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后的傍晚,我和方圓在公司附近找了一間中式飯館,簡單的點了些飯菜,兩人相對而坐。
片刻之后飯菜上齊,方圓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見我不筷子又說道:“你小子倒是吃啊。”
“不等妍了嗎?”我疑問道。
“去上海見簡薇了,今天這飯就咱倆吃。”方圓語氣平靜的說道。
“去見簡薇?你們這還有幾天都結婚了,走的開嗎?”我有些“疑”的問道。
方圓渾然不在意的回道:“剛剛下班才去,明天早上就回來了,不耽誤事兒。”我點了點頭,也隨之吃了起來。
方圓將筷子放下,盯著我看,片刻才問道:“昭,要不咱來點酒?”
“今天不喝。”
半晌又看著我說道:“我看你有點郁悶!”說完看了看表又說道:“這會兒妍應該還沒走遠,要不我打電話讓回頭接你,你也趁著難得清醒和簡薇見上一面……”
我沉默半晌嘆了一句:“妍還真是嫁狗隨狗啊!”
“怎麼說?”方圓換了個坐姿問道,也不介意我拐著彎罵他。
“你倆都缺德,求你們別把一個想死的人,安到真的去死,行嗎?”
“我安你了嗎?”方圓一臉無辜的反問。
我有些火大:“這飯你還能不能吃了,不能吃滾。”
我的憤怒卻讓方圓嘆息,他搖了搖頭說道:“你小子還是這個模樣,每次說到和簡薇有關的事,你翻臉比翻書還快,這道坎兒你是真過不去了嗎?”
我這才意識到,剛剛不過是方圓的試探而已,卻不知道怎麼應答,再次陷到沉默中。
方圓讓服務員拿了兩罐青啤,撕開一罐遞給我,自己也喝了一罐,刻意轉移話題似的問我:“最近和那個平面模特怎麼樣了?我覺得好像對你蠻有意思的。”
“別扯了,我和充其量也就是對方空虛時期的玩而已。”
“玩?”
“你怎麼理解都。”我無所謂的說道,又拿起面前的啤酒,往自己里猛灌了一口。
方圓隨我喝了一口,又追問道:“你實話和哥們兒說,自簡薇離開的這些年,大千世界就沒有一個讓你心的姑娘嗎?”
“沒有。”我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方圓搖頭說道:“怎麼看你也不像一個癡種,其實這些年是你自己的心不定,你把心沉下來,好好想想,是不是一直有讓你心的姑娘埋伏在你邊,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我心不定?”我疑的反問方圓。
方圓認真的點了點頭,又做了個引導的手勢對我說道:“你喝口酒好好想想,就現在,肯定有收獲。”
我半信半疑,但還是遵照方圓所說,喝了一口酒,繼而發散自己的思維,將這些年自己邊的姑娘一一從心底拿出來味,半晌也真沒發覺對誰過心,我更愿意把和們在一起的記憶定格。
猶記得每個早晨,落在被兩人托起的被子上,并不會給我踏實的覺,我往往想落荒而逃,似乎黎明的照出的只是質的窮乏,哪里還記得夜晚的心。
如果某個人在某個早晨,和我坐在同一張床上以房子為基礎進行談婚論嫁,我一定會崩潰,再以這種崩潰為前提,我早記不得心是什麼覺了。
“有嗎?”方圓端起啤酒和我了一個,頗為關切的再次問道。
我只是搖了搖頭,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卻懶得再說一句話,心中更不愿意再想起任何人。
可是人的思維卻很奇怪,當我不愿意去想的時候,忽然我的房東那張的不真實的面容“嗖”的一下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像個機似的瞪著方圓后的那盆盆景傻看著,念頭卻海嘯似的翻涌了起來——難道米彩就是方圓口中那個讓我心的人?
我趕忙否定,這簡直是個荒唐的想法,我和米彩不過區區相幾天,就算的嫦娥下凡,我也犯不著對心,因為對人的想法,早死在了刻薄的歲月中。
方圓還在等待我的答案,我卻不想再和他糾結心這個對我而言毫無意義的詞匯,索繼續玩起了沉默。
……
兩人喝完了一罐啤酒,繼續吃飯,窗外的天也在不察覺中黯淡了下來,路兩邊的街燈以一樣的姿態,渲染著夜幕下的這座城市。
我和方圓一人點上一支煙,消遣著吃完飯后的無所事事,兩
人繼續閑聊了起來,聊著聊著,方圓看了看窗外的夜,調侃著問道:“昭,今天這況有點不對勁啊,這天都黑了,你怎麼還坐的住,你不是得去玩嗎?”
“哪兒也不去,待會兒回家睡覺。”
方圓似乎被我震驚到了,驚嘆道:“是誰謀殺了你的夜晚?”
我被方圓給問住了,我醉生夢死的夜晚的確被一個剛剛出現在我生活中的人給謀殺了。
我并不急于回答方圓的問題,卻迫切的想讓他幫我分析一個困擾我許多天的疑問,我始終弄不清楚,開著豪車的米彩為什麼會住進那個破舊的屋子里,我可不愿意相信,這是上天刻意為我們制造的緣分,說緣分也牽強,因為前些天我扔了的被子,隨后把我扔到荒郊野外,這個世界好似并沒有這種折磨來折磨去的緣分。
半晌我對方圓說道:“告訴你一件特新鮮的事兒。”
“是不是這件新鮮的事兒和你不出去混有直接聯系?”
