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間讓我和米彩發生無數爭執的老屋子,我嚼著咀嚼片趴在沙發上緩解疼痛,米彩又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隨即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
問我:“你好些了嗎?”
“歇會兒就沒事了。”
米彩點頭說道:“那等你好些了,我送你回去。”
我忍痛坐了起來:“我回哪兒啊?”
“你不是暫時住在你朋友那兒嗎,我送你回那邊。”
我帶著怒意回道:“你就不能發揚一下人道主義風格嗎,我現在可是一個病號!”
米彩依舊很淡然的說道:“這是我的房子又不是醫院,干嘛非要裝著你這個病號,或者你覺得自己的狀況很差,我可以送你去醫院。”
我又躺回到沙發上,一副不愿意搭理的姿態,于是雙方因為意見不統一又陷到冷戰中。
小片刻之后,手機在我的口袋里震著,我翻了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歸屬地是上海的,我在疑中接通了電話:“喂,你哪位啊?”
電話那頭稍稍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是我,簡薇。”
我的思維忽然就停滯了一片空白,甚至連胃痛也覺不到,許久才機械的回應道:“有事兒嗎?”
“出來坐坐,老地方等你。”
我沒有反應過來,簡薇已經掛掉了電話,還和從前一樣,不會給我任何拒絕的機會,所以在和分手時我沒有拒絕,沒有追問原因。
電話已經掛斷了許久,我的心仍在震,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邀我,我一定會去赴約,再不濟我們現在還算普通朋友。
我終于將電話放進了口袋里,對米彩說道:“我出去見個朋友,你幫我留個門。”
“趕走吧,留門就不必了,看看屋子里還有什麼你的東西,一起帶走。”
此時,我一點沒有和米彩斗的心思,再次向看了看,隨即向門外走去,而胃還一陣陣作痛,或許心里的痛更難忍。
……
我站在小區外面等待著出租車,卻思量簡薇說得老地方在哪里,是CC的音樂餐廳嗎?或者是護城河邊?我都不能確定,這也說明,關于蘇州,我們有太多的記憶,太多被我們流連過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是一段難以忘懷的過去。
最終我選擇了去護城河,曾經,那是我們每天傍晚都會散步的地方,我們在這里笑鬧,在這里看風景如畫。
一刻鐘后,我便來到了護城河邊,我們以往走的最多的一個路段,我在草坪上坐了下來,在胃痛中點上一支煙,因為心是忐忑不安的,我不知道簡薇為什麼突然約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用什麼心去面對,更不知道見面后要說上點什麼……看看,看看,這就是時過境遷,將曾經的親全部風化現在的無知!
已經半個小時過去,簡薇還沒有來,冷冽的秋風中,我終于意識到我來錯了地方,或許此刻簡薇正在CC的音樂餐廳里等著我。
我當即拿出手機撥了出去,但簡薇的電話卻占線,在我掛掉電話的片刻,簡薇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可能剛剛我們在同時撥打了對方的電話。
接通電話,簡薇告訴我在CC的餐廳,我告訴我在護城河邊,我說去找,說來找我,我自然順從,于是結束了通話又開始了新的等待。
我有些失落,我竟然沒能選擇簡薇心中的那個老地方,我們的心早已經不契合,那麼分手也是必然的了。
……
秋風覆蓋了這個夜晚,霓虹映襯著我邊的一切,在這個看上去還不錯的護城河邊我又點上了一支煙,然后看著煙霧彌漫最后散落。
又過了20分鐘,我看到了岸邊停著的凱迪拉克CTS,這輛頂級配置的CTS是簡薇的爸爸在三年前送給的畢業禮,也正是這輛車將我們狠狠的從單純的校園中撕扯了出來,直到現在我仍深深記得:那天簡薇開著的新車帶著我兜風時,我是多麼的強歡笑,仿佛那一瞬間便痛苦的預料到我和簡薇最后的結局,事實上,我也確實預料到了。
簡薇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的服穿的很單薄,只是一件短款的式皮,略顯寬松的灰白休閑,頭發很簡單的扎著,打扮的很隨便,不像上次在酒吧見到時,一奢侈品牌晃的我不敢直視。
我無法用目去迎接,撇過頭,卻重重的吸著手中的煙,只是一口,半支煙便被吸了煙。
簡薇上悉的人香氣飄進了我的鼻腔里,我終于抬起頭看著,生的說道:“約我做什麼?”
簡薇在我的邊坐下:“非要有理由才能約你嗎?”
我試圖讓自己放松一些,笑了笑問道:“你不是和向晨去南京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有我的安排。”
“那倒是,你有你的安排。”我順著簡薇說道,卻不知道和能再說些什麼,于是又點上了一支煙,看著被風吹的河面,茫然和忐忑替占據著我的緒。
簡薇將煙從我的指間了出來,看著我說道:“不要當著一個士的面煙,你應該紳士一點。”
我的角搐了一下,簡薇竟然要求我紳士一點,時間的確會改變一個人,從前喜歡和我一起玩,一起瘋,甚至我正在的煙,此刻,我意識到:真的已經從我的世界里出走的太遠,而我卻學不會與時俱進,只是傻站在原地張著,所以才這麼唐突的在面前了煙。
沉默之后,我終于對說道:“說吧,約我出來到底是什麼事,你我都不應該只是坐在這里吹著冷風。”
我雖這麼說,可是卻愿意與在這里坐上一夜,然后看著,仔細看三年后的模樣,讓知道我是多麼喜歡水波靈的眼睛,喜歡微微上揚的角,喜歡笑如花,喜歡面沉如水,喜歡上的人味道,喜歡看似責罵卻關心的,喜歡靠在我懷里輕聲細語,喜歡我們zuo后抱在一起的重重息……
我喜歡的一切,和在一起的一切,可現在的卻像一只被我放丟的風箏,只能抓著那被扯斷的線,無助的看著飛向遙遠的北方,淹沒在黃昏的夕中,最后只在我的記憶中走了一遍。
多麼失落,多麼惆悵,多麼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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