裏，楊嘯大喜，立刻派兵去那裏取原油，這回可是大量的原油了！用袋子？不，這回換了車子，不過，要將運糧的車子改裝一下才行，用油布封一下，裝上原油，拉回來，就是一車，比用袋子的效率高得多了。

於是楊嘯派出了三萬餘人，組了運油大軍，日夜班，往回運原油，直到第三天夜裏，楊嘯覺得運得油差不多了，仍然繼續吩咐士兵們不要放鬆，另一麵則指揮著士兵，將沙洲城南的一座小山改造了一下，這裏有一道噴泉，不過噴出來的不是油，而是水，而且離得沙洲城非常近，隻有不到百米的距離，楊嘯改造的目的，竟然是把噴泉之水，引到離著沙洲城更近的地方。

忙碌了四天之後，又是一個深夜，天空中布起了淡淡的霧氣，能見度倒還可以，楊嘯吩咐士兵們，把放在噴泉旁的原油一車車地推了過來，楊嘯看著向沙洲城蜿蜒而去的小溪下麵下麵下麵流，笑了：“牙木錯，今晚是一個好天氣啊，哈哈，沙洲城，將變浴火重生的太之城！”

“太之城？什麽意思？”白凰近日不知道怎麽了，總是喜歡扮演說相聲裏的捧哏的角，楊嘯每說一句話的時候，隻要有毫的疑問，都會歪起好看的螓首，睜大一雙麗的如妖孽般的眼睛，疑地著楊嘯，問出聲來。

“哈哈，凰姐姐，你想一想，如果我們的小溪下麵下麵下麵流慢慢下麵下麵下麵流進沙洲城後，裏麵帶著大量的原油，然後我們點著……會是什麽景？”楊嘯對於白凰的表現，非常滿意，驕傲地說道。

“啊？你……你是說……天哪！沙洲城，會變一片火海……這……”白凰立刻驚呼出聲，麗的大眼睛著遠夜中的沙洲城，突然心中一，城中的軍隊和百姓，都將在今晚，麵臨與火的考驗，焚燒！這個沙洲城，將是一座人間煉獄啊。

“一將功萬骨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如果不這樣做，我們後這些弟兄們，會死亡多？你知道麽？”夜之中，後的影子影影綽綽，一不到邊，大家不敢點起任何的火，隻能黑工作，幸好時間一長，視力都適應了黑暗，並不影響行，而且在這裏已經忙活了兩三天了，大家對這裏的地形，也是悉到了極點。

“嗯……這倒也是，為了自己弟兄免於死亡，也隻能如此了，隻是……希沙洲城裏的士兵們，能夠及時逃出城去吧，隻是苦了沙洲的百姓啊。”石玉棠慨道。

“戰爭，就是殺人的遊戲，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回鶻盡早投降，誰會做這些無用之功？”雲羅道，潔白的影，與石玉棠和白凰等人站在一起，即使在黑夜之中，也是一道奇的風景，邊站著的，還有慕容飛雪和司清苑、蕭綽等眾。

慕容飛雪點點頭，突然覺得黑夜之中自己點頭大家都看不到，又低低地道：“是啊，戰爭就是這樣，不知道會有多人要麵臨死亡啊……”

“嗬嗬，我們要的就是勝利！就算是有違天道……難道我們直接退兵麽？算了，準備吧。”楊嘯一揮手，在離著沙洲城五六十米，他們已經打好了一道堤壩，就是將噴泉中的水阻擋住，準備到使用的時候，能夠一衝就直接進沙洲城，這裏算是一個小型的水庫了。

十餘名士兵，立刻拿著鐵鍬，來到堤壩前，準備開挖。

“戰爭，就是如何有效地殺死敵人，而不被敵人殺死！我們沒有錯。”楊嘯如今已經見慣了生死，說他漠視生命，也不為過，為了勝利，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們都支持你。”白凰立刻轉了話風，環視了一眼眾，“楊嘯說的對，為了勝利，我們就要殺死敵人，而不被敵人殺死！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否則……我們還不如回家抱孩子。”說到抱孩子時，白凰突然覺得臉皮一熱，跟蕭綽和慕容飛雪相比，白凰雖然跟楊嘯已經多‘日’努力了，可是……自己那不爭氣的肚子，竟然沒有毫的靜，也真是急死人啊。

蕭綽和慕容飛雪當然不會淺薄地笑話白凰沒有懷孕的事，可白凰就是在微微地嫉妒著這兩個有了孩子的人，這也是人共同的心理，缺什麽就想要什麽，也是人類的通病。

“是啊，楊嘯，傳令吧。”雲羅出有些冰涼的荑，輕拿住楊嘯的手，仿佛是要給楊嘯一些力量，“楊嘯，我相信你，如今的殺人，是為了將來的和平！”

“嗬嗬，好，開始！”楊嘯將手中的旗子一擺，堤壩前的士兵們，立刻賣力地開挖，積蓄了三天的噴泉之水，立刻打著旋兒，帶著水響，奔下麵下麵下麵流而下，直衝下沙洲城，隨後，楊嘯手中的旗子再次一擺，大家這才將原油一車車地倒水中，水重油輕，當然會漂浮在水麵上，於是這些水就了油的載，慢慢進了沙洲城，楊嘯發出了最後一道命令：“點火！”

此時所有的油車裏的油，都已經完全倒了小溪下麵下麵下麵流中，大量的原油，順著小溪向著沙洲城蜿蜒而去，一路散發著刺鼻的氣味，楊嘯的士兵，全部退到了安全地帶，立刻有一個士兵，拿著一個裝滿原油的袋子，從小溪邊一路傾倒而來，直到十丈之外後，才停止的倒油的作，一路上就倒出了一道油線，這士兵迅速打著了火，妖異的火苗映著他的臉，顯得異常地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