我點了點頭,隨后將這些天,我和米彩因為那個房子發生的種種事有選擇的告訴了方圓。
方圓聽完后,有些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停頓小片刻才問我:“你確定開著百來萬的豪車,住進了你那間爛房子?”
“當然確定,你幫我分析、分析,看看到底是什麼機?”我很認真的對方圓說道。
“反正不是謀財害命。”方圓說著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沒財,爛命一條,但現在我真的在和你說一件很認真的事,你認真點行嗎?”
“昭,咱們活在一個特現實的世界,其實你真的別指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這輩子來報恩的。”
我了下,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別說,說不定還真有這可能,你說我這輩子無惡不作,渾的發臭,肯定是因為上輩子好事兒做太多了,說不定我那房東就在上輩子了我恩惠,這輩子來報恩伺候我的。”
“伺候你?你不是說大晚上把你騙到蘇州和無錫的滬寧高速界段,凍的你大鼻涕直流,有這麼伺候的麼?”
我指著方圓,又是一陣無語,才說道:“你就一損友!”
方圓笑了
笑,起拍了拍我肩膀說道:“昭,其實出現一個人轉移你對簡薇的注意力,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兒……”
沒等我應答,又說道:“馬上7點半了,我八點約了婚慶公司的策劃見面,今天咱們就先散了吧。”
看著方圓離去的背影,我在茫然中又點上了一支煙,總覺得不太理解他說的話,為什麼米彩的出現會轉移我對簡薇的注意力?
……
從餐館出來后,又買了一罐啤酒,一邊喝,一邊隨著擁的人群,聽著別人的笑鬧,想著自己的煩惱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打開門,屋一片漆黑,打開客廳的燈,四看了看,屋充滿冷清,我的房東,米彩似乎還沒有回來。
我百般無聊,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了泡夜店的醉生夢死,夜似乎也變得沒完沒了的漫長,我已經記不起,我何時像現在這樣,在夜晚初至時,便好似一個居家小男人般對著電視機尋找消遣……然后倍無聊!
時間才剛剛八點半,卻被無聊折磨的抓心撓肺,了一煙,發了一會兒呆,時間只走了十分鐘,我有點兒想死,原來一個人的夜晚竟是如此難熬!
我從房間里找出吉他,找來一份吉他譜,開始練起了歌,如果說每個夜晚除了醉生夢死之外我喜歡做的事,恐怕也只有彈彈吉他,消遣無聊了。
一曲唱罷,準備彈下一曲時,屋外終于傳來了靜,隨后門被打開,然后我看到了提著手提包,的要人命的米彩。
雖然我們之間有點過節,但我并不是一個狹隘的人,因此去貶低的,這個人似乎真的是上帝沖之下的杰作。
我放下手中的吉他,帶著笑容問道:“回來了?”
“嗯。”米彩應了一聲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站住。”我沉聲,板著臉向喊道,卻是無聊心理作祟,不甘心一個人寂寞,想戲弄于。
米彩轉過與我對視:“有事嗎?”
我打量著米彩,越看越疑這個人為何能生的這麼漂亮?隨后口無遮攔的問道:“你說你怎麼那麼漂亮,不會是什麼妖怪變的吧?”
米彩眉頭微皺,對我冷言道:“麻煩你不
要讓我有引狼室的覺,行嗎?”
我立馬站了起來,言語故作激說道:“姑娘,你沒弄錯吧,這房子是我先住進來的,你這引狼室的說法是不是有點不恰當?”
米彩并沒有理會我所提出的先來后到的說法,語氣依舊冰冷:“如果你覺得我是妖怪變的,你隨時可以搬出去,我不會有意見的。”
“我憑什麼搬啊,本來這房子就是我住的,你充其量就是一個新房客,再說了,你都答應我住在這里了,我也遵守約定,下了班大佛似的蹲在家里哪兒都沒去,所以搬家的事,以后你千萬別和我提。”我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以示激。
“我是你的新房客?”米彩的語氣明顯不悅。
我卻毫不在意的不悅,道:“對,從今天起,你在我面前就得以房客自居,在這間屋子里,誰資歷深,誰就是房東。”
“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聊嗎,另外我得提醒你,你沒有必要換概念,把房客的稱謂強按在我上,因為我只答應你在這里住一個月,你很快就會帶著房客的份永遠離開這里。”米彩用一種有恃無恐的表看著我說道。
“一個月怎麼了,就算只做一個月的房東我也開心!”我的說道,緒卻因為米彩那句“永遠離開這里”而低落。
米彩不愿意再和我較真,說了句“誰管你”之后轉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
一個人的客廳里,我出一只煙點上,在煙進煙出的快樂中,卻又因為自己靠無賴爭取來的房東份而倍好笑。
吐出的煙霧在燈的映襯下,悠悠的飄向了窗外,我看得神,一陣不知道從哪里飄來的風又吹的我清醒,在這陣好似被借來的風中,我忽的看到了簡薇朦朧的廓,猛然想起:還有三天我們就將在方圓和妍的婚禮上見面,我似乎有一種預,接下來的這三天或許比分別的三年還要難熬……
時至今日我一直想不通,我們用人生中最好的時經營了4年的,為什麼未能善始善終,哪怕是分手至要給我個理由,可是……
我閉上了眼睛,從指尖出不斷散出的煙,熏的我有點想掉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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