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六歲的時候,結果話到邊又咽了回去,他得嚴格把關自己的,萬一哪天說餡就歇菜了。
“那你平時都去哪吃早點?”白因隨口問了一句。
“……平時啊,停哪兒算哪兒,隨便買點兒東西就湊合了。”
白因沒再多問,顧自吃著自己的東西,他吃燒餅有個習慣,那就是把皮兒和陷兒分開吃,先吃陷兒,後吃皮兒。所以五個夾腸燒餅,他都先把裡面的火腸夾出來吃了,剩下厚厚的燒餅皮兒摞在那。
顧海看見了,以為白因不吃皮兒,就把自己燒餅裡面的火腸全都夾出來送到了白因的盤子裡,然後把那一摞的燒餅皮兒都拿到了自己這邊。
白因微微愣住,抬頭瞅了顧海一眼,瞧見他大口大口地吃著毫無味道的燒餅皮兒,沒有任何的不願。
顧海停下來看了白因一眼,“是瞅我就能吃飽?”
“吃得飽吃不飽說不準,但是肯定吃不下去。”
話雖這麼說,可白因對顧海的印象已經開始慢慢改觀了。從最初的厭惡,到後面的包容,再到現在的一好……對於白因這種第一印象定終生的人而言,顧海的進步已經是空前絕後的了。
“吃完了,走吧!”
空空的盤子和碗打消了白因的顧慮,他是第一次在吃飯上面遇到對手。果然,好格不是練出來的,而且是吃出來的。
顧海又騎著自行車把白因送到了學校。
尤其看到顧海和白因一起進教室,已經是第二次了,心裡特別納悶,忍不住回頭問:“你怎麼跟他一塊來的啊?”
“恰好上了。”
尤其還想問,白因已經把頭轉向後面。
一件服拋到了顧海的懷裡。
顧海把校服背心抖落開,目頓了頓,朝白因問:“誰的背心啊?”
“你說誰的背心啊?我的背心能給你麼?”
“我的背心?”
顧海是真的把這件事給忘了,他來這個學校之前,房菲就給他準備了不止一校服,所以那件帶的背心不見了,顧海也沒太在意,只當是白因扔掉了。
“就是你打架那天穿的那件。”
白因就提示到這裡,便趴在桌子上準備睡覺。
顧海卻不淡定了,極其不淡定,他用那雙老虎鉗子一樣的手將白因拽了起來,一字一頓地問:“這服是你給我洗的?”
“不是。”
“別扯了。”顧海噙著笑,“你敢讓家人瞅見這服?”
“知道還問!”
白因一副答不理的模樣。
顧海其後的這個笑容,不知道延續了多長的時間,他的眼神就像兩把鉤子,不停地在白因的上道兒。
白因給我洗服?
顧海是想想那副場景,就覺得心曠神怡。一個英俊帥氣的小夥,捧著一件服啊的,怎麼洗都洗不幹淨,心裡這個氣啊!他一定會想:我幹嘛要給他洗服啊?我還不如給他扔了呢!可想歸想,他肯定不舍得扔。他的眉宇間一定擰著個結,直到這件服完全亮幹淨了,那個結才舒展開。
從來不知道,原來皂的香氣也可以醉人。
第一卷:悸青春 33覺開始變味。
回到住,顧海把那件校服背心疊好,收到櫃子裡。
旁邊的老人機一直在嗡嗡地響著,發出震耳聾的鈴聲。
“大海啊大海!”
一聽語氣,就知道是李爍那個閑人。
“大海啊,這程子忙什麼呢?怎麼都沒和哥幾個聯系?”
李爍的話讓顧海的僵直了幾秒鐘,的確,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那群哥們兒聯系了。自從換了手機,賣了電腦,上網已經了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沒了網絡通訊工,手機又不好用,顧海也就懶得去聯系別人了。
“也沒忙什麼,就是上上課,睡睡覺,閑的。”
李爍一聽這話樂了,“這周六出來會會,上虎子,那小子買了一輛新車,想和你飆飆呢。是你來找我們,還是我們去接你?”
顧海如炬的目中著滿滿的謹慎。
“我去找你們吧,以後沒事別來找我。如果真有急事,先給我打電話,我特批了你們再來。”
“你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呢?這麼怕我們看見……”
顧海敷衍地回了一句,“沒什麼事,記住我的話就了,周六見。”
說完,趕掛了電話。
沒多久,手機又響了。
“顧海!!”
手機那頭一記響亮的嗓門震得顧海眉頭輕擰。
“你都幾天沒有主聯系我了?”
顧海長出一口氣,他這幾天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人人都是一副討債的口氣和他說話?
“咱們不是天天通電話麼?”
金璐璐的聲音從老人機裡面傳出來,顯得異常的獷。
“是天天通電話,可都是我給你打過去的,你從來不會主打過來!以前你不這樣,以前都是你主聯系我的。你……是不是又和別人好上了?”
“我和誰好啊我?”顧海怒聲回斥了一句,“別整天疑神疑鬼的不?你以前沒這麼小心眼啊!我要是真和別人好上了,我本不會接你的電話。”
金璐璐的聲音有些哽咽,“那你為什麼不主給我打電話?”
事實的真相是,打電話花錢,接電話是免費的。以前顧海不在乎這些,甚至兩個手機還在接通狀態,他就睡著了,就這麼一直連到天亮。可現在不行了,只要一拿起電話,想到是自己主撥過去的,他就覺得吃虧了。而且手機接通時間太久還會發熱,顧海擔心手機沒幾天就暴斃了,所以幹脆就不打了。
“我這幾天忙著換住,沒顧得上你。”
金璐璐吸溜吸溜鼻子,語氣委婉了一些。
“你搬到哪去住了?”
顧海抬頭瞧著掉了漆皮的天花板,沉默了半晌,說道:“就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座公寓裡面,說了你也記不住。”
“你說,你說了我就會記住的,趕上哪天放假了,我會去找你的。”
顧海面一變,語氣還是得很穩。
“你別來了,一個丫頭大老遠過來,我不放心。”
金璐璐歎了口氣,“可是我想看看你現在的生活狀況,從開學到現在,我一次都沒有去過你那裡,連你過什麼樣都不知道。”
“我過得好的,只要你過得好,我就過得好。”
金璐璐沉默了好久,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森。
“顧海,你變了。”
“我怎麼變了?”
“你以前從來不會說這些好聽的,你是不是真的有了新的朋友?”
顧海直接掛了電話,耳不聽心不煩,他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對這個在他心中無可挑剔的人一點兒耐心都沒了。
過了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聲音依舊很刺耳。這裡的牆壁很薄,隔音效果很差,旁邊還住著別的人家,顧海擔心吵到別人,就直接關機了。
躺在床上,顧海的心有點兒。
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依照金璐璐這個脾氣,假如自己和冷戰,那麼最後沉不住氣的肯定是。金璐璐沉不住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一定會千裡迢迢地來這裡找自己,然後就會暴自己的真實份和家庭狀況。
不行!
顧海的長再次到地上,兩大步到桌子旁,把手機拿起來。
剛一開機,手機就響了,顧海趕按了接聽,結果,由於機子反應過慢,顧海的速度過快,導致剛打開的手機就死機了。
第一卷:悸青春 34其實你聽錯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估著金璐璐的緒已經穩定下來,顧海才再次開機。這一次,電話沒有立刻打過來,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靜,顧海忍痛撥了回去。
“喂……”
濃濃的鼻音傳到顧海的耳朵裡,他的心還是了,金璐璐是個很強韌的生,很哭,至在顧海的印象裡,金璐璐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好了,丫頭,別哭了。”
金璐璐的啜泣聲很急促,說話也上句不接下句。
“我知道我不該瞎想……可是你的變化太大了……以前我們也是分開兩地讀書……可我覺得你就在我邊……現在我覺……你離我好遠好遠……”
顧海頓了頓,“也不遠,高鐵半個小時直達。”
金璐璐破涕為笑,“你幹嘛要掛我的電話?”
“沒掛你電話,手機信號不好。”
顧海突然發現,他現在的謊話張口就來。
金璐璐哼哼兩聲,“我這兩天偏頭疼總是犯,特難。”
顧海瞧了一下點兒,過去五分鐘了。
“這就是看電腦、玩手機時間過長造的,你把手機放在耳邊接電話,多大的輻啊!聽話,早點兒睡覺吧,明兒早上一起來就好了。”
金璐璐長出了一口氣,“周六來看看我好麼?”
“我和李爍、虎子約好了,這周六聚一下。周日不?我周日一天都有時間。”
“你總是把他們看得比我重要。”
“這不是重要不重要的問題,是我先答應了別人,答應的事兒就得做!”
金璐璐沉默了許久,淡淡回了一句,“周日我要去參加同學的生日party,一天都沒有空。你下周再來吧,比把自己弄得太累。”
掛電話的時候,顧海還聽到了金璐璐失的息聲。
屋子的燈關了,顧海突然想起兩年前的這個時候,金璐璐領了一群生,砸了主任家的玻璃,回到學校公開和校長板。那個時候的野豪爽,憎分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雖然只是一個幹瘦的小丫頭,卻有一撼天地的霸氣。
想起金璐璐坐在桌子上,發出的一陣陣爽朗的笑容,顧海至今都覺得很好。
那個時候的金璐璐,確實令顧海著迷。
也許,喜歡的東西是不得的,不它它就能一直保持原樣,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好。可擺在自己面前,看多了多了,反而會侵蝕掉它原有的。
顧海想了許久,還是把手機拿了起來,費事地發了一條信息。
“我和李爍他們說一聲,周六不去了,我去看你。”
放下手機,顧海覺得心裡踏實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顧海還是騎車帶著白因去學校,這一次白因換了個姿勢,以往都是朝後坐著,今天是朝前站著,站在後車架上,兩只手按在顧海的肩膀上。這樣一來他可以看清前面的道路,以防顧海專揀顛簸的路段騎。
不過今天風有點兒大,北京的風曆來都不寂寞,不是揚起一片沙子,就是掃起一地灰塵。白因偏偏站得那麼高,這一路下來,是氣,就不知道吃進去多沙子。
“你怎麼不坐著啊?我還能給你擋擋風。”
白因在顧海的肩膀上狠狠了兩下,沒說話。
顧海知道白因是怎麼想的,當即保證道:“我不會往石子上軋的,你放心!”
“明天周六,出去玩麼?”
“什麼?”
耳旁呼呼的風聲加上機車的鳴笛聲,顧海聽不清白因在說什麼。
白因微微低下頭,盡量讓自己的靠近顧海的耳朵。
“周六一塊去釣魚麼?”
顧海手裡的車把晃了晃,眼睛注視著前方,似乎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我有事,去不了。”
白因目黯淡下來,“那算了。”
這三個字聲音不大,可顧海聽得特別清楚。
“!周六我去找你!”
白因微微俯下頭,正好看到顧海高聳的鼻梁。
“剛才不是說不去麼?”
顧海微微抬了下眼皮,正好看到白因堅毅的下。
“剛才風大,是你聽錯了。”
第一卷:悸青春 35胖姥姥瘦姥姥。<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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